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朝臣内争（2/2）

先太后都搬出来了，就算人家擅离职守又如何？

“铭熙，至于你昨夜在御书房所说的，容朕考虑后再决定，在此之前，一切不可妄下结论！”

“是，父皇！”帝铭熙手中已是捏了一把汗，尽管战场上他是毫无怯意的将军，但是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父皇，他只是在赌他对自己的宠爱，甚至是在赌命。

因为昨晚在御书房，他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解除婚约。他记得当时父皇露出的神情，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陛下，今日微臣得到消息，城西无故出现了大批难民，还有人公然布篷施粥，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恐怕大有蹊跷，于我东辰江山不利，请您尽快裁夺！”慕承宇瞥见父亲的脸色，心领神会向皇上汇报道。

这消息让大臣们一惊，东辰自这位天子执政，二十年来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怎么一夜之间会有多数难民聚集？

“慕世子怕是言过其实了吧？一批难民能掀出什么风浪来？”玩世不恭的五皇子突然出声，“你们看着我作甚？如若不信，可以派个人去瞧瞧啊！”

“铭啸，不许妄言！居然众位爱卿有疑问，那就让二皇子和四皇子去看看吧，具体情况，回来再说！”

“儿臣领命！”

下朝后，皇上单独宣夜重秉去御书房，如今已有半个时辰，这让有些人更加坐立不安。

淡淡的龙涎香味缱绻在整个屋子，袅袅的雾气让眼前的人更不真实。

桌上摆着上好的龙井，只有明黄色身影中指和拇指端起青樽酒杯，眼神缥缈不定，忽而出声：“重秉，我们相识已有二十多年了吧？”

东辰除了西北一带干旱之外，其它地区是平原和丘陵居多，偏重于酸性土壤，是极为适宜种茶的。

尤其是东南一带，茶业和渔业还算是发达的，总体来说也是物产丰饶之地。但因政策和生产力的制约，这茶也算是罕见的，只有每年的贡品中有，大部分都分配给了皇亲国戚，对其他朝臣来说自然是异常珍贵。

“二十三年零八个月！”夜重秉轻抿一口，带着些许的陶醉，“那时，你还是七皇子，我还是小士兵，弟兄们都是愣头青，大家在一起都豪爽万分。连吃野菜，和河水都是那么酣畅淋漓，只有淳朴的情谊！”

“是啊，可惜时光易逝，人事难分！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

与御书房的平和相比，凤仪殿内的气息却有些煞人。

“该死的夜重秉，居然次次在文武百官面前悖了本相的面子，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上，我早就让他魂归他乡了！”

“您先息怒！”沈碧晴心平气和，“只是此刻他还不能动，一切势力都未稳定，这镇国将军府可是块好肉呢！”

“可是这宸王如今回京，皇上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不明……”

“父亲，您不必忧心！”沈碧晴一脸笃定道，“皇上顶多只是愧疚罢了，他再怎么宠爱那个妖孽，也绝不会将大位留给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贱人所生的野种！”

“话虽如此，但为父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沈毅深重吐出气。

今日大殿上，皇上看他的眼神，总感觉是意味深长。

“还有铭皓这孩子，竟然对今日之事无动于衷。让我这个做外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碧晴一笑，“父亲，您就别和他计较了，他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嗯，这孩子确实还需要多加磨练，方可成大事。”

沈毅气势汹汹的来，满怀心事地离去。

“嵘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夜重秉深知，如今他们虽是君臣，但以往的情分亦是难忘的。

“嵘溟”，他弱冠之时母妃娶的字。有多久他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自从登基以来，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除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人会温柔地唤他溟，谁还记得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人生还能有几个当年值得感叹？即是如此，那么这一刻，他不是君，他亦不是臣。

夜重秉似乎瞧出了他的挣扎与无奈，出口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儿女的婚事问题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皇帝感慨万分，“作为嵘溟，我不想谈公事，只想与你叙旧。但作为擎沧，朕身后是东辰的江山社稷与万千百姓，朝廷的决策必须有七分的精准，否则一不留神就会牵连百姓……”

“依目前的情况，想必嵘溟内心是不赞成这桩婚事的吧？”

帝擎沧端茶的手一顿，愧色尽显，最终轻轻溢出几个字：“还是你懂我啊！倒是朕对不住你……”

“皇上不必如此愧疚，微臣明白你的意思了，待今日臣回去说服小女。自会……解除婚约！”最后一句，是夜重秉忍痛而言，夹杂着无力回天的沧桑。

在君主与女儿之间，他只能委屈爱女，因为他是他的兄弟兼臣子啊！

“皇上，求您救救贵妃娘娘啊！”御书房外，倚霞宫的一等丫鬟紫玉歇斯底里的哭声，让人忽略都很难。

“紫玉姑娘，不是老奴不让你进，皇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你还是回去请太医们吧！”裕德无奈，只能宽慰几句，毕竟主子的面子他不敢违。

“何事？”

紫玉庆幸出了口气，“皇上，贵妃娘娘在半个时辰前突然昏迷不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求您救救她啊！”

“既是如此，微臣先告退了！”夜重秉轻叹一声，继而温和道：“皇上还是去看看贵妃娘娘吧！”弓身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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