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9.伤上加伤(2/2)
他摸着下巴,看着鸳无双靠在床柱上的样子,眸中闪过几许无奈,道:“你等着。”说罢,转身去了自己的冷月居,回来的时候,手中已多了几个瓷瓶。
谢博将夜明珠拿的近了些,鸳无双下意识的躲了躲,道:“你做什么?”
谢博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她,道:“你这些伤要是不管,估计也活不到明天,我总算救了你两次,总不能要你就这么死了吧?”可忽然想到她根本看不见,又是一阵无奈,皱着眉头道:“过来点。”
鸳无双反而后退几步,“不用你管!”
谢博挑了挑眉,“你这幅样子是做什么?虽然你的确是冷艳逼人,本公子也是还不屑占你便宜。”可是看着鸳无双那死也不过来的样子,谢博难得泛起几许挫败。
想他谢博长相俊美,人又多金,喜欢他的姑娘素来多的甩也甩不脱,却遇到这么一个,视她如蛇蝎的。
“你到底过不过来。”谢博耐心用尽,皱着眉道。
鸳无双摇了摇头,无神的双目瞪着他,道:“你走开!”
谢博长眉微挑,大步上前,一个隔空气劲,把鸳无双的动作直接定格。
鸳无双脸色发白,微微高声道:“你做什么?我不用你管。”
谢博微微烦躁,抬手一抚,鸳无双的声音也即刻消失。
谢博这才满意的叹了一声,拿起那些药瓶端详了一些。
这些药都是闵老头留给他的伤药,有的外服,有的内用,虽然他并不懂医,可也是极其聪明的,很快便分清楚了,倒出两粒红色药丸,捏着鸳无双的下颌,将药丸放进口中,又是一捏某处穴道,鸳无双迫不得已咽了下去。
喂完了内服的,便要开始用外用的药处理伤口。
谢博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鸳无双身上共有大大小小数十剑,都不是致命伤,不过要处理起来也是费事,他先将鸳无双整个人放到床上,然后大方的为她宽衣解带,鸳无双苦于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心中的气愤无处发泄,到得最后,只有无力的闭上眼睛,发誓等自己好了的时候,绝对不会要他好过。
谢博无所谓的接受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所有冰寒气息。
他先将胳膊和肩头的伤口洒上了药,又将鸳无双的身子侧过,将贴身的衣服掀起半边,在左边侧腰位置上药,只是上药刚刚结束,他却忽然看到一道极其狰狞的疤痕。
谢博微微一挑眉,也没有限制自己的好奇心,直接把弄的鸳无双翻身趴下,那一道疤痕便映入眼帘。
疤痕长三寸,深约一指宽,虽然如今已经是长好了,可看着这狰狞的样子,也不难想象当初这伤是如何的要命,他看着伏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好奇她过往的经历。
不过这些分神也只是短暂,谢博毕竟是谢博,不会被这样的疤痕给吓到。处理完了上身的伤势之后,便开始处理膝盖上下的一些伤口。
这些伤口都是不大不小,不足致命,只有左膝部位的伤势似乎有些严重,看来她如今眼睛还没好,又要不能下床走路了,也是多灾多难啊。
谢博如是想着,看着裸露在他眼前如白玉般的肌肤,却也有些不太自然,很快处理清楚之后,随手将人翻了过来,手指一动,边上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盖在了鸳无双的身上,谢博站起身来,道:“你好好休息吧,穴道早上就会解开。”
话落,转身回了自己的冷月居。
流离一直守在暖阁较远的地方,今夜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眼中,想要去禀告殷解忧,却看着珊瑚居二楼上已经熄灭的灯,终是停了停,便也先去休息了。
……
今夜似乎注定无眠。
紫竹林的小竹园内,小川抓耳挠腮的想办法破五行阵,可是这几日想了许多办法,总是不行。她无奈叹了口气,想到院内透透气,也许清醒一些之后,会有新的办法也不一定。
月正当空,在这竹林之中,月亮看的尤为清楚,她百无聊赖的坐在竹园的屋顶上,真想就这样施展轻功跑出去玩,可是现实却这么残酷,这讨厌的爷爷,弄什么加固的五行阵坑害他,过分!
