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为了无憾（1/2）

致潋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发抖，嘴里喃喃地叫着冷。她已经睡了一整天，到晚上才迷迷糊糊醒来，说冷，渝娘早熬好了太医送来的药，致潋喝了几口就冻冻缩缩地钻回被子，一会儿就又睡过去。渝娘心急，只能守在床边，明明是大夏天，却抱来了所有被子，把致潋包的严严实实，即使如此，也没有出一丝汗，致潋依旧在梦中喊着冷。

牧靖康刚刚转醒，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听闻他的蒻儿病了忙招来戚涛，问是否是那果子的原因。

戚涛点头，“那离心果药性极寒，娘娘没中毒，喝了一口，只怕身子也受不住，臣已经调了药，只是急不得，要慢慢调理。抒”

“混账。”牧靖康无力地捶着床沿，道，“当时有那么多人，竟然让孤的蒻儿来试药，这群混账！”

说着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肖培忙过去帮康王顺着气，等气息稍平，牧靖康抬起头，“待孤的病好，孤要封蒻儿为后。”

饶是戚涛也闻言一震，但他毕竟是太医，朝堂的事干涉有限。

“王上……先养好病，这些事，此时不宜想来劳神。”戚涛低着头说。牧靖康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岂会想不到，等他在朝堂上宣布这个消息，会引来多大的反应。

历来牧野的王后都是太后的正华一族。而且后位已经空了这么久，自牧靖康做了王，后位一直空着，老实说他是看不上这个位置的，从皇祖父开始，后位不过就是一个永远都不被帝王爱的捆了一身教条的女人的归宿。牧靖康虽然荒唐，但对后位还算是忌惮。这个位置是崇高的，他不能随便封一个女人为后，这个位置他是抵触的，也不会封自己爱的女人为后。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那位置同样代表了，死后同穴。有蒻儿在，也许他才会看轻，死后那永远的黑暗带。

牧靖康心里很清楚，他和致潋关系的微妙，与其说致潋在依靠牧靖康，倒不如说牧靖康一直也在依仗致潋。她是他的精神支撑，王宫之内，谁才可以永远信任，让自己的心永远保持柔软，忠犬般守护自己？只有她，更何况生得这样惹人怜爱，永远都不会惹人厌烦。

“用最好的药，帮蒻儿调理，她身体恢复后，便行册封之礼。”牧靖康长叹一口气，靠在绣垫上，“孤知道，朝中那些人会怎样，但孤也有耐力去磨。戚涛，孤已经活的这把年纪了，还会在乎那些话和那些无谓的教条吗？”

牧靖康笑开，浑浊的笑声在胸中翻滚，他又咳几下，眼神定住。这一刻，这个时候，唯有寂寞才是他永远的敌人，还有对毁灭本能的恐惧，遇到了蒻儿，他便没想过再放手，活到这个时候，还要去在意那些捆绑，才是最可悲的。

致潋连喝了十几日的药，才慢慢好转，但脸还是白瘦了一圈，加厚了衣服和被褥。牧靖康上朝后边宣布了要立致潋为后的消息，自然是遭到群臣的反对，但牧靖康决心已下，王上只要一直坚持，这件事的实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现存的最大问题就是致潋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怕冷，这样肯定短时间内无法进行册封。

致潋裹着被子靠在床上，一面张口喝着渝娘喂来的药，这些天为了照顾致潋渝娘的眼下也青了一片。但是致潋慢慢恢复，她也欣喜，此刻正叙叙说着，“王上对您是整个后宫无人能及的，不但早晚都来探望，而且您养好了身子，还要封您为牧野的王后！”

药苦，致潋皱皱眉咽下，道，“我不是皇妃吗？”

“我的娘娘。”渝娘仔细为她擦擦嘴角，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水光，“那是牧野的王后啊，您知道吗？”

“后宫最大的人？”致潋却并不激动的样子，喃喃道。

“不但如此，”渝娘握紧致潋的手，“你和王上，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了，这后宫，王上可以有很多妃子，皇妃也可以不止一个，可王后，自古以来王上的妻子，可只能是一人。”

渝娘真心为致潋欣慰，这个主子心底纯良，可也让人担心。有了后位，即便将来荣宠不在，可依旧是这后宫的主子，牧野的国母，在渝娘心中，这才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