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寄给天堂的信(1/2)
好在那晚之后男人没有再碰过小七,小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往事。
冰雪开始陆陆续续地融化,路越来越泥泞,天有了回暖的迹象,小七却发现身子越来越不舒服,她想,她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可能要发生了。
堂姐带着小七去看医生,两个人挂完号之后就去门诊排队。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豁得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长刀就朝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捅去,血在白色的褂子上异常的刺眼,这严重的刺激到了小七的神经,小七冲过去朝中年男子的腰部狠狠地踢了一脚,男子猝不及防地倒向了墙的一边,长刀清脆的一响掉到了地上,小七用最快的速度弯腰去捡,当她拿到刀刚刚站起时,左脸就被男子重重地打了一拳,小七极力平衡着身体不让自己摔倒,被激怒的小七双手握紧长刀就朝男子的前胸和手臂砍去,旁边的人不知如何插手,好在医院的警卫人员很快赶到,押走了男子。
小七平复了心情后,见到了医生。
果然,虽然只是一次,还是不幸地造出了一个新的生命。
“打算要吗?”堂姐问道。
“不要。”
就这样,当天就做了手术,签字的时候,小七才赫然发现那天是愚人节,这是给她开的一个玩笑么,活着就是一部喜剧吧,角色在哭,观众在笑。
何美玲的生日,便是四月一日。小七在本子上写道:生日快乐,我还在,你却离开了。
五月,小七的外公一脸宁静的过了世。
六月,小七的外婆在孤寂中也离开了。
在天国相聚吧,那里一定很美好,要不怎么你们都走了呢。
天堂一定很美。
七月,男人和小七离了婚,小七回到老房子。
八月,小七带着何美玲留给她的头发回到了关州,这缕头发是何美玲送给小七的礼物。
下了火车,小七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把两人的头发打成一个美丽的结,不是说结发为妻吗,小七把头发放回到原来的试管里,然后埋在了火车站站台旁的土中,那就结发为妻吧。
小七走过那些熟悉的街道,走过那些留下过她们足迹的大街小巷,然后她走回到了从医院回家的那条大道,那个红顶的房子还是那么显眼。
交通灯敬业的数着数:30,29,28,27,26,25,24……小七默默地数着,23,22,21……
小七突然迈了过去,迈得太急,太快,快得司机来不及反应,随着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只一瞬间,小七像一片恋着大地的新鲜绿叶,就这样飘落了,道旁理发店门口的音响里放着温暖的旋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车把小七撞到了路中央,小七感谢司机,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材复来”的红色房顶,那个她们的幸福小窝。
红色房顶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柔过光的照片,像摄影展上受着追捧的作品。
小七满足地闭上了双眼,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是满眼的白色,移动的白色,忙碌的白色人影,她看不清,看不清那一闪而过的表情。
小七努力地睁着眼,寻找着什么,好在,何美玲堆着笑的脸出现了,笑得温暖、笑的明朗。
何美玲慢慢走近,轻轻拉过小七的手,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吧……
可是,何美玲最终还是放开了小七的手。
当小七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救了她。
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关北昇,失去了金硕的关北昇。
**
关北昇在小七的病床前守了很多天,其间替小七签收了一封信。
小七醒来之后,关北昇就把信拆开给她看。
小七看完之后,哭了。
泪水静静地从眼角落下。
“我能看看吗?”关北昇问。
小七把信放到洁白的被子上,微微点了下头。
关北昇拿起这封信,看到上面的字迹很娟秀,落款没有签名,却表明了报纸的刊号和日期。
这是一个故事,写的是寄信人和小七之间的一段青葱往事。
**
弹碎的古琴;
下破的残棋;
无穷无尽,无边无沿的追逐游戏;
缺失的画面;
繁华里记忆对你的珍惜;
——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在圆心的位置等你。
迷迷糊糊地通过了中招的考试,虽说高中是另一个地狱,但新学期的热闹气氛还是让人非常振奋,孙忆对即将共处三年的同学抱有极大的期待,出现让我心动的人吧,她祈祷着。
