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选择（三）（2/2）

古子沃一把抱起司马月心，生气道：“有床有被，你为何要睡地下。”

“与你同床共眠，这不折煞我。帝王尊贵焉能打地铺？”司马月心极为识趣识相道。

“你！”古子沃把司马月心放到了床上，替其脱去外套，掖好了被子。司马月心也随着他摆弄，毕竟这里他最大。反抗显得毫无意义。

这一晚，他睡地上，她睡床上。司马月心似乎觉得古子沃那颗狼心变了，记得曾经可是嚣张得霸床不让。此一时彼一时，不知葫芦里埋得什么药。

“跟我一起来晋国那两人，现在如何？”司马月心壮胆问道。

“关在大牢中。”

“若是害了他俩，我会日夜不得安宁。那小丫头还小，什么都不知道；那虾米是个出生低贱的镖师，饱受苦楚，接了我这单生意，如今快连命都保不住。看来我真是罪孽深重。”

“司马月心，你变了。”

“好像陛下你也变了，甚是受宠若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否能将那两人放了？”

“那你对寡人，回报什么呢？”

“安心去当名贡女。”

之后的日子，古子沃像珍宝一般守着司马月心，不让任何人见她，看护得极为严密，甚至连姜太后不得准许，都不能进康泰殿。

日对，夜对，司马月心无所适从，倒是有些心慌慌，意乱乱。不知古子沃唱的是哪出。两人静静相对坐很久。

每次总是古子沃打破寂静。

“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古子沃道。

“平淡无奇地过。”

“你的两鬓怎么就有了白发？是不是过得艰辛？”古子沃不时为伊人轻拨头发，有点心疼道。

“年岁在长，有白发不是很正常。”

……

既然他想来情浓意浓，配合一些便是。龙心大悦，于她没什么不好。两人之间相处，逐渐平和起来。

到了去陵园的日子，黄历上适宜祭拜，天气顺着人意，不热也不冷。

马车之中，古子沃不离不弃相随着司马月心，毕竟那样子还是病恹恹，总让人放心不下。

“陛下，烦请您留在陵园之外。”言毕，司马月心跪行而去，哀伤以膝前行，道：“吾负罪于父王，特来请罪。”

月心慢慢跪过去，口中振振有词着。只是人越离越远，古子沃听不清。

风沙四起，天色渐变，雨丝开始飘洒而下。

司马月心的身影不见了。这陵园树木参天，枝繁叶茂，难不成那女人借机遁走。

“你们五人随我进去，将那女人找出来。剩下的留守在此。”古子沃命令道。带着五名高手入了陵园。

逐渐看到了月心穿梭在树木间的身影，想逃出他的手心，痴心妄想的事。

他疾追着月心，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司马月心眼前，力道适中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司马月心嘴角微扬，笑道：“何苦……”

随后古子沃身子一麻，道：“定身术？你会巫术？”

“陛下果然见多识广，一说就中。”司马月心反转挟持了古子沃，抽出身上软剑，架其脖子上。

周身的侍卫乱了方寸。

“司马月心，你别不识趣！快解开这法术。”

“对于贡女，我真没兴趣，也不会考虑。纵使陛下您能施舍点恩宠，我也不屑。至于得罪之处，请谅之。”

“可恶！”古子沃着了道，深感耻辱。这女人隐藏了太多的东西，狡猾的女人。

“你们最好让出一条道，帮我将马车拉过来。我有眼疾，看不到，一紧张，万一割了陛下的喉，可不好。”司马月心显得苍凉，吩咐道。

“司马月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忿忿不平的，你是皇帝，就不能被玩弄了吗？玩弄人者，人亦玩弄之，一报还一报。当年我诚心，你嫌弃；今日我欺骗，你却另眼相待。也只有骗子才能满足陛下你。”

“我绝不会放过你！为此，你必将付出代价！”

“好怕啊……这地雷霆之怒，还是帝王之尊。可我已不在乎。”濡染一身花之清香的司马月心挑衅道，“我这身子，如今倒是是活着，还是死了，连我自己都快不清楚了。世上已无司马月心，不必再费心。今日一别，永不相见！你我也再无瓜葛。”

当马车被牵到司马月心身边，只见天地风卷，一阵巫术，花香四溢，气势如虹，司马月心一点没有了来之前病恹恹的模样，白雾弥漫中，侍卫们逐渐迷离倒地。

她衣袂飘飘钻入了马车，而古子沃立动弹不得，在树林之中，眼睁睁看着司马月心春风得意马蹄疾，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