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心失疯（1/2）

他忽然心头一凉，心头万般情绪如金戈铁马般的朝他袭来。那双原本通透的眸子有些空洞。心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一般，灼烧的生疼。集樱雪怔怔的看着花丛中的鲜血，怎么也离不开视线。

宫霏神色慌张的抬头，眼眶中的泪花越聚越多：“都怪我太没用，没能早点看出来这是集阙白的圈套。”

“说！怎么回事！”集樱雪闭上眼睛的瞬间，白皙的额头青筋暴起。

“四方门出现大量的行尸，事态紧急，加上我心存侥幸，以为速战速决，再赶回菱花谷没有什么问题。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尊主您，所以……所以……”

“你以为？”他转身时，薄凉的眸子冷漠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当前的宫霏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以为的？”

“尊主，我没能保护好沐姑娘，已是死罪。霏儿不奢求尊主的原谅，只求您让我一起去将沐姑娘找回来，之后霏儿愿意接受所有的责罚。”她现在身处一种深深的愧疚之中，目光不安的飘忽着。当初在察觉行尸的意图是阻拦自己时就应该想到他们是冲着沐姑娘来的，可当时自己被围堵，实在无法脱身。等到杀出重围，为时已晚。

江自寒抱着伍玲珑，一脸难色的跪在地上：“尊主，沐姑娘失踪都是我的错，当初宫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是我心情太过急躁，催促她赶紧去四方门，菱花谷这才无人守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愚蠢，尊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一旁看的司卫是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沐姑娘是被集阙白带走的吗？圣姑这又是怎么了？”

宫霏吸吸鼻子，努力抑制住语调中的颤抖：“我们从四方门赶回来时，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

“看见伍姐姐要杀沐姑娘……”她惊恐的看一眼昏睡过去的伍玲珑。

集樱雪一怔。随即面色冷了下来。

“什么？怎么可能！”司卫不可置信的皱皱眉头，慌忙拽住她的手腕：“宫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确定要杀沐姑娘的人是圣姑？”

“我与伍姐姐一同长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会随便说这种话。”

“我也看见了！”江自寒点点头，回想起那个画面，仍然心有余悸：“我们来的时候，圣姑的匕首已经举起来，准备杀掉沐姑娘。霏儿直接冲过去和圣姑争执了起来，圣姑招招下狠手……将…将…霏儿刺伤。我们怕伤到谷中的菱花，便将她引到外面去！打斗过程中，圣姑突然晕倒，返回菱花时，已经……已经不见沐姑娘的踪迹。”

“玲珑有没有其他的反常举动？”

“伍姐姐……她！”宫霏仔细的回忆起方才的场景，眉目一怔：“刚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伍姐姐说过了一句话……”

“哪句？”

“好像是……好像是……杀了沐清苑，我就是雪后。”

此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瞬间跌入泥潭，他们转过头来，怔怔的看向雪神。

集樱雪袖中的手早已经攥的没有知觉。毫无血色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此时的他没有之前的愤怒，没有以往的淡然，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苍白。他望着伍玲珑的容颜，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此刻，伍玲珑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恍惚之间，慢慢睁开眼睛，那双湿润的眼睛中泛着红血丝。

“嘶……”她吃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是怎么了？”

抬头便看到集樱雪和司卫他们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兄长？大家都在啊……”

伍玲珑起身时，记忆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闪现出来，那些零碎的片段逐渐清晰，她在记忆中看到自己高举着匕首，刺向沐清苑的身体中，另一个片段是宫霏疾步而来的惊呼声。伍玲珑记得自己刺伤了她。

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一场梦吧！

她抬头时，见玉床上空无一人，不禁问道：“兄长，清苑呢？”

集樱雪眉目骤然一寒：“这句话不是应该问你吗？”

“我？”她想了想，努力思索之前发生的事情。

“伍姐姐……”宫霏微微抬眉，语气透着哽咽：“你为什么要伤害姑娘。”

“我没有！我没有伤害清苑！”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我怎么会伤害她。”

忽的一下，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思绪一股脑都朝她袭来，伍玲珑头一疼，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头颅。

她看到自己满身的血迹，脑海中自然浮现出栗柔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伍玲珑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惊慌起来：“不……不是这样的……”她跪倒在集樱雪面前：“兄长你听我解释！”

“你只需要告诉我阿苑在哪？其他的我不想听。”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润柔和的集樱雪，目光中的冷漠会让你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兄长，我不知道啊！”伍玲珑眼眶中的泪花逐渐凝聚起来。

“哼！不知道？”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不是要杀了阿苑，做雪后吗？”

“啊…好疼…”伍玲珑吃痛的叫着，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兄长，你弄疼玲珑了，快放手。”

“伍姐姐！”宫霏惊恐的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忍不住拉着集樱雪的衣袖求情：“尊主，伍姐姐对雪山忠心耿耿，一定不会主动伤害姑娘的，这里面是不是有隐情，我们先调查清楚，不能伤及无辜啊。”

“放肆！”集樱雪一甩手，宫霏便随着这股力量摔倒在地。

“霏儿！”江自寒连忙扶起她：“你冷静点。”

“伤及无辜？最无辜的人不是生死未卜的阿苑吗？”

阿苑这个名字此时此刻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插在他的心上，让他看着伍玲珑的神情不禁多几分恨意。

“伍玲珑，这么多年以来，我竟不知你的心如此狠毒。你这种人如何配得上雪山圣姑高贵圣洁的地位？”集樱雪若是再多一份力气，她纤细的手腕定会折断。

“兄长，玲珑没有！”她哭的声嘶力竭，对上他厌恶神情的那刻，伍玲珑除了伤心欲绝竟说不出其他话来否定。

“好！”集樱雪点点头，嘴角的冷笑与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光晕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我问你，你身上的失心散香味是哪里来的。”

伍玲珑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先是一愣，随后瞬间布满惊喜，太好了，兄长知道失心散的事情，说明他知道自己是被人控制，而并非出于本意。

“栗柔，栗柔给我下的失心散……玲珑中了失心散行动思考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兄长你要相信我，我并非有意伤害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