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揽芷口快(2/2)
梅馆主一下僵住,再看管萧的眼神冷到极点。管萧生平最恨的就是男女不规矩!
梅馆主往后退了几步,突然一掌打在了自家副馆脸上,“你说,你干了什么?这香囊我一开始就赏了你,怎么会在芳薇馆?”
那副馆一下大哭起来,跪到地上对管萧道,“我没有啊殿主,她平常诬蔑我我都可以忍,但这种事我怎么能背?这香囊她从未赏我,而且她以前一直戴着,从一个月前她就突然不戴了,不信你问杨桃!”
茯苓说着揪住另一个副馆的手,哀求地看着她。
杨桃看大家都看她,被梅馆主刀子样的眼神看着,一时低头无措地哭了。
“杨桃你快说呀!我走了难道你今后不会背黑锅?”茯苓说着。
杨桃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看,终于道,“是……那香包不是茯苓的,我没见她戴过。”
“你们两个丫头串通一气害我!”梅馆主说着要踹茯苓,腿一麻被人踢了回来,谁也没看见萧官什么时候动作的。她收起腿看着梅馆主,“梅馆主怎么又忘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岂是轮得到你罚的?”
这次大家都一起拦住梅馆主,这么大的事,抓到就是完了,谁还会忌惮她?
梅馆主被带走,该怎么彻查已经不关萧官她们的事,宫中执行宫规的地方,进去就别想清白的出来。揽芷被叫去盘问,萧官和惠纕一直在外头等,两人都提着心也顾不上去吃饭,到下午揽芷才被放了出来,脚步轻飘飘的面无血色,萧官赶紧过去扶着,看前面管萧的脸色揽芷应该是没事的,萧官真怕她一时恍惚把自己的事也招出来。
萧官和惠纕扶着揽芷回到芳薇馆,进了房间关上门,萧官还惊魂未定。倒不是怕那梅馆主,只是今日的事太险太突然,还是被揽芷捅出来的,她怎么能不担心同样有秘密的揽芷?当然,她相信揽芷还没有做出傻事。
萧官咽了一口,道,“惠纕,你先出去吧,我和揽芷有话说。”
没想到惠纕却道,“馆主你不必避我,揽芷的事我早知道了,只是我没说罢了。”
揽芷突然捂住口,惠纕笑道,“天天跟你同吃同睡,还察觉不到那我真是瞎子了。”
萧官一点都没有轻松反而更担心了,突然进去,拿了一包东西出来,“揽芷,这宫内还是不太安全,今日梅馆主被带走,难保他日你不被发现,我是害怕了……这是我给你的盘缠,你立马找个理由出宫,我替你去求殿主,成不成总要试一试。”
揽芷连忙推却着,“不馆主,我不能走!我家里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我不会连累你的馆主,我和云川都是守着礼的!”
惠纕也道,“对呀馆主,况且出宫哪是那么容易的呀,茯苓的母亲病重她当初也没能回去。”
萧官的手也只能放下,看揽芷一脸泪痕的样子她也不能硬赶她,可老实说自从知道了她的事,萧官自己也很久都没睡个安稳觉了。以前致潋她们在还好说,如今这两人又失踪,真出了事只靠自己只怕保不住她。
萧官心一下又掉到谷底,仿佛随着左倪和致潋的失踪,她在宫里的一切也变得索然无味。
惠纕过来劝道,“馆主您就放宽心,揽芷那么胆小她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的,再说不还有我呢吗?我会替她兜着的。”
萧官看看她们,只能叹气。
身心不宁地从外面转了一圈,想打听点什么消息,可也没有进展,不想却在小道上遇见傅隐,他这次穿着太医服,戴着帽子,应该是刚看诊回来。
“萧馆主,没想到这么巧碰见你,”傅隐一笑仿佛水墨画动了一样,眉眼都透着恬静,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这是我妹妹做的药糖,一直想找机会给你,她早听说了你,特意让我给你带过来。”
“你对她说了我?”萧官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想傅隐却红了脸,低下头睫毛扇动,支吾着不说话了。
萧官刚要去接,手却僵在半空,想了想笑道,“令妹的好意我领了,只是今后不必麻烦了,毕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让人见了不知要说什么了。”
傅隐却看着萧官有些失神,一直以来萧官都是比较随性的,也就没注意这些。他有些尴尬地点头吗,“那,这……”
萧官接过,“这次就谢谢了。”
傅隐点头,有些牵强地笑了一下,忽然又道,“嗯,不知萧馆主是哪里人啊?父母可在?”
萧官已经很久没想青牧镇了,还有干爹干娘,那算自己的家吗?
“我是孤儿,”萧官淡淡地说,“青牧镇,是我出来的地方,不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傅隐呆呆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怜惜,“萧官……”
“嗯?”
萧官回头,突然想到刚才傅隐是不是直呼她的名字了,再看他的眼神,有点……
可能是最近那根弦绷的比较紧,萧官心中激灵一下,又不可遏制地脸红起来,仿佛是连锁反应一样。
傅隐终于道,“你说可能不回去,难道是指不会出宫?”
“我不知道。”萧官说,外面对她而言也没有多自由,宫里如今也不觉得多好,萧官这才发现她以前从不想这个问题,是因为自己的姐妹在哪里,她便想留在那里。日子这样过过来,人,早已比当初的目标要重要。
傅隐抿抿嘴,仿佛鼓了勇气一般说,“那,如果届时有人向你求亲呢,你也不愿出宫成婚吗?”
萧官面色大红,转过身道,“我,没想那么远,况且,我是没了爹娘的,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只会种花侍草而已,谁会……”
萧官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和傅隐比较起来,也听过一些傅隐的事,知道他是书香门第,前途又大好,自己不过是个种花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懂。以前从来不想和傅隐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总觉得差别太大,听傅隐的谈吐就知道是有学识的人,这样的人本应该配那些大家小姐吧,而自己只认得些常用的字,还是当初为了记账学的,
阅历也好人生轨道也好,应该是很大差别吧。
傅隐在身后叹息一般,“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
“傅隐!”
傅隐一惊忙回头看,只见戚涛正站在远处,身后一个药童背着箱子,应该是刚请脉回来。
“师父。”傅隐低头道。
戚涛咳了一声,“为师与你有话说,早些回去。”
说着负手离开,傅隐只好先告辞,跟上去,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官。萧官深深喘口气,心没动是假的,咚咚地跳的厉害。
唉,真该死,明明早上还在教训别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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