也许老天爷也刚睡到自然醒,心情正好,立刻满足了孙忆的愿望,迎面走来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三指的运动型少女,利落的短发,简单的运动衣,干净的运动鞋,一张面部表情不是很丰富的脸走向了自己。
“这个班的?”孙忆指了指门口的班牌儿、无害地笑着问道。
“恩……”一个鼻音算是回答了问题,背着单肩包的女生闪进了教室。
不够热情,有点木讷,孙忆郁闷地总结道。
随着也走进了教室,坐到了她的后排,想着搭讪几句,却被身后一个男生抢了先,“嘿,小七,你也在这个班啊,太巧了,以后多照应兄弟啊。”
说着俩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孙忆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了片刻,还是找了个靠窗靠后排的位置坐下。
也许是缘分吧,老师重新调座位的时候,竟然把她调到了自己的右边,当时的暗喜简直无法形容。
瞥了眼她书角的名字,单一个“柒”字,写得异常潇洒飘逸,跟外表的内敛冷漠及其不搭。
小七闭着眼装睡,因而孙忆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想来这刚开学,精力应该正旺盛,瞧她面色也很不赖,估计是怕烦扰,因而装睡。
孙忆也就不多言语,心里琢磨着她会不会是个同道中人,如果她也喜欢妹纸多好啊,不过,还是别想太多,孙忆这样叮嘱自己,免得到时候太失望,毕竟这个概率还是很小的。
这样想了一会儿,又翻了一会儿手机,也趴着睡去了。
很快,她们找到了共同的爱好——打篮球。
女生爱打篮球的不多,真正会打篮球的更是凤毛麟角,可即使这样,还是让这两个女科比碰到了一起。
中午或者没晚自习的课后,她们都会去操场上打一打,小七身手技巧都很不错,动作漂亮,投篮又准,孙忆对她的喜爱更深了一层,看着小七脸上的汗水从内双的眼角滑落,如珠如豆,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在晚霞的映照下辗转剔透,惹得孙忆心里一阵悸动,快要按捺不住心底涌动的激情。
但现实让孙忆冷静了下来。
高一的晚自习比较宽松,两人经常一起逃课去校食堂加餐,一路上少不了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偶尔会撞到查课的教导主任,结果经常在教导主任的厉声下跑的没踪没影,跑出压抑的教学大学,尽情的放生大笑,高升大吼。
但野兽往往难逃猎人的毒手,有一次吃饱喝足玩够回教室的时候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结果一顿神批外加两千字检讨。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小七完成了这个痛苦的任务。
四千字下来,逼得她什么话都写了,比如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愧对老师的期待,愧对党的栽培;对踩到校园的花花草草感到很羞愧……
孙忆举着写好的检讨稿,有一句没一句的念着,笑得没一点形象可言,小七的脸黑到什么程度,不用形容大家也都想得到。
“作为对你的奖励,今晚请你去上网。”
“不去!”
“请你都不去?我今晚难得能去呢……你不去算了。”
在孙忆失望中结束了对话,晚上放学的时候,小七尾随着孙忆走出教室,在孙忆身后悠悠来了一句:“我陪你去。”
“你竟整这死出!”俩人又扭打在一起,牵连到身边无辜的同学若干,得到白眼鄙视无数。
这两个女生怎么一点女孩子的样儿都没有呢?真是太野了。
小七带孙忆来了一个不常光顾的网吧,没有多少人,可选的空位置很多,两人自然是挨着坐,孙忆暗忖此情此景,天祝也。
心中各种想法纷飞,行动上一直跟不上节奏,孙忆偷瞥到小七一直在玩弱智的单机游戏,敢情这小妮子真是单纯来作陪的。
孙忆一阵欣喜,她要走出第一步,不能让这个晚上白白浪费掉,她指自己的屏幕给小七看一个mv,小七有点近视,凑过来盯着屏幕目不斜视。
小七的发梢在眼前晃啊晃,洗发露的味道刺激着嗅觉,惹得孙忆浑身燥热,只想寻求些触觉。
这张脸,天天浮现在眼前的脸,此时此刻就在几厘米的面前,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亲到,当孙忆好不容易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有人却在身后叫了一声“小七!你也来通宵啊……”
这个不速之客过来寒暄了几句之后,识相地走了。
小七又继续玩自己的单机游戏,孙忆苦苦探索着新的机会,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小七说困了,先睡会儿,可能有点冷,就蜷缩着趴在了电脑前。
过了好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孙忆伸手轻抚了小七的头发,顺着耳背滑到脖颈,刚想凑过去亲一下小七的侧脸,不曾想小七被孙忆稍凉的手弄醒了。
小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佯装不知,顺嘴问了一句:“你困不困?”
