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所想的人（2/2）

凌橒突然笑开，“我以为你也知道。”

“你真坏！”

傍晚时分，凌橒和刘晋出来，刘晋低头跟着，“王上和罗美人很是投趣啊。”

凌橒却一路的走不看他，“你也知道她不是吧。”

刘晋突然沉默，后又道，“奴才只是说找到了您要的人，也没说她是不是画中人。”

凌橒突然转身，对着刘晋，“你有点聪明的过头的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边关遇到的那画中人。”

刘晋没想到自己推敲对了，但也只是说，“奴才只不过想让主子高兴，那真正的画中人也许并非是王上想要的人，否则还有比罗美人更像画中人的女子，可王上你不喜欢哪。做奴才的，就是要看透主子要什么，要讨您的欢心啊。”

凌橒沉默，突然目光锐利如刀，靠近刘晋，“你是怎么知道是在边关？”

刘晋笑笑，“北疆的女子若要见到您，在当时来说，除了边关还能是哪里？”

刘晋想的却并非如此，但是此刻他还不能说出实话。

凌橒剑眉微皱，猛地转身走开。

回宫已经是晚上，天上乌云密布，走到寝宫却看致潋正仰着头站在门口，呆呆地看天，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可能是要洗的袍子。

凌橒看她小嘴微张，仿佛那天上有字一般，上了台阶，“你看什么？”

致潋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什么来，慢吞吞行了一礼。

凌橒皱眉，他竟觉得她看起来舒服一点，又问一句，“你在看什么？”

“要下雨了。”致潋呆呆道。

凌橒看了一眼天，“是下雪吧。”

这样冷的天，要下也是下雪啊。

致潋却摇摇头，继续看那云，小声却清晰地道“是要下雨。”

凌橒看她，“谁告诉你的。”

“王上……”

凌橒一愣，她叫王上，声音温软，语气温柔，他的心竟软化了一下，眼睛微眯，“嗯？”

致潋没听见，直接继续道，“王上告诉过我，这样的云就是要下雨了。”

牧靖康精通天文，在这方面知识很渊博，兴起了就见谁跟谁讲，最多就是致潋，每次致潋都捂着耳朵到处躲，喊着“不听不听。”，不听可也听进去了。

想到那时候致潋脸上一抹苦涩又温暖的笑，如今想听他唠叨，也不容易了。

突然感到身旁寒气逼人，致潋回头看凌橒目光冰冷，想起刚才自己说错话了，弄不好还要连累牧靖康，赶紧跪下赔罪，“我口误，王上赎罪。”

如今的北疆，只有他一个王上。

凌橒鼻翼扩了一下，却没有发作，要她起来，冷冷地道，“他还教你这个？”

牧靖康不是纵欲无度吗，和她在一起难道不都是酒**望？

“嗯，”提起这个致潋又崇拜起来，牧靖康是她见过最博学的人，她认得字，他却认得每段字中的意思。

“他还曾经说过，星星就是飘在天上的石头。”致潋望着天，他说的，她都信。

凌橒心里不舒服，他嗤笑一声，“石头？那你说，它们为什么会发光？”

致潋皱皱鼻子，望着天空，思维仿佛融了进去，“我也想知道，他让我自己想，我猜有三种可能，第一，是有什么在照着它们，所以它们才会亮，像是火把照在镜子上，第二，就是天上真的有神明，他让它们亮，第三，就是这是它们的能力，它们就是会亮。”

“它们的能力？”凌橒一脸嘲笑，刚不是说是石头，石头还有能力？

致潋认真地看着他，“对啊，如果天上的星星有思想，可以看见我们，它们也会想，我们不过是一些**，为什么会动，为什么能走？可这就是我们的能力，我们就是能。它们也有它们的能力，它们就是会发光，就是会自己动。”

凌橒的心里莫名地一动，嘴上却还是说，“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致潋抿住唇，眼里有一丝受伤，牧靖康就喜欢听她这些傻话，也许再也不会有像他一样对她那么有耐心又包容的人了。在别人眼里，她就成了怪胎。

致潋抱着衣服走了，凌橒却在身后看着她，刘晋过来，回头望望致潋的背影，再看看凌橒，低头恭顺道，“王上。”

凌橒回过神，又恢复了冰冷傲然，转身走进寝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