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照心（1/2）

卯时，大牢换班，顿时乱作一团。

辰时，朝廷变色，君王雷霆大怒。

巳时，所有值班大牢的狱卒一一投入大牢，严加拷问；全城盘查。

一时间，悦可素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巴氏的百余来人，早是被安排妥当出了城。

“停车！”司马月心不急不慢喊停了马车夫，拉起了巴舍曼的手。

“月心，你不舒服吗？”尤丽雅担心道。

“我思虑着，我与阿曼还是下车回城。你们走吧。”

“那不是让红妮白费了心思！你别犯傻！”

“丽雅，我与阿曼打算以俩人的死换你们的自由，我不想孩子自小亡命天涯。佐丽还睡着，等她醒了，告诉她，阿爹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说完，月心忍不住地咳嗽着。

“娘，阿曼不能再您跟前尽孝了。”巴舍曼磕头道。

巴老夫人垂泪哽咽。

“为什么不一起走，反正都逃出来了？”尤丽雅急道。

“我已和月娘决定留下，若我们都走了，那依旧谁也逃不了，依旧会被搜捕，像过街鼠一般。还不如试一把，两条命换九族安危。必须有为此担责的人。”巴舍曼道。

“老夫人，谢谢你那般慈心，是我连累的阿曼，你却没有一句怨我怪我。”月心跪下拜别。

老夫人心下惨淡，白发送黑发的堵心，老泪纵横，尤丽雅更是伤心的抱着月心，依依不舍。

“你们快点赶路，就此道别。”巴舍曼与月心双双跪在地上，叩首。

马车声渐渐远去，两人慢慢站起。

申时，司马月心与巴舍曼出现于在城门口，就地被捕，即刻押回了大牢。

酉时，五爪金龙才有的海水江涯衣摆出现在刑部大堂内，进行提审。

巴舍曼与司马月心跪在堂下。

“巴舍曼，你想说些什么？”

“陛下能亲自过问，巴舍曼死而无憾。臣确实该死。”

“你该死，你的九族也该陪你死。投敌叛国，区区一条命就够了吗？”

“巴舍曼若真投敌，不会是这般下场。他只是，咳咳……”司马月心道。

“晋国公主情深义重，这般无名无分的相陪，不知求的是什么？”古子沃讥笑道。

“我与巴舍曼早已是夫妻，妻子陪丈夫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一席话，刑部大堂内的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在扶南，晋国公主的名字记入的是安亲王府宝牒，论名分还是安亲王妃；而晋国，那司马月心因否认扶南安亲王婚事，当是云英未嫁之身。

“夫妻？”古子沃挑眉道。

“既然都要死了，说出来也不怕，月心的确是我的内子，彼此相守五年有余。只是一直以来我瞒下了月心的身份。”巴舍曼道。

古子沃的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这几年来，巴舍曼极力地遮挡护掩，想起那伏在肩头颤动在发间的彩云步摇，原来司马月心双眼已盲。怪不得这几年巴舍曼自甘平庸，避朝廷封赏；怪不得上次宫廷之舞，她会背对着而舞。司马月心她怎么会成了巴舍曼的妻？！

若不细究，真看不出她异于常人，入宫献舞，保持着那份傲然的雅致，还以为她目中无人的轻狂依旧。

“若真要投敌叛国，晋国就不会沦为藩属。阿曼也不会是阶下囚。”司马月心不失傲骨道。

“司马月心，你倒是不挑食，见男人就靠上去。做不了扶南皇后，退而求其次当个扶南将军夫人。”古子沃不知为何对她如此刻薄道。

“你！”司马月心本扬手挥过去，可还是慢慢放了下来，缓缓道，“我是晋国人，他是扶南人，战争中，他为国也算尽忠，否则也不会一路猛进攻至石头城，直到他知晓我被围困，命在旦夕，他来救自己妻子，尽一个丈夫的职责。求扶南皇帝陛下能酌情考虑。”

“怎么酌情？”

“若是阿曼真有通敌谋反之心，总归要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更非独自一人投到晋国。一个善战善谋的将领，会做如此下策，因我而起。”

“那公主觉得朕对于巴舍曼如何处置方显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