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暗潮起伏(2/2)
“老太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那日晚上小的多喝了两杯,您也知道,小的就好这口!这一喝多,就不省人事了,那曾想第二日一早醒来,就见旁边躺了个赤身**的女人。”周采买一见徐老尚书,就吓得跪了下去,不用动刑,说的更是仔细,“这冷不丁旁边躺了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小的一时兴奋,就压了上去。”
说着这里,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徐太傅沉脸,显然看不起他这种人。
徐老尚书一咳,“然后呢?”
周采买便接着道:“小的一压上去,这女的就睁眼了,然后一见到小的,就尖叫一声,立马将小的给推开了,小的这才看清她原来是二夫人!小的被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二夫人就警告小的不准将此事说出来,若是叫第三个人知道,就杀了小的,威胁了小的之后,她就从窗口逃走了!至于后来怎么就变成了青竹出来认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怕二夫人杀了小的,才将计就计,顺着青竹说的。”
说罢,他冲着徐老尚书直磕头,连声道:“老太爷,小的真是什么事情也没做啊!小的一醒来二夫人就躺在身边,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求老太爷饶了小的的狗命吧!”
他这些话说出口时,徐太傅的脸都要绿了。
而徐二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瞪着周采买,厉声道:“周采买,是谁买通了你,让你诬陷本夫人?!”
周采买还没说话,徐老尚书就睨了徐二夫人一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徐二夫人一噎,立马调转头看向徐太傅,哀戚道:“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绝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啊!您一定要相信妾身!”
徐太傅从周采买身上收回视线,缓过神来,道:“你这番话可疑之处众多,你说你头晚喝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见到二夫人躺在你身边?二夫人眼睛瞎了还是怎么?她会自个跑到你屋子里去?!且二夫人生性柔弱,三寸金莲,走路都是莲步生花的,怎么可能会爬窗逃走?说!是谁指使你诬陷二夫人?!”
徐沛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父亲这盲目的袒护,也真是够了!
徐太傅瞪她,“这下人间私相授受的事本就该立马抓住就处死,这都拖了多少天了,你还按着不处置?这好好的家都被你给管成什么样了!”
徐沛宁愕然,她望着徐太傅,朗声道:“父亲觉得女儿管家管的不好,那这家还是父亲来管吧!”
徐太傅看了看徐老尚书,道:“这后宅就该让一家主母来管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管着家也确实是不像话。”
“混账!”徐老尚书一拍桌子,挥了拐杖就向徐太傅打来。
徐二夫人眼疾手快,立马冲到徐太傅面前挡着,“父亲,老爷他说的都是无心的,您别放在心上!”
“哼!”徐老尚书重重哼了一声,收回拐杖,连连叹道:“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徐太傅见着不顾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徐二夫人,心里更是笃定她根本不可能会背叛自己。
登时更加理直气壮,“周采买,青竹,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污蔑夫人,快从实招来!”
“是我。”
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汇聚到门口。
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年翩翩然踏进来,他看着徐太傅,笑道:“是我指使的他们。”
徐太傅看着这个大儿子的六师弟,住在府上多月的袁公子,皱眉道:“袁公子指使人来污蔑我夫人,这是为何?”
徐沛丰一见来的事安陵傅,张嘴便要说话。
安陵傅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再次笑道:“我一个外人如何能指使得动贵府的下人?我这么一说徐太傅还真的相信?”
徐太傅一噎,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啊?不经通传就闯进这里来,真是没规矩!
“那袁公子说说,既不是你指使,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
“因为。”安陵傅一顿,拍拍手,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丫鬟。
她走到安陵傅身边跪下,“奴婢朱红,见过老太爷,老爷,大少爷,大小姐,二少爷。”
这一连串都喊了,就是没喊徐二夫人,徐太傅立时不满,“你是谁?”
朱红立马道:“奴婢在厨房当差,以前是帮着洗菜的,这两个月专门给袁公子送一日三餐。”
厨房的下人?
徐太傅瞪眼道:“袁公子,你叫来朱红是为何?”
“她可是重要证人。”安陵傅挑眉。
接着,朱红便垂首道:“老太爷,老爷,就在周采买屋子里发出女子尖叫声被发觉的前一天晚上,二夫人曾用五两银子收买奴婢,让奴婢在送给袁公子的鸽子汤里放入了催情药,奴婢在亲眼看着袁公子之后,就立马向二夫人复命,接着,便亲眼看到二夫人去了袁公子的院子。”
徐太傅刚想说他每晚都和徐二夫人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晚上去了松客院?
