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琵琶（2/2）

司马月心对之一笑，点了点头，大方的接过琵琶，拨弄着试了试音后，只闻得一曲悲壮万古情自她的怀中倾洒而出，高低有致，有种说不尽的断肠无奈。

音落，让人久久回味其中，良久，那些人从曲中走出道：“萧使者，真厉害！”

此时，司马月心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当中，体内血海翻腾，无法平息。

“可以进来吗？”古子沃道。

“进来吧。”司马月心的脸色蒙上了灰白，毫无血色。

古子沃见状，拍了拍司马月心肩膀道：“萧白，你怎么了？”

“我体质本就不好，弹的可能有点激动。”司马月心扯着谎道。

“你的琵琶造诣真令人钦佩。”

“承蒙夸奖。作为您的侍从，我今晚想睡自己的帐篷，请您允许。”

“好吧，今夜就允许你独自休息。”古子沃看到其白得吓人的脸色道，“你真是一个谜。”

“为何这么说呢？”

“你说你出身名门，却可以纡尊降贵的跟那些士兵勇士一起有说有笑地弹唱。在门第等级森严的晋国，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少见。”

“你是否认为我这样是堕落或是让人失望呢？”

“只是奇怪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好奇我？呵呵……你与我，还有三天的主仆交情。之后你效力扶南，我效力晋国，如若你们的国君不放弃对晋强硬，我们只能是对手。”

“我们国君的震怒是由你们晋国公主而起。其实只要晋国交出一人即可平息纷争，一切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为何要为难一个女子。战争真是因女子而起？我想这不过是个借口。”

“怪只怪晋国公主过分，她是个疯女人、一个狠毒的女人，看看她在扶南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样的公主不值得你们臣民为她流血。”

“公主不过是去扶南求后位，却受到你们扶南的凌辱。凌辱皇室成员等同凌辱我们晋国。”

“那是她自找的。那种女人空有其表，根本就只能做我们扶南的装饰物，怎么堪当皇后。敢蛇蝎心肠地下毒祸害有孕在身的占腊公主，点燃边疆战火，这样是不是十恶不赦。”

“你似乎感同身受，只是你可知刚才那曲是我为晋国公主而弹奏，为她哀叹。”司马月心自然颇为不快，历经万苦，以命相搏奉上十四座城池。从他的口中只得到一个“疯女人”的评价。那些扶南遭受的境况与其古子沃承诺完全不同，是古子沃的出尔反尔，可他倒一股脑把罪恶全推向了她。

“那曲为她而奏？”古子沃傻了眼道。

“是的。”司马月心笃定道。她与他间隔太多，眼下能面对面开怀而谈，只因为她是萧白，而不是以司马月心。若是古子沃知晓其真正身份，必定暴跳如雷，恨不得能将司马月心千刀万剐。

人间世事，恨屋及乌。试问司马月心何罪之有？若说下毒，刹利娜的毒，是以放尽了司马月心之血为代价化解了，福媱的毒也是她前去解除的。她已赎罪。更令齿寒的是那十四座城池，本就是她一手打下来的嫁妆。

古子沃之所以切齿，不过是司马月心令其失了颜面，乱了他的局，一手的好算盘差点被司马月心毁去。如今借着让晋国交出司马月心，本就打算着攻城掠地对晋来一场洗劫。司马月心已是看明白了，任何对于古子沃的幻想早就破灭而去。

今后，她与他只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