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子如玉（2/2）

怪不得能引得各国公主倾慕，看来，真人比画像更有风骨！

“咳……”

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咳，打断了她转瞬即逝的思绪。

见这样被打量，千绝觞也不恼怒，因为习惯，所以不在乎。不管外人对他的外貌还是瘫痪一事，他本人倒是没那么在意。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越来越浓的药草味与简单的衣袍融为一体，给那病态的脸庞增添了几分人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天生的体香。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称，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凌霄吧！”

淡漠的眸子突然有了微微波动，虽然知晓她用的并非真名，还是惊讶了一番。

“腾云凌空，傲视九霄！”

的确是好名字。

“公子谬赞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对于他的解读，夜曦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叫我孤月便好！”淡漠的神情转动了一下，自顾自拿起茶杯，这动作仿佛重复了千万遍。

他这话一出口，夜曦凰看似笑意满满的眸子却多了几分深思。

“霄兄请用茶！”

“落雪庄主今日请凌某前来，想必不只是这一个目的吧！”夜曦凰端起茶杯，杯中散开的是罕见的毛尖，却没有喝的心思，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楼下试探，楼上如此相待，究竟什么意思。

“不错，孤月只是好奇，看透破红尘这个名字寓意的人，到底是如何绝妙之人！”

“我也好奇为这酒楼命名的人，今日一见，却已明了！”

夜曦凰并没有因为他全身瘫痪而看轻，反而觉得这人是淡漠中带有血性，淡然的外表下铮铮傲骨。

以客观的态度来说，这人给她的印象并不差，反而极好。

两人言语之间，之前的疏离与防备慢慢消散。

“既然你我都有此见解，何不痛饮？”

千绝觞倒没了之前的客气疏离，眉宇间骤然多了几分豪气。

“敛诺，拿酒来！”

“公子，您不适合饮酒……”

“无碍，去吧！”

茫茫人海中，寻得所爱之人，是千分之一的几率；而遇到知心之人，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缘分！

“不知孤月为何要给这座酒楼取个如此有深意的名字？”

“他乡异客，红尘终破！”

漠然的语气中夹杂了丝丝的哀伤，“与其战战兢兢等到那一日来临，还不如自己淡淡定定迎接。”

此刻，她并不完全知晓他那股子哀伤从何而来，便理解成了那句寻常人所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愿说，代表他还不想说，也许那称之为并未看透。

“时间不早了，我该离开了！”夜曦凰起身，突然回头浅笑：“你的瘫疾，或许还有救，鬼面邪医，圣手再现！”

她不知道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她了解一个道理：一旦从心底上主动放弃，那便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了！

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却不知给留下的人带来的震撼。

猛地，千绝觞心头仿佛一团火在燃烧，如果说他那早已麻木的躯体感觉不到这时的激动与狂喜，那么心口的热度，足以证明。

众所周知，神医孤月，如华佗在世，出手之下绝无死人！

但世人不了解的是，他救人万千却救不了自己，接近二十年的瘫痪，是他人生的转折，也是对他医术的极大挑战。

尝试了千次，同样也失败了千次，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公……公子，你……你听到了么，他居然说……还有救！”

“二十年了，还会有救么？”他痴痴期望，然后无奈地摇头，随即苦笑，“还在奢望什么，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怎就因为别人一句话动摇了呢？”

看来，真如他所言，他内心是有极大**的人，红尘怎能被自己轻易看破呢！

“后面的那位，还打算藏什么时候？”

僻静的街巷里，夜曦凰三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直逼身后。

“想不到夜三小姐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街角一玄衣男子走出，带着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一丝隐隐的欣赏。

三人中，夜曦凰悠然，幻音淡定，唯有秋瑾强作镇定之下还有一丝颤抖。

“别怕，有我在！”夜曦凰轻声安慰。

“你可以现在去说，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幻音气息一变，毫不掩饰的杀气自全身溢出。

“幻音，先别动！”夜曦凰认识这人，弑天骑之首，她可不会陌生。

“想必你家王爷不会这么无聊让你跟踪我吧？”

惊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夜曦凰明亮的眸子继续勾出笑意，“让我来猜猜你的目的！”

“开始，你受命监视我，只是后来出于好奇，便跟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惊风不仅是惊讶那么简单，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幻音双手交叠，剑在怀中，带着愉悦的口吻说道：“看来我家小姐猜对了！”

“哼！对也好，错也罢，下次你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敢和我家主子作对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突如其来的语言带着七分的肃杀，如寒刃般冰冷。

余音未落，便迎来了一阵杀气。

只是一瞬，幻音身如轻雁，灵活的冲向惊风。秋风扫落叶式的拼杀，招招带着嗜血的杀意，毫不留情。

如此猛烈的攻击，惊风还是头一次见，眸子里的震惊毫不掩饰。

当然，只是一瞬，便开始迎战。

帝宸邪的四大贴身暗卫，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幻音越攻越强，惊风也收起轻视之色，一时间，巷子里只有乒乒乓乓的兵器声。

“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同样，你的主子也不能！”幻音带着九分的凌厉直接攻其命门。

惊风眼睛一眯，全力回应。

在兵器交相辉映间，两人擦肩而过，兵器破空。

幻音一束青丝被砍断，漂浮在空中格外显眼，惊风胸前也露出一大道口子。

两人自知一时无法分出胜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默契。

不再恋战，终于分开。

“阁下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你是拖弑天骑后腿的一个呢！”

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极具杀伤力。

惊风听到幻音的嘲讽，眼睛一瞪，继而道出一句：“彼此彼此，夜三小姐有你这样的护卫，还真是不幸！”

说罢，直接运起轻功，飞身而去，带着八分的恼羞成怒。

“可恶，这女人眼力绝对有问题！他堂堂弑天骑之首，居然被说成拖后腿，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

“幻音，你好像得罪他了！”夜曦凰这个局外人瞧着有惊无险的一幕，收起平时的淡漠，出言调倪。

“他活该！”

飞至远处的人，无故打了一个喷嚏。心中的怒气又增了几分，嘀咕道：“今日被炎冥那个乌鸦嘴说对了，出门没看黄历，果然是背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