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雁北战事（2）（1/2）

“无碍，只是苦的是他们。”指着不远处呻吟的士兵们，惊风心情异常沉重，这是跟随王爷多年来第一次的‘败仗’。

虽然四国得到的消息是东辰胜利了，可只有他们内部知道，这场战役究竟是谁输谁赢。东辰战死的将士比西陵足足多了五万，于他们言，那不仅是一个冰冷的数字，更是全军的心。

“你们这一队人马，先将受伤的人抬回大营，按我写的药方让军医好好照料着。剩下的人，带有轻伤的先回去养伤，未受伤的回去休息，务必在今夜养足精神，其他的明日再说。”不远处传来夜曦凰清冽的嗓音，从高台上下来后，一路自西边寻去，边走边吩咐着。

“没有失败便没有成功，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好好养伤。王爷那边也不用自责，你要相信小姐的创造奇迹的能力！”一时半会儿，幻音想不出更好的安慰方式，只能凭心而出。

幻音见他不为所动，索性换了另一种方式，“我印象中的弑天骑首领，可没这么娇气，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失败你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在下一次的战役中赢回来。”

话音一落，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朝这边看着。

“你果然还是适合以前的风格！”过了许久，只听得惊风略带笑意的一句。再抬头时，那双眸子清冽见底，所有的低沉哀伤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坚定。

很快，他转身离开了场地，不见幻音跟上来，回顾一眼，见她还未反应过来，又返回去拉了她纤细的手腕，两个掌心相对，奇异的温暖传遍全身。

“还不回家，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么？”

幻音的耳根不自主地红了一下，不知是为了转移“你刚刚说什么？什么风格，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能温柔了？”

“没什么……你本来就不温柔。”

“别动，我是伤员。”见幻音大有拼命的架势，惊风很淡定地说了一句，还不忘用眼神示意瞧了瞧他的左肩。

“等伤好了再和你算账！”幻音别扭地撇过头，掌心的温暖一直在持续，塞北的夕阳洒落在两人身上，虽同是男装，却异常和谐。

处理好残破的现场后，几人回到营帐时已是日暮西沉过后。

“这记录和地图小姐看了一下午了，心中可是有想法了？”身旁的几人，感激地瞧了幻音一眼，她的问题可谓是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否正确。”

据她初步观察，惊风几人所言的蛊毒大有蹊跷。根据军医的汇报，营中所有将士的反应是无缘无故浑身无力，腹泻不止，还有许多是吞咽食物难，精神恍惚，时不时对自己人动手，口中说着胡话。无疑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要么是中了邪，要么是巫术所致。

可是，她一个千年之后的灵魂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些无故的症状，像极了……水银中毒。

“惊风，承影，你们俩分头行动，去查查最近雁北五城市场上丹砂的销售状况，顺便调查一下，城外之类的地区有没有增添什么工程，或者与制造有关的工厂，以及从事冶炼的人是否无故增加了许多。一定要将具体的时间地点查清楚，它们将会是这次危机的重要线索。”

两人领命，迅速离开后，夜曦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斜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慵懒满足的呻吟过后不禁皱眉，想不到自己有了身子后，体质居然如此弱了。

“帝铭熙是否有下落了？”

“我们的人只能查到他在帝都，但具体的位置还不确定。”

能够躲避这么多天，加上那样强悍的隐匿能力，除了隐门和那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还有谁？她可不认为帝铭熙在帝都还有不明的势力。

“将这里的消息传至帝都和江南吧，顺便让五皇子密切注意阜城的动向！雁北和江南之外，阜城是离永安最近的一条通道，绝不能让隐门有机可乘，否则到时候永安城便是腹背受敌了。”暂时并未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夜曦凰只能如此决定，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安抚人心。

在天空拉下帷幕时，惊风和承影带来了刚调查到的消息。

“如何？”

“正如王妃所料，市场上果然有不小的动静，几天之内，丹砂的销售数额扩展了十倍。只是那些人选择的是黑市，所有的交易并未在明面上，而是经过中间人传递，保密性极强……”惊风将自己在东市上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地汇报。

“西市也有改变，最著名的莫过于最近多了一位冶炼奇人，他的技艺可谓是炉火纯青。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家用工具，都难不倒他，不仅如此，听闻他还擅长五行八卦和算命之术，逢凶化吉的招数极为灵验。短短数日，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纷纷将他当成神人来看。”

“可有打听清楚，那人是何来头，来了多久了？”

“据当地百姓所言已有十日。除外，听闻离这只有十里地的郊外还有一座清洁楼，那里专门储存百姓们使用过后的废品，加上其优渥的待遇和奖励，不少壮丁已抢先去任职……”

“那楼在何方向？”

“东南。”

“东南么……”夜曦凰起身，抬头向帐外望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好一个巫蛊之说，不过是个懂医术的人，利用这里的矿产资源提取出了水银，利用风水知识，打着为百姓谋福祉的旗号掩人耳目在空气中传播了些水银蒸汽，借着风的方向故弄玄虚罢了。

当然，水银蒸汽短时间内的确不会让人中毒，但长久性的吸入却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轻者会出现呕吐腹泻，浑身无力的现象，动弹不得；重者则会食道糜烂，身体感染，更别说起身打仗了，连走路都是困难。

布这局的人倒是聪明，不仅观察好了他们的水源流向，更是拿捏了众人的吃食时间以及爱好。故意大张旗鼓地在西陵军中弄出一个黑衣人吸引了他们探子的注意，让所有人误以为是那人在暗中施了巫术。加之巫蛊之名本身会让人产生惧怕心理，这次才蒙混过关，东辰的士兵在作战上自然会吃亏。

“给我们的人多吃些蛋清，让他们多加消息，切忌腥辣之食。”

“少将，外面西陵军又在叫阵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口无遮拦……骂我们东辰士兵尽是无能之辈，让我们尽快奉上降书！”

“可有打探清楚领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