又猛地想起那晚他好想去赴宴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记得第二天早上回来,徐二夫人还跟他抱怨说他不在身边,没睡好呢。
他心里惊疑不定,瞪着安陵傅,道:“袁公子,你处处针对我夫人是作何?”
安陵傅挑挑眉,淡淡道:“徐太傅若是不信,袁某也无话可说。”
“我相信袁大哥!”徐沛苏立时大声道。
徐太傅瞪他,然后看着安陵傅道:“那袁公子倒是说说,我夫人去了你的院子做了什么?你这先前才指使着周采买指认我夫人那晚上在他房里呢!”
安陵傅点点头,不可置否,“这可不是指使,是事实,徐二夫人是在下让人丢到周采买屋子里去的。”
他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脸色大变。
徐二夫人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为什么?!”
这一吼完,见徐太傅看向她,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忙改口,“袁公子,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安陵傅冷笑一声,“这不是污蔑,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徐老尚书看着安陵傅,眼底突然闪过什么快的捉不住,“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袁某跟二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污蔑她?那晚她跑到在下院子里,一脸媚态,显然是自己也和了催情药,袁某不忍心看她遇火**,这才帮她一把,二夫人心应该感谢在下救了她一命,这样瞪着在下可不是件礼貌的事情。”
徐太傅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行了,他瞪着安陵傅,道:“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就是礼貌了?!”
徐沛丰听得脸色一变,他看了看安陵傅,想了想,起身,凑到徐老尚书耳边低语了一句,便见徐老尚书手里的拐杖一抖,掉落在了地上。
他看着安陵傅,眼底闪过亮光,然后很快归为平静。
接着,他冷哼了一声,看向徐太傅,道:“我当年都说了,青楼女子上不得台面,可你偏偏不听,如今出了这样败坏门庭的事,人是自然留不得的了!你看着办吧!”
徐太傅满脸不相信,“父亲,您相信这个外人的话?”
徐老尚书冷笑,“对我来说,你旁边那女人才是外人!”
徐太傅大受打击,“父亲,儿子知道你一直不满意倩娘,但您也不能因为不满意她,就听信外人的话冤枉她吧?”
徐老尚书看着徐太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拿过徐沛丰捡起来的拐杖,撑着站起来,厉声道:“太阳落山之前,我要听结果,是要我这个父亲,要你的儿子女儿,还是要这个青楼女子,你看着办!”
说罢,徐老尚书便拄着拐杖离开了。
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去,女儿儿子也相继离去,徐太傅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喜欢倩娘有错吗?她是青楼女子有错吗?为什么父亲这般不能容她?
徐二夫人这会儿的时间已经心思百转,她跪到徐太傅腿边,梨花带雨道:“老爷,你杀了倩娘吧!倩娘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意你和你父亲反目成仇,和儿子女儿不亲。”
徐太傅握住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
又是一个朝霞似锦的天光,恰逢单数,遇早朝。
所有朝臣们卯时准时到勤政殿里点卯。
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几乎每个朝会都开得比以前久,总是有议不完的事。
这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查出两起贪赃受贿之事,先是闽禧侯董瑞仁卖官案,后是漳州刺史**贪赃枉法。
前者是因为有人揭发才查到,后者是因为一起案件才查到,且不查没人知道,没人揭发,一查竟然那么多当地百姓站出来告状,这显然是罪大恶极!
德琮帝这几次的早朝,别的事一概不议,就议这为官之道,还破例请了席老太傅进宫,当朝给众朝臣授了一堂政治课。
而后更是将御史台的所有监察大夫都给派了出去,派往各州各县,代天子出巡,查贪官,查污吏,只要是政治上为官上有污点的,在百姓中引起不满的,全部查,并给了这些监察大夫权利,查到贪官污吏,论罪情他们可以全权论处这些贪官污吏,或抄家或坐牢,绝不姑息!
今日这朝会,德琮帝依旧要议的还是这为官之道。
议闽禧侯卖官鬻爵,贪污受贿。
一番完就道明主旨了,如今大诏三公九侯,年年领着爵位的俸禄,从国库掏出多少来养着这些个爵位,偏偏有些人白领着俸禄,还不干正事。
这听上去,说的好像是谁谁谁。
底下众朝臣听在耳里,却知道德琮帝这是在说成禧侯柴远山。
那**可是他小舅子,这一查**,就有人查出来这**每年给成禧侯塞了许多的银子,虽是通过成禧侯夫人的手,美其名曰是为了孝敬自个姐姐,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巴结成禧侯。
这一查吧,又查出些腌渍事来。
这**的漳州刺史的位置,就是成禧侯花了功夫给他谋上的。
今日德琮帝这隐晦的提出来,只要是有脑子的,都知道德琮帝是要对成禧侯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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