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兵匪合作（1/2）

烟翠山原本静谧的林子里突然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拍着翅膀飞远，细听那层层叠叠的树林屏障后，不时传出放肆的哄笑声。

里面被伐出了一大片空地，树木搭建起了简单的住所，空地上生着火，肉架在上面滋滋地冒着油。一大群汉子或光着膀子，或只着无袖粗布衫，围在一起看圈子中央的几个人较量马上的功夫，肉香四溢，大家的注意力却都在格斗身上，兴奋地叫喊着。

几个大汉正围住一个骑枣红马的男子，上身着了件灰白色布衫，款式极为简单，甚至布锁好边一堆线头飞舞，额上勒着黑色的皮抹额，发色和眉毛极黑，眼里却闪烁着炭火一般的光，这男人最突出的，就是他眼里的热情，仿佛待喷发的火山。这样的人似乎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冲劲，仿佛在燃烧自己，本来英俊的五官被带动的有些生猛。此刻更仿佛一头好斗的猛兽，他微伏身向马背，手从腰间的皮带里抽出一支短刀。与他相比其他几位大汉块头都极为健硕，个个光着膀子，胳膊如酒坛一般粗，光头，只头的中央留了长长的一根辫子，让硕大的头颅看起来像一个冬瓜。

大汉们一拥而上，有的拿着带刺的狼牙棒有的拿着宽刀，那骑枣红马的男子却一俯身猛冲过去，没半点迟疑，犹如一只雄狮冲进了野猪群，可是劲头凶猛，速度极快低伏着身子几乎贴于马背，几个大汉没来得及出手就感觉手筋一麻，兵器已经拿不稳，再看马上挂的袋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抢走，男子把拿到手的布袋往腰间随意一塞，打马再度冲将过去，这一次就是正面的较量，大汉中有的把兵器换了手，有的左手扶住发颤的右手，奋力向男子攻去，男子只是拿了一把短刀，被他反手拿着，别开敌人的兵器的同时一下削向敌人手面，兵器极短却运用极为得心，仿佛是从他手里长出来的。使宽刀的刀被架住，走势完全被男子所控，最后被别飞在地上，之后男子短刀刀柄向后猛地击在了前来进攻的狼牙棒大汉的手腕，兵器直接掉落，大汉去扶手身子一歪险些掉下马，就这样几个人在极短的时间被男子打掉了兵器，有的直接摔下马，围着的汉子都不住吼叫着，男子最后从腰间拿出所有的布袋，一松手掉在了地上，大家欢呼抒。

男子提着腰带把短刀又插回去。

“首领！”一个大汉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那男子眯着一只眼抬头，几只大鸟正飞过头顶，一伸手立马有人递上来弓箭，接过来拉弓，发射，极为快速几乎没有在瞄准上耽误时间，几乎要飞走的鸟突然掉落，男子骑马飞奔，马蹄扬起他纵身一把接住，回来扔到一个蹲在火边的女人身上，“阿见，烤了它！”

女人抬起被风吹的有些黑红的脸，扬起一脸淳朴的笑，提过鸟脖子去收拾，男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下马，他习惯性地提提腰带。在这群人中他的块头不算特别雄健，和其他汉子们比起来略瘦了一些，却极为结实灵敏，尤其那眼中，闪烁着掠夺的野性，永远的不安分。他便是马匪的首领，东方卓明。

这时一队人马回来，都高举着战利品嘴里怪叫连连，在这个地方，不需要任何的礼数来约束自己。他们刚干活回来，抢了一堆东西，都冲过来和首领报道，最后拿着东西去安置，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的，没有你我之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半大孩子似的一个马匪肩扛着一个麻袋，正往自己的木屋走去，麻袋里还不断涌动带。

“风向！你抢的是什么？”东方卓明冲他喊道，威严地看着他，那少年犹豫了一下，只好过去。

他是风向，比东方卓明小了两岁，天生一副稚气的脸，但是谁也不可能想到，他天生神力，东方卓明极为看好他。当初这孩子小小一个人就放成群的蛮牛，和动物一起生活，所以他身上自带了一股野气，难以教化。

风向把袋子放到地上，似乎有些怯。那袋子里有什么正不停地动，东方卓明皱眉，示意两边人解开，一个女子惊恐的脸伸出来，看见周围的环境立马叫起来。

东方卓明站起来，严厉地看着风向，“我说过，牲口，可以劫，人，不可以！”

风向一向是惧东方卓明的，为难地看着他，眼里似乎有话说。

“可是……”他嚅嗫道。

“可是什么？抢东西抢钱是我们的本行，谁让你抢女人的？”东方卓明下巴示意了下地上的女子，“哪来的送哪去！”

“可是，我也要女人哪。”风向声音小小地说，身子不动。

东方卓明忍不住歪了歪嘴角笑开，拍拍风向的肩膀，“记住，东西可以靠抢，女人，必须是自愿跟我们。”

“可是哥，”风向抬起脸一脸的不乐意，“咱们是马匪，哪有女人愿意跟我们？”

“胡说，咱们这里不是有女人吗？”人群中有人喊道。这里确实有几个马匪的家眷操持着日常起居。

风向本来也不过十几岁，长相还偏小，看起来不过一个少年，却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忍不住哄笑。

风向看看跟着他们的粗犷女人，不甘地道，“可是我喜欢她！”

说着脚踢了一下袋子，里面的女人害怕地往后退。东方卓明低头，看那女子已经吓得脸色雪白，但面貌倒是清秀，穿着打扮看着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想必是风向抢大户人家财务的时候，连小姐一块儿掳来了。

他猛地拍了一下风向的后背，“赶快送回去！哥答应你，他日我们得了势，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娘子。”

风向撅着嘴，但还是看看东方卓明，不情愿地过去把女子的头按进袋子，重新系好背上肩膀，说了声“那我走了。”就去寻自己的马。

东方卓明招来两个人，“和他一块去，我怕他舍不得放。”

一面心里叹口气，风向十七岁了，也该是到娶娘子的年纪了，他自己还挺上心，最近出去干活看到美貌的姑娘就眼神发直，想要掳回来做娘子。风向的家里几代单传，他从小就被灌输了传宗接代有多重要，一心要有个老婆。

风向去送女人了，东方卓明刚坐定与兄弟们说笑，突然有人从外面回来，跑过来对他耳语，东方卓眀听了面色一凛，正沉思，那传话的人却道，“首领，我们真的要跟那些狗官们合作吗？”

东方卓明看他一眼，冷冷地牵了下嘴角，“我们和牧野，只有抢和被抢的关系，永远不会有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