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尽在她掌握之中！【万更】（1/2）

瞧着下面跪着的素衣女子，昭明皇帝面色威严了几分，“你且说说，这本账册与你有何关系？”

顾雪娇装作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民女原是醉思楼中女子，一年前苏大人来醉思楼，将民妇带入苏府中，

那时正值半夜，民女察觉动静醒来，听到苏大人在和一黑衣人说着什么收银，账本，还要运送人到什么地方。

隐约就看见这本账簿，当时并未敢出声，奈何于苏大人的权利，就只敢把事情埋在心里，直到有一日王爷在查各地有百姓失踪的事情，查到了醉思楼，民女虽为青楼女子，也是深受其害，

便把在苏打大人府中听到的事情告知了王爷。”

苏良佑气急道：“你胡说八道！本官何时与人在府中与黑衣人说话了。”话落，神色慌张怒指跪在地上的女子。

顾雪娇低头害怕的往后挪动，装作被吓到的模样不敢出声。

昭明皇帝示意身旁人去拿那账簿。

守安接过帝玄昊手中账簿狗，恭敬递了上去，昭明皇帝翻开了首要一页面，约莫过去了半盏茶时间，越往后翻，胸口起伏不平。

手中账簿朝着苏良佑砸去，怒拍桌子起身，“大胆！苏良佑，敢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枉你官居高位。”

“这……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苏良佑喊着冤，弓身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斜眼看向曹东兴。

“这上面有你刑部尚书的官印，你亲自提的字，还跟朕喊冤？！”旁边卢妃见此，玉手轻抚上了昭明皇帝心口安慰。

曹东兴面色镇定的站起行礼道：“皇上，渊王拿来的不过是一本账簿，真假辨不出来，那官印许是有心人在苏大人府中盗用的也说不定。”

“曹丞相此意，是在帮苏大人说话？”帝玄昊面色淡漠，负手而立。

“老臣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况且渊王说苏大人贩卖人口以图私利，换走天牢中的罪犯，空口无凭。”

被安抚下些许怒火的昭明皇帝坐下身，又细细思虑，道：“丞相说得虽然有道理，可总归不是空穴来风，渊王办事一向严谨。”

帝玄昊寒了一双眸子，沉声道：“那人证，物证据在，曹丞相可还有话要说？”

先前侃侃而谈的曹东兴面色顿了顿，怎么帝玄昊抓到了人证……

霸气尊贵的男子示意凌霄，“去把人都带上来。”

片刻后，几十名乌泱泱的人被带进了府中大厅，靠得近的几名官员忙嫌弃的后退了几步。

苏良佑在见到那运货带头的船夫王健后，面上透着一股绝望。

几十名百姓在见到端坐上位身穿龙袍的男人，忙畏畏缩缩低头下跪。

帝玄昊走上前，沉声问道：“苏大人，可识得此人？”说着，深邃的眸子看向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王健。

“不……不…不认识。”苏良佑惊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哦？苏大人不认识他，他可跟苏大人很熟。”

跪在地上船夫模样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忙道：“大人，醉思楼中藏人的地下室已被人发现，渊王说只要我招认了就放过弟兄们。大人您……”

“你你你，胡说八道！本官根本就不认识你。”乱了，事情彻底乱了。

昭明皇帝紧皱眉头，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船夫王健心中惧怕，站在旁边的凌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健自然是知道如今在眼前的尊贵男子是大院王朝的战神，渊王，又是渊王的人吩咐，心下胆气也就硬了几分。

“回皇上，草民本是青城鱼梁河村中人，为苏大人办事也有十多年了，跟着草民的这些弟兄都是世代打渔为生，熟悉洛河水路，

每隔几日，苏大人的手下都会从各处带来一些被拐卖过来的人，有妇女也有儿童，也有被灌药的青年男子，草民们只管把人送到醉思楼后月湖西侧一个非常隐秘的地下室中，

跟着草民的兄弟们干的时间短，不清楚这些人是运到那里，可是草民干了十几年也知道些事情，前些日子，帝京中富商员外的嫡子犯事被抓进了天牢，

苏大人就找人替换，把人救出来了，后来听说怕被发现，贾大人一家现在已不再帝京了，现在跪着的人，除了弟兄们，都……都是从各地运往醉思楼的人。”

