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庙俱毁（二）（1/2）

天空异象陡生，只闻上空无数莺鸟遮天蔽日地穿云而过，声声泣啼。

白云刹那涌成了乌云，天地相接，似有妖法。铺天的雨滴洒落，浇灭陵园之火。

司马月心宛如木偶，束发飘扬，发起冷笑，令人生畏。

“师傅！”阿蔺急唤上前抱住了司马月心，然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古子沃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心中诧异。

策马狂奔而来的报信兵卒，翻身下马，单膝着地：“报！金莺作乱，我们中了埋伏！”

“哪冒出来金莺？”其中护在古子沃身边将领问道。

“城外的大军已被妖法控制，倒戈攻城。”报信兵卒冷汗不止道。

所有兵将闻言，色变，军心动摇。这番已等同兵变，同袍操戈，于心何忍？

“既然如此，哪个方位可以冲出重围？”古子沃问道。

“属下不知。”报信者毫无头绪道，“城外聚了众多巫师。”

已有士兵拉弓准备向着司马月心射箭，阿蔺苦苦哀求着古子沃，古子沃闭着眼，无从抉择。

而司马月心愈发妖异，身上积存着所有的毒流窜，整个肤色呈出青紫，眼中流出了黑色的血，七魂六魄不安与体内，原本郁溯的法力，无法再控制收拢住她的魂魄。

心中那残存“巴舍曼”，她记忆中唯一沉淀出来的名字，不断地争斗着。是她世间的暖光。手中紧握着玉瓶。

她曾为父王掌上明珠，半生荣耀都得益于自己出身晋国皇族。保住司马氏族的宗庙，是她的责任；半生泥泞中，是巴舍曼护了她一个安稳，她也要保住巴舍曼的命，巴舍曼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今世用尽生命恐也难还那情债。唯独她忘了自己的命。

刚才那人的脉象，有着千囚万黛的残毒，一定是巴舍曼，不会有错。她心中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身体已被人操纵，可她的心还是属于自己。迟迟不使出禁忌之术，以自己的微薄之力，抗争着外界的法术，黑色的血泪，亦是毒泪，点点坠落入山泥之中。

“放箭！”古子沃最终还是冷却喊道，战场上终归是对手，习惯的帝王心。

然司马月心周身已被法术包围，刀枪难入。那些箭都折断。

司马月心那颗脆弱的心，还是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她想起玉瓶的药是要留给巴舍曼的，因为她探过他的脉象，知道他体内有太多的毒性残余。

倾尽最后的力，她还是一步步朝着熟悉的气息走去，强扯出一抹微笑，沙哑道：“阿曼，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