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心失疯（2/2）

她突然转过身来，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落下，乞求的神情落在周围的每一位身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中了失心散！”

集樱雪突然慢慢向她靠近，冰冷的气息将伍玲珑包围：“你可知道若要想失心散完全生效，听从下毒人的控制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

“什……什么？”

他突然一甩手，伍玲珑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集樱雪背对着她，不想多看一眼。

司卫神色清冷，极其艰难的开口：“失心散只是一种辅助性毒药，它会将一个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释放出来。也就是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不是圣姑心中有想伤害沐姑娘的的想法，失心散是不能发挥出完全的毒性，既然不能发挥出毒性，栗柔又怎么能控制的了圣姑的行为想法。”

“不……”宫霏摇摇头，怔怔的望着她：“一定是弄错了，伍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伍姐姐，你快解释啊。你告诉尊主，你没有伤害沐姑娘！”

伍玲珑被宫霏这么摇晃着，如同一个失去魂魄的躯体，不哭，不恼，不伤，不气……只是呆滞的坐在那里，一片死寂！只有缓缓滑落的泪珠证明她似是有多么心灰意冷……

半响，她潮湿的瞳孔微微转了转，嘴角逐渐绽放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要伤害清苑！”

伍玲珑自始至终只有这几句话，看的司卫，江自寒紧紧握拳，压住情绪，别过脸。

集樱雪望着她，眸中寒气冷冽，像是个巨大的漩涡要把她深深的淹没：“玲珑！对不起！”

她怔怔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就算你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为了阿苑的安全起见，也决不能饶你。”

“兄长……”

他抬手，掌心轻轻落在伍玲珑的头顶，随着一团刺眼的白光闪过，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上方。

宫霏被这场面吓得失声痛哭。

须臾，集樱雪收回手掌，她整个人浑身如同烈火焚烧般，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啊…啊…”

伍玲珑捂着头，张开嘴巴拼命的尖叫：“兄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玲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玲珑是冤枉的！为什么……”

“啊……好疼！我从小就跟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了沐清苑，你居然将我的修为全部废掉…兄长……玲珑是冤枉的。”

“兄长……你好狠的心！”

宫霏慌忙的爬到她身边，将伍玲珑抱在怀里：“伍姐姐……”

集樱雪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司卫！”

“在！”

“将伍玲珑关在镇魂塔！”

司卫猛然抬头：“尊主！圣姑已经被废所有的修为，若是被关在镇魂塔那种极阴极邪之地，恐怕……”

他冷眸一扫，犹如三尺寒冰：“身为影卫之首，擅离职守，知情不报，你还有资格为她求情吗？”

“因你尚未铸成大错，我才没有追究。不想雪山太过安逸平静，竟让你们懒散成性。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公然违抗命令，”集樱雪冷言怒道：“你说……我留你们还有何用？”

司卫脊梁骨瞬间僵硬，他突然腿下一软，跪在地上：“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宫霏，江自寒擅离职守，没能保护好……”他语调微微哽咽：“清苑雪后！”

“暂时收押镇魂塔，若是清苑雪后有什么意外，即刻逐出雪山，永生不得踏入雪山边境半步。”

众人先是一怔，最后又默认的低下头。

“多谢尊主！”

“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消失后，集樱雪身形一阵摇晃，跌落在床边，他将整张脸埋在背湾中，只露出一双泛着潮湿的微醺眸子，那神情中透露出的无助和难过，让这谷中的菱花的光芒都失去光彩。

“阿苑…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他将手掌的彼岸花放在怀中小心的呵护起来，花瓣在碰到他睫毛的刹那，绽放一阵柔和的光泽。

“等等我……”

月痕边境处……

“姐姐？姐姐？”集阙白在沐清苑耳边轻声呼唤多次。却依然不见她醒来，他狐疑的皱皱眉头：“到底怎么了，怎么醒不了呢？”

他指尖轻轻将她脸颊的头发拨开：“不过，气色倒是比一开始看到的要好多了。”

集阙白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不远处，只见栗柔满身鲜血的倚在石壁上，喘着粗气，整个人的脸色白的吓人。

“嗯？意志力还挺顽强的！这样你都没死。”集阙白会心的笑笑，投来一抹赞许的目光，只是眼眸中流露的目光比冬日的河水更加刺骨。他手掌微微一指，一团黑气便出现在栗柔的身边，将她整个人吊在空中。

“主人！栗柔……知…知…错了！”她的声音虚弱到已经无法清楚的说完一句话。

集阙白手掌一落，黑雾消失，她便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飞鸟跌落在地。

灰色的眸子微微一动，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定格在唇角：“栗柔，看不出来，你心还挺狠的！伍玲珑可是待你情同手足，你就是这样对她？”

“呵……”栗柔虚弱一笑：“那又能如何呢？最后还不是让主人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