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人怂想得开,年轻火气旺(1/2)
麻雀辞了饭店的工作,在家养伤,他卖掉了老家的房子,还了朋友们垫付的钱。
大家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接受现实,麻雀说他自己是人怂想得开,自杀这种事情,他没那个胆儿做啊,死不了不就得活着,既然要活着,就好好活着呗。
这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打击,麻雀虽然想得开,但夜深人静独居在家时,悲伤仍然会不受控制地袭来。
麻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吸着,他并没有多大的烟瘾。
只是,除了烟,他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发泄。
酒么,喝酒太容易上厕所了,他腿脚不便,上厕所对他来说是件异常麻烦的事情,所以他连水都不愿意多喝。
丁楚泊建议麻雀请一个护工,但他拒绝了,他不喜欢家里住一个陌生人,不喜欢一个陌生人贴身照顾他。
突然的,他明白为什么妈妈赶走了他请来的护工。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情啊。
饭店里周一是关店最早的时候,顾若非也刚好周一的课最少,而且都在上午,陈丙丁又是个半自由人。
所以,一到周一下午,夏情初和陈翩翩就从培训班偷溜出来,和大家一起去看望了麻雀。
麻雀现在能坐在轮椅上掌勺了,第一个到的丁楚泊在走廊里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门是虚掩着的,麻雀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衣袖卷起,正高抬着手臂翻炒着,红烧肉做到最后收汁的阶段了。
“麻雀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菜啦?不是说好等我们来了帮你的嘛。”丁楚泊把买来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然后到水池边洗干净了手。
“我现在做饭慢,比不得从前了,先做好,他们来齐了之后我再热一遍就行。”麻雀关了火,把红烧肉盛到盘中。“丁丁,你过来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丁楚泊凑过去吹了一下,然后跐溜着嘴嚼了起来,“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麻雀放心地笑了起来,自信地说:“我麻雀大厨从不失手,嘿嘿。”
丁楚泊说:“麻雀哥,你啥时候也教我做菜吧。”
“你学这干啥,打算以后给老婆做饭啊?”麻雀抬起锅准备到水池边洗,被丁楚泊抢了过去。
“也不是,只是觉得做饭是基本生存技能。”丁楚泊手脚麻利地洗完锅,擦干净上面的水,然后退到一边削土豆皮。
“好啊,不过我要收学费。”麻雀倒上油,握着锅铲等油熟。
丁楚泊正正经经地说,“恩,学费自然是要教的。”
麻雀原本是开玩笑的,被丁楚泊的一本正经弄得好像他刚刚是真的在要学费一样。
陈翩翩的笑声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不一会儿,陈翩翩就跳着跑进来,直奔红烧肉而去。
用脏兮兮的手叼起一块丢到嘴里,边吃边在麻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麻雀哥真是厨神在世啊。”
麻雀嫌弃地擦了擦脸,“女色魔,吃了我的红烧肉,就请放过我吧。”
陈翩翩毫不在意地又钳了一块丢进嘴巴里,丁楚泊立马拿个大碗把肉盖好,“陈翩翩同学,你适可而止啊,小心长肉。”
陈翩翩掀起明黄色的短毛衣和白色的衬衫,露出小腹,说:“我这么瘦,还有余地。”
丁楚泊靠在沙发上,说:“你能不这么奔放么?”
夏情初放下挎包,托起陈翩翩的脸,玩笑道:“孩子,你这是有暴露癖么?”
陈翩翩骄傲地说:“我这是变相秀一下刚练出来的马甲线而已。”
丁楚泊瞄了一眼,果然有马甲线,“你不是去的英语培训班?我记错了?难道你去的是健身俱乐部?夏情初,她到那边是不是没认真学习啊?”
夏情初看了眼陈翩翩,只笑,没说话。
陈丙丁问道,“你们上次那个测试考得怎么样?”
陈翩翩避重就轻地说:“你说的哪个测试啊,我们测试可多了去了。”
陈丙丁板起面孔,“从实招来!”
陈翩翩撇下嘴角,嘟着嘴说:“情初考得还不错,平均在中上,有一次作品鉴赏,用英语写大论文,她还得了班级第一,老师都夸了。”
陈丙丁问:“那你呢?”