她视线乱扫,忽然停驻在旁边的小楼上,眯起眼眸想了想,很快便掠到了那小楼之中去。
小楼内,因为殷解忧他们住过一夜而打扫的十分的干净,小川左右瞧了瞧,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忍不住叹了口气,打算回屋去睡觉,等明日再说。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忽然又回过身来,慢慢踱步到了窗户边上,那里原本该是放着一只木碗,而此时,那木碗的下边,赫然压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纸条。
小川打开了看了一眼,立即大喜过望,“算你们有良心,也不枉小爷我又是送被子又是送食物了。”
那纸条上,正写着这加固的五行阵的关键所在,如此一来,破阵对他来说真是举手之劳了。
啊,太好了,她明天就能出去玩了。
……
晨起
流离便忍不住将昨夜所见都跟殷解忧讲了一遍,“箭九霄果然还是耐不住性子,当晚就来看鸳无双了,只是不知为何谢公子也去了暖阁,后来箭九霄从里面出来,谢公子追了出来,又莫名其妙来了个黑衣人,冲着鸳无双下了杀手,我本来正要出手相救,谢公子却及时返回,那黑衣人便逃走了。”
“谢博?”殷解忧有些意外,“那个时辰,谢博不该出现在暖阁吧?”
“我也很奇怪。”流离皱了皱眉,道:“可能是白天木娥出现,让谢公子有了警戒,所以晚上发现箭九霄过去,便也随了过去,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暖阁吧。”
殷解忧想了想,道:“这样的话,倒也是说的过去。”顿了顿,又道:“我们去暖阁瞧瞧吧。”
殷解忧看向还在认真的画着阵法图的百里玉,上前几步,道:“你亦随我去吧。”
百里玉微微抬眸,道:“去给她治眼睛?”
“嗯。”殷解忧点点头,“看过之后,开了药,一切就交给闵老头好了,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想回天香楼去。”
百里玉道:“也好。”毕竟,他已将主意打到了谢博身上。
一行人从珊瑚居出来,很快就到了冷月居门口。
只是将要进冷月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人身材玲珑娇小,脸带天真笑意,正是木娥。
木娥似乎很是意外,娇声道:“殷姐姐,你们这是要去找表哥吗?我也是,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吧。”话落,璀璨视线落到了百里玉的身上,“百里哥哥,好久不见。”
殷解忧原本就不想理她,听到那句百里哥哥,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百里玉却是充耳不闻,直接拉着殷解忧的手,便入了冷月居的门,倒是让木娥尴尬的站在原地,忍受过往仆人或指指点点或悄然讪笑。
不过看着殷解忧他们入了内,也便想随着进去,却没想到她才向前跨了一步,守卫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表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木娥脸色又红又白,好不精彩。
“怎么不是我来的地方啦?这里是表哥的住处,我去看看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能进去,就我不能?”
守卫的声音是公事公办:“公子交代过,除了公子指定的几个人之内,其余人不得靠近冷月居半步,表小姐你不要让我等难做。”
木娥脸色涨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过来,转身的时候,那双眼眸之中的气恼尽数散去,全部变成了不甘和愤怒。
殷解忧熟门熟路,直接来到了暖阁,脚步却是停了停,最终却是冲着百里玉使了个眼色,道:“你直接去。”
百里玉知道她是害怕被鸳无双认出了声音,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眼眸一动,点了点头,道:“嗯,你且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出来。”说罢,就推门而入,冷霄随后也跟了进去。
只是百里玉进去一会儿后,冷霄却到了暖阁门口,“郡主,主子请你进去。”
殷解忧愕了愕,知道百里玉不会无端端的叫她,便入了暖阁。
暖阁内室,百里玉正坐在鸳无双床前,而谢秋也早早伺候在了旁边儿上,声音无奈的道:“姑娘,你就让大夫这位公子帮你看看吧,看了你的眼睛才有好的可能,你总不会想一辈子都看不到吧。”
鸳无双穴道早已解开,却因为昨晚的事情,今天是谁也不信了,不管这公子是什么大夫,就是不让人近自己的身。
殷解忧奇怪的扬了扬眉,视线扫向谢秋,谢秋冲着殷解忧比了一个摇着扇子的姿势,又指了指鸳无双,殷解忧便很快明白,看来是谢博惹了她了,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力,却还是递了一个眼色给百里玉。
百里玉会意,点了点头。
那方鸳无双感觉到屋中似乎有很多人,而且他们还背着自己在做什么小动作,当即有些恼怒衍生,“我不要看大夫,你们都出去!”
百里玉淡淡道:“既然这样,那好吧,谢秋,去将你家公子叫来。”
谢秋不明所以,却还是道:“好的,我这就去。”
鸳无双一怔,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站住!”
谢秋应声站住不动,回身问道:“姑娘,你又怎么了?”
