第五章 紧张（2/2）

我看着屏幕，良久，回答：“细胞壁。”

我的语气是肯定的，虽然声音小了些。也许是因为我对自己的答案有把握，那一刻我是出奇镇定的。

“可以再大声点吗？大胆说。”她鼓励道。

“细胞壁。”我提高了几分音量。

“非常好，请坐。”顾老师的声音里有赞许的意味，如果我没有解读错的话。

我心里突然觉得很欣喜，意外的收获似的。这种欣喜又让我浑身有了紧张感，我坐下后，右手不自觉摸向耳边的头发，一直延伸到耳垂后。我继续听老师讲课，没再走神了。那天，我第一次认真看她。她面容平淡，方脸，一双杏眼，眉梢处稍稍上扬，划着淡妆，黑色头发长度及肩，典型的东方女性。我突然觉得她比平常亲切了许多。

师生之间的联系是很微妙的，有时看起来不起眼的事情，也会产生反响。

从那以后，我畏惧的课程又少了一门，但是不要想的太美好，我的生物成绩并没什么变化。

这堂课结束的时候，我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欣赏着自己的分色笔记，偷偷在心里笑着。

“诶，”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叫我。

“干嘛？”我合上课本，弯腰往课桌里装。

“你上课紧张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停了手头的动作，转身回他：“紧张什么？我哪紧张了？”

“切，”他笑着说，“我都看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

“我说错了吗？你一紧张就做这个动作。”

纪元学着我的样子，把手放在右耳边摸摸短短的黑发，样子有些滑稽。

我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我学的像吗？”

“像个猴子。再抓耳挠腮，就可以去街边演杂耍了。”

他撇撇嘴，“我学得可是你。”

“少来！我才没你那么蠢。”

我收起笑容，又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过身去。

“柴久久，我说的不对吗？”他还在后面伸长脖子讲，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我搬起书桌上的牛津字典，也不回身，抬起字典向后方作样打去。我抓着笨重的字典不放，胳膊又短，当然打不着他。

身后传来他的哈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