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空月（2/2）

“皇贵妃婉约若水，宜家宜室宜国，相信她是可以陪伴皇兄一生。”

“以前寡人也是如此认为，寡人挑得总是最好的东西，都是精工细作之后的上等物品。可是寡人也有眼拙的时候。有一日，寡人遇到了一块好看的石头，自以为那是块顽石罢了，磨成当颗棋石也算是抬举那石头，可时间的打磨下，发现那是璀璨玉石，已物有其主，寡人曾想占为己有，可玉石有灵气认了主，弄得玉石俱焚，大感心痛。本以为痛一次便不会再去想那玉石。可惜寡人又错了……”

“扶南如今地域广袤，再寻一颗玉石，并非难事。”古子朗道。

“玉石难在有。”

“陛下何出此言？”

“想必子朗对于金莺旧尊主并不陌生？”

“人称金衣公子那位？那人倒是传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其实你见过她，我们都见过。”

“陛下已知晓金衣公子是何人？”

“只是不久前知晓，谁能料想到竟会是她，她曾说过那城是她自己得来，寡人当时却不信，挥斩情缘。”

“恕臣猜测，陛下所言是司马月心？！”

“正是。”

古子朗：“那为何她当年不表露身份？”

“寡人从未了解过她。当她是司马月心时，寡人忌惮其背后的晋国，厌而远之；当她是萧白太尉时，棋逢对手，惺惺相惜；当她是金莺旧主时，招招致命，不曾留有余地。如今不可追悔。”

“萧白亦是她？”

“奇女子，是吗？如今想想，要是当年从晋国把她带回扶南，寡人稍稍改些布局，是不是她会像待巴舍曼那样地待寡人。那孩子，是不是会比巴佐丽更可爱；那曲舞，是不是只会为寡人而起；那琵琶是不是会为寡人而响；会不会义无反顾饮下那鸠毒……也许会更多，毕竟她曾为了寡人那承诺去夺城掠地……寡人居然有那么点羡慕巴舍曼。”

“陛下，人已经去了……”古子朗这才知道，自己的皇兄那金石不开的心已裂开了缝。只是原来那女人为了皇兄的后位，付出至此，今日方知。若当年古子朗不出手助刹丽娜，事情不会如此复杂纠缠。可他忍不下心，不可能不出手。

“皇位上坐久了，权势有了，就想要更多，可惜有些东西回头再看，依旧还是要不起。她是晋国的公主，再美又能如何，寡人依旧不会碰她，更不会有子嗣让其诞下。却不知为何会有那奇怪的念头。”

说着说着，那满脸纯粹童真的佐丽抱着那小琵琶，进了院落。福了身，开心地坐稳，极为认真地弹着……跑调的仍是有，可是那神情，丝毫不马虎。

还是那一曲，古子朗奇怪皇兄为何每次来，都只听这一曲。

待到曲毕，皇兄赏给佐丽糕点糖果，摸摸她头，笑着道：“又比之前进步了。”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我下次还会努力的。”

“恩，那你继续努力。”

古子朗以为这是特殊的一日，只是随后的岁月中，才知道是多么普通。他的皇兄依旧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英明帝皇。

后宫莺莺燕燕美人依旧成群在华美的囚笼，该宠的宠，该赏得赏……

那羡慕巴舍曼之说，也只是说说而已。皇兄并没有彻底去爱后宫其中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