陈翩翩做哭泣状道:“第一……倒着数的……”
陈丙丁一脸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不再搭理这个不省心的妹妹,起身去了厨房。
麻雀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中间没有遮挡,两头互相望得到,对话也都听得到。
麻雀见陈丙丁走了进来,说道:“这不都是你惯的。”
陈丙丁问麻雀:“你现在能喝酒不?”
麻雀:“喝酒的话,你今晚留下来抬我上厕所啊?”
陈丙丁:“算了。”
麻雀问:“怎么?遇到什么事儿啦?”
陈丙丁活动了下双手,说:“没啥事儿,最近不太顺。”
陈翩翩听到“喝酒”两个字,兴奋地自告奋勇去买酒,就拉着夏情初跑了出去。
麻雀边炒菜边对丁楚泊说:“今天,你留下!”
陈丙丁盯着蹲在地上摘菜的丁楚泊看了半天,对他说:“丁丁,你搬过来跟麻雀一起住吧。”
丁楚泊抬起头,说:“恩,我打算帮师傅找到儿子,就搬过来。”
想帮师傅找儿子,这也是真心话,不过想要几幅可以卖出去的画,也是真实的想法。
之前师傅画的儿子已经顺利地脱手,得了两千多。
如果能搞到几张更大的,色彩更丰富的,也许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不过这件事丁楚泊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是他不把身边这些人当朋友。
而是赚钱的门路,往往不能随便跟人分享,毕竟现在他的处境也不算很好,还没到能够帮扶其他人的程度。
陈丙丁和麻雀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但又不想打击丁楚泊的积极性,“你有什么线索吗?”
丁楚泊说:“还没有。”
“你明天过来找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以前是薛老头的同事,她说前段时间和薛老头的前妻吃过饭,可能知道些什么。”
丁楚泊眼睛一亮,高兴地点了点头。
“酒来啦,若非也来啦——”三个女生六只手上都提着酒。
顾若非不好意思地说:“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到的正是时候。”麻雀收了锅铲,吆喝了一声:“开饭啦。”
丁楚泊帮忙把轮椅推到饭桌旁,麻雀招呼大家上桌,陈翩翩自告奋勇地给大家倒酒。
房间内空调开得很足,丁楚泊觉得有点干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一脸舒爽。
夏情初抿了一口,她不是很喜欢酒的味道,有点苦,有点涩,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很理解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为什么那么多人迷恋酒精。
麻雀问起店里新来的厨师,丁楚泊说这个人,人高马大的,也不像厨师,更像个健身教练。看起来应该是个仗义的人,但由于两个人都少言寡语,没多少交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丁楚泊也说不好。
陈翩翩眼泛红心地问那个厨师是不是肌肉男,丁楚泊点了点头,陈翩翩又问他长得帅不帅,丁楚泊想了想,说不知道。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帅就是帅,不帅就是不帅啊。有没有照片?”陈翩翩对这位新出事兴致盎然。
见丁楚泊木呆呆地不言语,陈翩翩一昂头干了杯中酒,说,算了,改天我去瞧瞧。
陈翩翩没一会儿就喝高了,醉了酒的陈翩翩反倒话少了很多,安安静静地缩到凳子上吃菜。
夏情初和丁楚泊挨着坐,两个人时不时地碰下杯,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瓶下去。
这是夏情初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可能是气氛太好的关系吧,酒不知不觉就灌进了肚子里。
她不觉得晕,也没有醉的感觉,只是感到血液流得比平常快了些,心跳得也比平常快了很多。
麻雀兴致很高,大概是想一醉方休,倒酒的手悬在半空被陈丙丁截下,他说:“我得送我妹妹回家,今天晚上不能在这照顾你了。”
麻雀打掉陈丙丁的手,大笑道:“谁要你照顾啦,你怎么跟土老帽似的,听不出玩笑话啦!”