“不困,你睡吧。”孙忆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太自然,有点哑有点生硬。
小七却顺势靠着孙忆的肩膀,又睡了过去,也许真是有点冷,不觉中小七会往孙忆身边靠一靠,寻求一些温度,孙忆就这样木石般坐到了清晨,这个木石心中有着怎样的激流涌动,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清晨,南边一弯浅浅的长虹映着,慢慢浮了起来,颜色渐渐清晰明朗,不知道她的心意何时能够如这虹一般明朗,没走多久,当它渐渐消退时,孙忆心中又是无尽的落寞。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平静的过去了,很快就步入了紧张的高二。
期中考试之后没多久,因着邻班的挑衅,小七和孙忆挑选了几个班级的主力,顶着大太阳打了一中午的篮球赛,在三十二三度的气温烘烤中,全场的比赛打下来,都筋疲力尽,几乎虚脱。
孙忆瞧着小七脸色苍白,想着过去问候一下,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怎么了,老婆,这就顶不住啦,不是挺能打的嘛。”
小七无视掉孙忆递过来的冰镇矿泉水,转身就回了教室。
孙忆一直看着小七走到消失在视线,想着小七略显不稳的脚步,心里嘀咕着,看样子确实累得不轻。
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大家陆续进入到了深度思考的状态,小七看了看左边空的座位,无奈地摇了摇头,中午打球中暑,正难受得紧,看看桌上摆得高高的复习资料,更是头痛难耐,所以小七趴到桌上继续休息。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师也耐不住烦,回办公室唠嗑去了,这是孙忆捧着还滴着水的冰西瓜,瞅着老师的背影,着实松了口气,一直担心怎么跟老师说辞呢,这下都省了。
“嘿,老婆。”孙忆自觉不是很重地拍了一下小七的后背。
“滚!”随着话音,西瓜直线坠落砸到了地上,红壤异常刺眼的炫耀着,黑色的西瓜籽也欢快地飞了一地,孙忆的动作僵硬地保持着捧西瓜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小七也呆呆望着这一地开膛破肚的西瓜。
小七只是一甩手,只是像平时一样,没想到孙忆手中会有西瓜,校外半小时路程才会有冰冻的西瓜卖,想着孙忆为自己做的一切,小七很是愧疚,想说“对不起”却没能够说出来。
看着孙忆把摔破的西瓜扔进垃圾箱,看着她用拖布擦净地板,回头过来又没心没肺的说:“你看你激动什么,现在没西瓜吃了吧。”
“谁让你不好好打招呼的。”
“敢情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说了以后别叫我老婆,谁是你老婆?!”
“呵呵……”孙忆心里已经挺不是滋味了,也不想继续说什么,开始埋头做作业,准确地说,是装着认真做作业。
孙忆觉得那写满心事,写满了愿望和祝福的漂流瓶,在半路中被无情地撞碎了。
孙忆开始找各种理由来请假,用尽方法来逃课,只是为了逃避与某个人的相见,可即使不见,小七的影子却愈加地清晰。
原以为的感情阵痛,却是持久的难耐和挣扎。
学不能不上,回到学校的孙忆常常保持一天的沉默,小七却语气怪异地揶揄:“舍得来上课啦?”
孙忆不理,整理好书本后,顾自趴着继续“冬眠”。
不久,孙忆敏锐地听到小七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胡乱的写着什么,写几个字然后划掉,团成一团塞进书桌,然后又撕下一张,反反复复,三堂课后,她把折成四方的纸条放进了孙忆握着手机的手心里。
孙忆听到小七故意放大的脚步声走出了教室,展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以后咱们还好好的吧。”
一句话写了这么长时间,孙忆觉得小七还是很在意她的。
小七踏着上课的铃声返回教室,小心地留意了下孙忆的神情,还好气氛慢慢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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