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桑云天（一）（1/2）

云水乡共二十三个行政村，除云村和水村外，其他二十一个村人口规模均在一千人左右，云村二千五百人上下，水村人多些，三千多点的人。云村和水村紧挨着，中间有三五百米的距离，乡政府就处在这三五百米的正中间，通往县城的宽有五米的公路经过云村、水村和乡政府。要想富，先修路，沾了这条公路的光，云村和水村的人们较其他村的富裕。乡政府往西北到云村，往东南到水村的公路两旁，盖起了高低不齐、质量好坏不等的商店、饭店，虽比不得县城的热闹繁华，但也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传说，这里曾是荒无人烟的盐碱地，寸草不生，后来，飘来了一片彩云，彩云所到之处，土地变黑，随风长出了红花绿草，这就是云村。彩云变成了雨，洒到之处，土地变黑，随风长出了红花绿草，这就是水村。云水乡第三大村封村，据说是风村的口误。

桑云天，云水乡主管农业的副乡长，我的工作就是跟着他的队伍到各村征收农业税。这工作，我不陌生，在家时，每年都有村干部领着乡干部去收，那时，觉得乡干部很神圣，高不可攀。

桑乡长认为水村的人老实，先从水村打开突破口，下来的工作就比较容易了，所以我们一行七人首先进入了水村。水村的支部书记孙淼，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热情和接待了我们。

“桑乡长，不是我们不交，有能力交的户，已经交了，就是没能力交的，我们大队能垫出来了，也都垫了，剩下的，怎么说呢，需要照顾的太多了，县里分的照顾名额，恐怕不足一半，我们每年都替他们免一部分，村里拿出来，可今年，村里账上实在没钱。”

“你别瞎说了，我早问过会计了，账上还有拾来万。”

“是，是有拾来万。我们今年计划在村内修一条小公路，直通咱乡里的大公路，这部分钱，已经列出了，我们正在积极争取县里的支持，希望县里能拨些款，咱总得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吧。”

“那你说怎么办吧，”桑乡长不耐烦了，口气里带有怒意，他瞪着孙淼，狠狠吐出口里的烟气，“领导催得急，总不能让跟着我的伙计们天天挨训吧？”

“桑乡长，桑乡长，你看你，怎么没三句话就急了。”孙淼满脸陪笑，“要不这样，我领你们去转几户看看，看看能不能拿上点儿来。”

我同情的望着孙淼，一脸假笑，一脸无可奈何，等圣旨似的等着桑乡长发话。

桑乡长长舒一口气，皱着眉，闭着眼，往椅子背上一仰。“扫尾，扫尾，哪就那么容易扫清尾巴呀，任务下来都半月了，我们毫无进展，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听桑乡长的语气，像是在埋怨领导。

我们决定去转几户。路上，我才知道，现在收的农业税，不是今年的，而是去年没交的，乡里分成两组，扫去年剩下的尾巴，命令在收今年农业税之前，将去年的尾巴清扫干净，否则，不利于今年农业税征收的工作。

第一户，三尺来高的土丕墙，小栅栏门，院里杂草从生，三间青砖房，古老的木制小格子吊窗，糊着粉连纸，有的纸已破裂开，伴着风吹，哗啦啦直响。从院门到屋门，有一条人踩出来的明光光的半米宽的小路，孙淼走在前面，我们陆续跟着进了院进了屋。

“怎么，是我儿回来了，妈还没做熟饭呢！”一个老太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