其实,麻雀之前说的并非玩笑话,他晚上自己解手的确很不方便,但此时,他不想败兴,陈丙丁明白,也就任麻雀喝了。
买来的啤酒很快消耗殆尽,麻雀从冰箱里拿出白酒和女儿红,又从床底翻出忘了谁送的三瓶红酒。
陈丙丁要开车送妹妹回家,需要醒会儿酒,所以不打算再喝了。
顾若非不能喝混酒,就只剩丁楚泊和夏情初还在陪麻雀喝。
夏情初偏爱女儿红,丁楚泊以前都在酒吧混的,这么点酒不在话下,几瓶酒随便倒着喝,喝到半醉也喝不出哪种酒更好,只觉得各有各的味道,不比酒吧吧台调酒师搞出来的差。
一帮人酒足饭饱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陈丙丁背着陈翩翩去了地下车库,丁楚泊带着夏情初和顾若非去打车,担心喝了酒的女生自己坐车不安全,丁楚泊先把顾若非送回了家,然后再送住的远一些的夏情初。
吹了冷风,坐在颠簸的计程车上,丁楚泊这才觉得有些上头,车窗外的霓虹灯和建筑物格外清晰,又有些模糊。
许久没这么喝了,酒量有些下降,还真是有种不胜酒力的感觉。
“你多大啦?”夏情初的长发被晚风吹起,嘴唇湿湿的,摘下围巾后,长长的脖颈在夜光下闪着晶莹的白光。
之前在狭小的房间内,丁楚泊比较拘谨,也没太好意思去细看任何人,这时借着酒劲,用上酒胆偷瞄着夏情初,他好像从没有仔细地看过任何女人,包括他的妈妈和那些露水情人。
女性在他的眼里都是朦胧的,但夏情初却很清晰,至少在这一刻是非常清晰的。
夏情初的右耳下有一颗小小的痣,皮肤很好,是均匀光泽的小麦色,显得非常健康有活力。
薄薄的上唇,饱满的下唇,丁楚泊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人和人的嘴唇长得是不一样的。
“十五了。”丁楚泊回道。
“那你没念完学啊?”夏情初一手拢住飘起来的头发,转头看丁楚泊。
丁楚泊突然脸红了,有点失礼地咽了下口水,然后才开口说:“恩,我爸前段时间被抓起来了,还有很多追债的人,我在学校待不下去,就跑出来了。”
“你妈呢?”夏情初听陈翩翩提起过丁楚泊的妈妈,似乎他对他妈妈有些怨恨,但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也一直没有人敢开口问过他。
丁楚泊的那丝悸动,因为想起母亲而跑得无影无踪。
“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不提也罢。”丁楚泊的表情瞬间不怎么好。
夏情初惊讶地看向丁楚泊,丁楚泊接着说道:“我爸妈感情不是很好……也不能说不好……是,根本就没什么感情,我爸忙生意,我妈到处玩,两人基本见不到几面。我妈外面好几个男人,她说我爸外面也有女人,反正是自己玩自己的,谁也别管谁。其实我爸很分本一人,身边根本没别的女人,我妈这么诽谤,只不过是给自己的过错找理由而已。唉……算了,丢人的事儿,我也不想说了。”
丁楚泊说起这段往事,心里平静得多了,恨也沉得结实了。
夏情初没有再追问他家里的事情,她问他:“你还想学习不?”
丁楚泊问:“学什么?”
夏情初说:“学知识啊。”
“没兴趣,我打算跟我爸一样做生意,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磨推不动的时候,只能说钱还不够多。”易纬轩眼里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和向往。
他希望他以后能拥有肌肉分明又不显粗蛮的体魄。
他希望他以后能腰缠万贯,驰骋商场。
他希望,他希望能不受羁绊,辉煌一生。
“我家里有很多书,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想看的你都可以拿走。”夏情初甜美而温柔地笑着说。
丁楚泊对书着实没什么兴趣,不过能去夏情初家里做做倒是不错,虽然是租的,但毕竟是夏情初独居的地方。
这对丁楚泊来说,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力。
丁楚泊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做出犹豫不决的姿态,问道:“可以吗?”
不知夏情初看没看出丁楚泊的欲擒故纵,她落落大方地说道:“当然啦,走,跟我下车。”
丁楚泊虽然心怀鬼胎,但想想自己当前的处境,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所以他并不打算对夏情初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
暧昧的感觉,其实也不错,丁楚泊这样想着,也就不觉得美食在前不吃会遗憾了。
到了家中,夏情初噼里啪啦打开家里所有的大灯,然后领着丁楚泊来到书房。丁楚泊看到书墙上满满的都是书,有很多外文他甚至都认不出是哪一国的。
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喝混酒后的反应开始发作了。他想喝水,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好在夏情初善解人意地倒了杯水过来,丁楚泊咕嘟嘟一口闷下了一大杯。
夏情初笑着问他还要不要,丁楚泊果断点了点头。
喝满了三大杯水后,他又感到有了尿意。
丁楚泊在书房里局促地转了两圈,然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卫生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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