鸳无双咬了咬下唇,终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去。
百里玉手腕一抖,一根金丝从袖间飞出,精准无比的缠住了鸳无双的手腕,看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殷解忧原本也是知道悬丝诊脉这种手法,只是总觉得那不过是传说,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有这种本事!
鸳无双意外的蹙了蹙眉,忍不住问道:“你……你是谁?”听他的声音分明是岁数不大的,可这看病的手法却是如此的独特。
百里玉自然不会回答他,若非是因为殷解忧开口,他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谢秋嘴巴早已张成了o型,震惊的看着百里玉与殷解忧,想着莫怪殷姑娘医术如此之好,跟着这样神乎其技的百里公子,就是想不厉害也难啊。
百里玉很快诊脉结束,手腕一抖,金丝又收了回去,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
殷解忧随意瞥了鸳无双一眼,也很快跟了上去。
鸳无双感觉屋中人少了很多,奇怪的问道:“大夫……走了吗?”
谢秋道:“看完了病,自然是走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
鸳无双抿了抿唇,本来她想问问自己的眼睛状况,却没想到那大夫根本没有望闻问切这些手续就走了,那如今,她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
殷解忧和百里玉直接回到了珊瑚居中。
殷解忧问道:“她的眼睛到底怎么样?”
百里玉淡淡道:“是赤炎山的毒雾,有些严重,但还好,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那如何治愈?”
“凡是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是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赤炎山的毒雾,赤炎幽兰就是最好的解药,上次你给我的那一株赤炎幽兰,我用琉璃瓶子装着,在我疗伤的时候用掉了花瓣,花梗还是在的,虽然没有花瓣的效用,也只是解毒的时间久一些而已。”
殷解忧了然点头:“那就是说,要用花梗做药引配合一些别的治疗,她的眼疾便能好了?”
“嗯。”百里玉点点头,“我将药方写下,然后写好治疗之法,想来这冷月山庄的闵大夫就可以治好她的眼疾了。”
“如此甚好。”
百里玉转身到了书桌边上,起手下笔,很快将药方写下,交给冷霄,“和琉璃瓶子一起送过去吧。”
“是。”
冷霄应声退了下去。
如今总算是能解决鸳无双这件事情了,殷解忧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百里玉道:“现在可要收拾了回甘州去么?”
殷解忧点点头:“是啊,如今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甘州是消息汇聚这地,这冷月山庄虽然说再甘州百里之外,可实现消息要专门传到这里,也要费去不少时间,若是回到了甘州,也能踏实一些。”
百里玉道:“嗯,那便走吧。”
殷解忧却有些迟疑的道:“你……你可有注意到鸳无双所趟的床边上,似乎有几道剑留下的切痕?”
百里玉眼眸微微一动,“看到了。”
殷解忧抿了抿唇瓣,道:“看来昨晚有人在暖阁动了手,而且鸳无双的手臂上似乎也挂了彩,约莫就是流离所说的那个,在谢博出去追箭九霄的时候,忽然跳进来刺杀鸳无双的人留下的,只是这鸳无双虽然当了天下第一弃妇的名头,其实平日里也只是杀一些负心薄幸之人,没有理由招来这样的仇人吧?”
百里玉默了默,道:“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殷解忧仔细的回忆那床边上的切痕,其实第一眼看过去,她就觉得这伤痕有点眼熟,像极了烈炎的剑法所致,只是那切痕所用的武器却明显不是烈炎的冥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毕竟,烈炎远在京城为静宁长公主调理身体,断不可能在出现在甘州,而且,他没有杀鸳无双的理由。
“没什么。”殷解忧淡淡道。
百里玉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颜色,又归于平静,道:“嗯,等会就动身吧。”
“好。”
中午用了午膳之后,几人便往甘州去了。
甘州城经历过前段时间的罢市之后,如今市场看似恢复正常,其实暗中却也是波涛汹涌,多数的铺子生意并不怎么样,唯独天香楼,却是一如既往,客座满堂。
殷解忧才小车进绣楼,还没安顿好,绯烟便到了。
“小姐,属下听到一则消息。”
“什么?”殷解语分神看去,淡淡道:“莫非是白虎堂的消息吗?”
“不是。”绯烟却摇了摇头,道:“是白奈儿。”
“白奈儿?”
殷解忧扬了扬眉,“她怎么了。”
绯烟道:“听闻那白大富也是失心疯了,接连赌输了他所仅有的一些钱,没有半分可想,便要将白奈儿送去给一个富户家的老爷做小妾,白奈儿死活不愿,撞了柱子,白大富如今欠了许多的赌债,那些地下赌坊的人找上了门,白大富只得将白奈儿给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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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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