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朝臣内争（1/2）

书影滑落指尖，稳重的心弦微微波动，给人一次史无前例的震撼。再次伸手，日光绚烂如火透过那仅有的空隙，奈何却已握它不住！试想，若是人力能够挽回的，岂是如今物是人非似沙漏般的苍凉？

这世间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又有几人能轻易看透？

罢了，一场荡气回肠的风花雪月，最后还是会归于大海的平静，只会留给后来者永无止境的猜想，在泛黄的书页里荡起点点的涟漪。

“小姐，一切事情都已办妥，只剩玉娆那边了。”幻音抱拳，打破了这屋内暂时的平静。

夜曦凰点头示意幻音坐下，一边素手执棋，一边说道：“幻音，看到桌上的资料了吧？你觉得如今的局势，谁最有可能问鼎天下？”

“嗯，依目前的情况，应该是二皇子的几率最大，尤其是那把尚方宝剑，皇帝的心思已经昭然若示了。”幻音看到摆在桌上大堆的资料，似斟酌，沉吟。

夜曦凰目光如炬，继而微微摇头。

“你所言皆属实情，只是有一点你忽略了。”

“愿听小姐细说！”

若论宠爱，太子不及二皇子，但他有一个实力雄厚的母后和外公。皇上的确赐予二皇子尚方宝剑，但那何尝不含警告之意呢？至于四皇子，虽是皇后的养子，却不排除他是箭葩的可能。皇上勉励其发奋图强，却又为之树敌。而那五皇子，表面上京中有名的风流纨绔，却对他委以重任……

“所以，很明显，这是一个四足鼎立的局面，而真正得益的人，是皇帝！”夜曦凰幽幽吐出，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皇帝营造这个局面究竟意欲何为。

真正的目的，怕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吧！

算了，不再深究了。

如果帝王那么容易让别人猜透心思，那他就不是皇帝了。

“小姐和幻音姐真聪明！”一道青涩的声音响起。

秋瑾就睡在对面床榻，这时候已清醒多时，听着她们的谈话，震惊之余是感动，目瞪口呆过后，才出声表示自己的敬佩罢了。

“秋瑾，你过来让我瞧瞧！”夜曦凰眼中氤氲着朦胧的笑意，倒真有几分风流公子看邻家少女之意。

若非是个女子，怕是秋瑾要喊非礼了！

秋瑾不敢置信的同时又带着忐忑，“你真的是我的小姐么？可是当年是我……”

“都过去了！你只要知道我相信的只有你们几人，以后我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你们。”一句并不煽情的话，也没有稀里哗啦的出场白，却莫名地让人心安。

“秋瑾相信小姐！”

夜曦凰瞧着她，或许她还有无尽的愧疚与歉意，但就此打断了她的话，有些话记在心里就好。

此刻，这个没有武力，没有利益驱使，甚至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成了她认定的人。那么今后，贫穷苦难，富贵荣华，她都成了自己要保护的一份子。

所以——

秋瑾，千万不要背叛我……

幻音明白了她的眼神，也深知她心中所想，“小姐，那现在你要不要去瞧瞧我们的成果？”

“不必，我们等父亲下朝，一切自会明了。”

舒心的秋风如约而至，带着丝丝凉爽肆意而起，如美丽的女郎，于金銮殿中翩翩起舞，夹杂着又一轮的花香，为殿中之人平添一份悠然的惊喜。

只是殿中的沉闷，与此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怪事年年有，今日却格外多。只是帝座上那位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大殿上，人人都在争论如何惩罚宸王未得诏，擅自回京之事，就连平日里为储君一事意见相驰的丞相和慕王今日却站在同一战线上力主惩戒宸王。

突然一道带有内力的声音响起，压了众人一筹，“皇上，微臣以为宸王不该罚！”

“爱卿何解？”

“理由有三，其一：古之圣贤，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思乡之情，人皆有之，何况情感亦是修身的一种！再则，宸王是带着众将士的心意而来，若是皇上为此惩罚他，岂不是让营中将士和天下百姓寒心？尔等是想让皇上落下一个昏庸无道，是非不分的骂名？最后，也是微臣不得不说的一点。南粤刚被平定，雁北邻近彝族，民心不和，根基不稳。其它三国亦是虎视眈眈，谁能保证北漠不会趁机起兵叛乱？到时候遭殃的必是天下百姓！”

夜重秉不顾众人的神情，尽自己所能说道。

这时，又有一人出列，国字脸，大眼眉浓，初识时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那眉宇间的正气也是不可忽略的。

大理寺卿左云龙道：“陛下，臣附议！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相信各位都懂，官为民生，乃百姓之父母也。食君俸禄，自要为君分忧！”

“这…这…”群臣被说得面红耳赤，纷纷低头衡量着利弊。

一道嗓音传来，“父皇，儿臣也同意二位的说法。”帝铭熙似未看到丞相和慕王铁青的脸色，自顾自说道。

帝座上的人脸色终于好转，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上朝议事，更是一盘棋。以他们的忠心为局，以在场的人为棋子，若要知谁更胜一筹，非要朝臣们表明心意便可。

所以，他在等，等有一个人站出来平衡这场无声的较量。

“各位所言都有自己的道理，也并非朕偏袒宸王，着实乃事出有因，裕德，拿出来吧，让各位好好瞧瞧！”

不久，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晃悠在众人面前，这时谁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圣旨上明确写道：嵘溟九年春，三月十八，哀家突犯疾，宸邪重孝，前往护国寺祈福，得哀家特许，往后若有任何挑战天颜之事，一切惩罚皆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