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水上小船（1/2）

等左倪出来天色已晚，正好看见刘晋从刑事房的方向过来，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来二十板子打的不轻，要说凌橒的脾气也不好对付。

左倪紧走几步，喊了一声，“刘公公！”

刘晋扭头看是左倪，愣了一下才要行礼。

“不必了，”左倪忙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最好的金疮药，我们在战场上受了伤全靠它救命，你拿去用吧。”

刘晋点点头，看了左倪一眼，“谢将军。”

伸手拿过了药瓶。

左倪并不想跟他说什么就继续走自己的路，她对刘晋不讨厌也不喜欢，更没有共同语言，帮他只是因为当初他在宫里善待过致潋。

“将军！”

左倪回头，她步伐快，刘晋已经落在身后十几步远，似乎他接了药后根本就没动。

“听说您接了鸣川的摊子……小心黄志阳。”

左倪看着他，刘晋面色无波，最后慢慢地转身，又一瘸一拐的地走了。左倪看着他蹒跚的身影，思量着他的话，她之所以没追上去问个明白，是因为知道刘晋是个太聪明的人，很知道把握尺寸，多一句话他都不会说。

黄志阳？不就是那个要炼丹的老道，左倪看他也不像好人，可是他跟自己又有什么牵连呢？他求的是王上，要的不是财就是权，自己一个武将还能挡他的道吗？但刘晋不说废话，她还是决定回去后让弥熵查一查这个人，这种事还是交给自己的鬼才夫君。

因为要接手鸣川的事，左倪把军队的事务都交到了弥熵手上，左倪去鸣川的前一天弥熵查清了黄志阳这个人，并且想通了刘晋的那句话。那个黄志阳要炼的丹药不是别的，就是长生不老药，似乎历代的君王都要迷信这种东西一次，黄志阳便把炼丹的希望都寄托在凌橒身上，因为只有凌橒才能让他光明正大地做这件事，而且能承担得起所耗费的经费。没想到凌橒并没有兴趣，而且很看不起他，连听都不想听那些计划直接让他出去了。而整件事之所以和左倪有了关联，就是那个黄志阳本来是要在鸣川那边盖一个大的道观的，专门供他炼丹之用，而王上没同意，现在那块地方归左倪管。

听了原因左倪反而不担心他了，说白了不就是一个有名的术士，他来了自己不理他他也不能怎样，就算有几个王公贵族信他，但这种事王上都不同意，他们还敢明着帮那老道？

左倪去了鸣川先和严沫离碰了次头，他正忙着扫灭水匪一事，面容严峻，虽然他成果颇丰可看起来并不高兴，指着水面对左倪道，“如果过了些年你岸上的那些工作没有成效，你信不信水匪会更多，更拼命。”

左倪真的感到了压力满满，虽然来到了鸣川但是她都顾不上查娄静初失踪的事了。案上的工程已经开始，目前来说还算平静，最难以预测的就是水患，左倪这些天没事就坐上船去看看水势，想知道那些风浪形成的原因。

凌橒对牧野曾经改善鸣川的那件事也查了一番，有一个细节他特意命人告诉左倪要她注意，曾经修建码头的时候，水中的那些地基破坏的很严重，所以才导致整个建筑不稳，很轻易就被风浪破坏，而那些水中地基破坏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咬后撞坏的。

所以左倪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就是命人日夜轮守在工程的旁边打锣击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一次。因为当初在严沫离的船上，听说了他为了避让水中的东西，所以行船要击鼓，她觉得同理，这水里东西就是再猖狂也总会避着人吧，守着人总不好来犯，当然要是真来她也布下了人，到时候就捉它几个出来看看！

很多不知情的人都是当做笑话来看的，开始时有人以为左倪是在给工人们打气，后来发现晚上也要这样做。整个工程的监工叫徐淼，他看到这些就很玩味地笑。左倪只能苦笑，但是心里也担心，她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些码头和建筑啊！水里若真是有东西早晚是要抓住的。

至于以后的鸣川，码头上出大船收船等一系列大事，都要在岸边击鼓鸣锣，这个事被当成习俗延续了几百年，就是左倪没想到的了。

这天天阴蒙蒙的，左倪坐着大船再一次去探水势，昨天负责检查水上商船的杭大人到了，她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花在这个上面了。

水中起了细细的水花，一个士兵撑着伞过来给左倪遮上，“将军，下雨了，要不要返回。”

左倪叹了口气，一连几天她吃住在这里，每天都要挤出时间行船，可还是一点什么都没发现。算了算今天是宁远从学堂回家的日子，自己也该回去一趟了。

“返回吧。”左倪道，转身要回船舱内。

“是……”

士兵的话似乎被一刀斩断，左倪额上落了一滴雨点才抬头看看，发现士兵并没有跟着他，而是专注望着水面，看见左倪回头他惊慌地说，“将军，你看……”

左倪什么都没看到，水面起了一层薄雾，她眯着眼睛看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她叫来一个士兵，“拿西洋镜来。”

很快那个士兵就举着一个单筒的望远镜过来，这玩意儿是她特意管严沫离要的，放在眼睛上不停地调距离，突然她也觉得有些不对，远处水面上好像有东西，像是一个暗影。这要是平常就是她看见了也不会想什么，因为实在看不清楚，可经那个小兵这么一说她莫名紧张起来。

“你觉得那是什么？”她问旁边给她撑伞的士兵。

那小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低下头恳切地道，“回将军，我认为是一条小船。”

“你认为？”

“是的将军，因为属下并没有看清，而是根据多年行船的感觉。”

“感觉？”左倪心里一跳。

“是的将军，属下其实刚才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细看才发现真的有东西，属下在跟着严将军行船的时候，曾因为这种感觉发现过不少敌军和我们自己的人。”

那士兵只是尽职回答，对左倪能否重视都不报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左倪愣怔了，突然她说，“向那个方向航行！”

“可是将军，风浪可能很快要来了。”

左倪抿紧唇看着水面，这么大一条船，就是风浪来了一时也不必惊慌，她一字一顿地到，“找到那条小船！”

她的心慌慌的，虽然她没有那个小兵那样好的直觉，但是她也能感到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左倪一直拿着望远镜在甲板上看，风浪果然起来了，雨不大但足以渲染危机的气氛，一些岸上的兵显然没经过这个，都一脸惊慌，严沫离拨过来的那些水军还淡定些。

左倪突然把望远镜拿下，递给那个小兵，“你来看！那是不是个船？”

小兵接过望远镜，左倪一把拿过伞给他撑着，小兵看了好一会儿放下，沉静地道，“将军，船上有人，不辩死活。”

左倪的耳朵静了一秒，她不顾一切地喊道，“一定要接近那条小船！快！”

雨越下越大，雾也浓了，左倪用了望远镜还跟瞎子似的看不清楚，就替小兵撑着伞让他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