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水寇遇恶（1/2）

左倪干巴巴笑两声，连做个表面样子也懒得，眼底依旧是冷冷的。郭天行看出左倪的不待见，也不多说了，敬酒客套话索性都免了。

动了几筷子，左倪也没真吃，就是用筷子撕着菜叶，她江湖经验不深还辨不出下药之类，不敢就这么送进嘴里。这种场合较量按说应该带东方卓明来，可毕竟马匪和水寇关系紧张，万一一见面剑拔弩张就谈不成事了。

郭天行看左倪也不吃，猛地直起腰也放下筷子。左倪抬头看他，郭天行冷着脸抬了抬手，众人便都退下去，只留下一个面色蜡黄的干瘦中年人，立在郭天行旁边抒。

左倪也放了筷子，“郭帮主有话直说吧。”

郭天行别过脸，似乎气不顺，早先想到过和左倪见面要说些什么，虽然心里不忿可这时候该放下的也得放下。只是没想到左倪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他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这个年代这岁数做她爷爷也够了，跟这么个小丫头伏低做小装腔作态，他实难做到，左倪也明显不给面子，他索性粗声粗气地道，“既然话已说开，郭某就直说了——郭某人纵横水上半世，不说水上本领如何，起码在这一带还有些名气，大家也卖我个面子。如今家国有难，郭某虽然沦为水寇但也知道家国大事大于一切，愿归顺朝廷尽一份心力。”

左倪看着他，眼睛像定了格一样，那嘴张着也闭不上了，就那么滑稽地看着郭天行，连弥熵都看不下去捣了她胳膊一下，左倪才动，一边无意识地伸手去揉胳膊，一边自顾自笑了一下。

因为可笑。

这番话，不知情听了的还真以为是哪个忠心良民说的，可眼前的是谁？水寇首领！他们什么不劫？早先还威胁说劫军粮呢这会儿子说什么为国家着想——他是不是看自己这打扮真以为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

“郭首领，既然我们坐在这儿，就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说这些了好吗？我坐了好几个时辰的船来这里，你也体谅一下，捡重要的说。”左倪毫不客气地说，她腰都疼了带。

郭天行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目露凶光，拿手一指左倪，“你这岁数便是你父亲来了，也要尊我一声长辈，你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目无尊长！我叫你一声将军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你不要太过分！”

左倪笑，终于露出来了，要不还不知要兜多大的圈呢，她往后靠在椅背上，“郭首领莫生气，我是武将，文人那些客套兜圈子从来都不适应也做不来，我以为郭首领这样的身份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没想到得罪了。”

郭天行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左倪的话说的连防代打，是啊，你一个水寇给人上什么礼节课，本来就是装的被戳破还不乐意了，谁说我就非得配合你演出了？

连弥熵也忍不住暗暗一笑，本来他还以为左倪意气用事控制不好情绪。原来她是这么个套路，郭天行气急了才不会装，他们更有可能得到真正的信息。不然此次谈话目的何在？

郭天行突然猛地叹口气，连看也不愿再看左倪一眼，朝着窗户道，“原来左将军是这样的人，好，那郭某也不再多说，郭某如今一心想归顺朝廷，只要你答应我的那些条件，有用得上郭某的地方尽可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