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季节的冲动（1/2）

玉鳞被黑衣人接走已经一天一夜，娄静初回去后根本就没有睡好觉，他走后，那一条他营造出来的街显得格外的寂寥。原本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可是因为有他，她觉得那个街景很温馨。

现在依旧有黑衣人维护着那个街景，但是玉鳞不在，她没有去逛的**了，她希望知道他的消息，他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还好玉鳞没有给娄静初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第二天他就出现在饭厅里，冲娄静初微笑。而且是真正开心的那种笑，直让娄静初看得双颊微微发红。

“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她问。

娄静初没有做饭，但是黑衣人已经准备了，娄静初注意到玉鳞那边全是冷餐。

“我没事。”他不着急吃饭，他还没有从喜悦中缓过来，定定望着这边。目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展过，光明正大过，明明白白的疼惜，温柔——和喜爱。

“这样冷的天，你怎么尽吃些没有温度的……”娄静初低下头，胡乱找着话题。玉鳞的目光让她既惊慌，又——有些隐隐的欢喜。

她还来不及思考和他之间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和他已经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但是她此刻突然胆小起来，不管是怎样的变化，礼数和距离让她有安全感。

玉鳞看看自己的碗碟，似乎不甚在意地道，“到季节了，我会尽量避免带温度的东西。”

说着喝了一口碗中没有温度的汤。

“季节？”娄静初想想，现在严冬刚过，他说的是春天？可是去年春天也没有见他这样啊。

看出娄静初的疑问，他目光有些躲闪，“就是……有点麻烦，今年会严重一些。”

“如果碰了，就会像那天一样？”娄静初说着猛地红了脸，那就是说，他那天发病是因为他拉了自己的手？

玉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隐秘的纠结，他低下头，就像已经吃过肉的人，即使克制住不吃了，心里也会不断的回味向往。他碰触过娄静初，那感觉虽然几乎让他失控却很好，那是爱人之间的一种亲密，他喜欢那种亲密，渴望更大程度的亲密！

他知道心中蠢蠢欲动的是什么，其实不止是春天，自从她来了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了。

初开始他以此为羞耻，他发过誓的，不会再造出和自己一样的后代出来，可是他竟然开始想了！有一段时间他刻意避开娄静初，她本来就在意男女大防，也从不主动越矩，可虽然距离拉开了，她在自己心里的距离却没有，他越发放不下她。那种欲念仿佛和感情成正比，越来越浓烈且猝不及防，他害怕温度，因为他就像一颗易燃的火炭。他愈发压制感觉，想象就越丰富，每天早上一睁眼他第一个感到的就是耻辱，他怎能如此低级？

可是他又经不住地想快点见到她，玩火一样渴望不经意间碰触她一下，哪怕是撩动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渐渐的这种诱惑不止于触碰，她的味道，她靠近时噼啪作响的磁场……玉鳞感觉自己像在钢丝上行走，小心翼翼掌握着平衡，既不敢掉下去，又想就那么放任自己一下，纵身一跃。

一直到昨天他差点失了控，同时因为她的示好，他又担心冲动会破坏他们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处氛围，怕吓到她。他泡冷水、他故意远离她，可这样一直会有用吗？春天来了，随着日子的推进他的身体也要开始推波助澜，他又害怕，又想沉溺。

“对了，”娄静初突然低头，“你那天送了我一个风筝，我还没送你呢。”

说着眼睛看着玉鳞，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

“你有什么要送我的吗？”玉鳞看着她的眼睛，试探地问。

娄静初果然高兴，起身飞快地跑走，玉鳞低头喝下一大口冷汤，狠狠地咽下。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一边捂着嘴不住笑，一边递过一个面捏的小玩意儿，那是她那天在面人儿摊上偷偷藏的一个，是一条鱼，栩栩如生，连鱼鳞和眼睛都细细地描画了。玉鳞紧抿着唇，面无表情，晃了一下手中的面鱼，娄静初忍不住笑翻，她就知道他会是这种表情！

玉鳞一脸嫌弃，但还是小心地用手绢自己包了那鱼，放在自己旁边。其实他是觉得，她拿过的东西，也带着她的味道。

“一会儿我推你去书房吗？”娄静初道，她的笑还没完全收去，眼角的笑纹都还没完全抚平，脸红红的，声音似乎也比平常的温柔。

玉鳞看着，差一点就说了，“好。”可是他及时咽了一口，垂下眼，“不必了，今后这种事由他们来做就好。”

不等娄静初看过来他就别开眼，逃也似的，“我先去，你不必跟过来。”

黑衣人自动出来去推他，

娄静初有些愣，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有温度吧？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感到了一丝羞臊，因为自己是希望和他独处的，他就这么匆忙地走开？也徒然感觉到自己和他，终究是隔着些什么，比如说他的身体，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排外。目光又掠到桌角，发现他那么匆忙的要走却还记得带走了她送的礼物，心里又莫名的涌上一股甜。

收拾好桌子，玉鳞既然说不必跟过来，那她就索性晾一晾他，等他自己来找她。她想好就去藏书室拿了本书到房里歪在椅子上看。直到腰肢有些酸，胳膊也不舒服了，她才抬起发花的眼睛，看看窗外，天色竟然已经暗下来。

他一天都没有来找自己！

娄静初莫名的有些负气，又马上想到他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刚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差一点踩到门口放着的食盘。

晚饭他都不跟她一起吃了吗？

离开了十天，刚露面了一会儿就又消失，这会儿又来，她即为他的行为怄气，又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羞臊。算了，他有那些黑衣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用不着她的，不用麻烦她更好！

娄静初吃了点晚饭去烧水，等烧好了又想到他现在不能沾带温度的，那自己也不用叫他沐浴了，今天也就再没有机会再看到他问问他身体怎么样。

她一时有些泄气，罢了，这么多热水她正好能好好泡一次澡了。

把热水倒进木桶，将屏风摆好，她脱了衣物坐进去，蒸腾的水气让全身放松下来。将头发散开，用水打湿细细地揉搓，水气在眼角缭绕，迷蒙间娄静初的样貌也多了丝媚气，而她自己不自知。好好地泡了一次澡感觉心情也放松许多，穿上寝衣一边擦着长而黑的头发一边到处找梳子，湿头发她不想用木梳，记得床头是放有一个玉梳的，可是这会儿找不到了。

她想着是不是掉下去了，趴下看床底下，又黑，再起身去拿蜡烛的时候疼的“嘶”了一声，头发被挂住了。雕花的木床雕饰太繁琐，在头顶她也不知是怎么缠住的，只能拿手摸索着解，一会儿头发没解开，手已经抬的酸了，跪在地上腿也感觉冰。

“静初，你睡了吗？”

她吓了一跳，差点又扯了头发，门外竟然是玉鳞的声音。

“我……”娄静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需要帮助，也想见他问他的状况，可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玉鳞的声音有些紧张，接着门被试探地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