话音刚落，昭明皇帝看着那跪在地上狼狈的几十名百姓，面目发怒。

“现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良佑轰然下跪，老泪纵横道：“老臣，老臣冤枉……冤枉啊。”哭喊着，求助看向镇定站着的曹东兴。

曹东兴给了苏良佑一个放心的眼神，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有……“依老臣看，事情来得太突然，皇上先把苏大人收押较为稳妥。”

一听此话，站在旁边面挂红纱的苏海棠忙掀开了盖头，上前想要扶起苏良佑，“爹，你说，这些事不是你做的，你肯定是冤枉的。”

厅中众人见此景况，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个大概。

昭明皇帝心中气愤，拐卖百姓，偷换天牢重罪之人，没想到刑部尚书苏良佑官居高位，竟然隐藏得如此深。

“来人！把苏良佑收押进天牢，此事朕交给渊王全权处理。”

下位，帝元珊挂着看似乖巧的笑意起身，“父皇，既然苏良佑所做之事十有**是真的，那苏海棠……”

此言倒是提醒了在场所有官员，按照大元律例，上述的每一条罪过，都足以抄家问斩，苏家的人戴罪之身还想嫁入皇室，绝无可能。

苏海棠貌美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看向帝元珊，“不…不……”

帝元珊高傲的看向喜服女子，思虑着所幸渊王来得及时，苏海棠还未嫁入皇室。

听了此言，昭明皇帝下令道：“来人！把苏家的人全部拿下，押入天牢。”

身穿喜服女子忙下跪向帝铭轩，六神无主哭喊求道：“夫君救救妾身，救救苏家的人。”

看着跪在地上抓住自己衣角的女子，帝铭轩犹豫片刻，一把甩开了抓住自己袖袍的手，狠道：“本殿下原就不想娶你，不过是你自己送上门罢了。”

得了此话，跪在地上的女子哭泣失了神，似乎想到什么，又不甘道：“殿下，你说过要保护海棠一生一世的，你说过的……”

“滚！本殿下何时说过了。”如今苏良佑犯了重罪，他是万万不敢再迎娶苏海棠这个大麻烦。

被如此对待，苏海棠绝望看向帝铭轩，那个将要和她成亲的男子，她爱慕多年的男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门外得了命令来了一队侍卫，拔出腰间道架在厅中苏家人的脖子上，在一片哭喊声中被带了下去。

厅中所有人面面相觑，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喜事变成这番景况，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七皇子的正妃之位还是依了铭轩的意思。”话落，昭明皇帝面色沉重，在卢妃的搀扶下起身，余下官员均不敢多说半个字。

“臣等恭送皇上。”

片刻钟的时间，七皇子府从热闹非凡，变得异常清冷。

围观百姓见被侍卫押出来的人，皆大惊，暗自猜测皇室中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在七皇子大婚上闹翻了。

夜色下，古府后院中。

槐树周边金色萤火虫萦绕，圆顶镂空灯盏放在石桌上，把玄衣女子原本幽幽的龙纹面具映出丝丝光。

一身玄黑深红云纹古老常服套在她身上，那纯黑的颜色仿若浓烈到极致一般耀眼深沉。

古墨离素手抬起，一笔一划在白纸上缓缓写下三个字，‘苏良佑。’

茶墨色眼眸慵懒，玄衣女子手中方才写下字的白纸，在灯盏烛火中消失殆尽，云烟飘忽而起，光亮了片刻，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次日清晨，琉璃瓦盖，巍峨壮阔的皇宫之中。

金銮殿朝堂上，帝正天高坐龙椅。

昭明皇帝神色有些憔悴看着下方百官，道：“昨日苏良佑之事，众爱卿还有何看法？”

“回禀皇上，苏良佑所犯之事，人证物证据在，按照大元律例，理应抄家问斩。”谏言的是吏部尚书泰林。

“臣附议。”

“臣附议。”

翰林学士姜元笙，工部尚书李延，礼部尚书关子然，户部尚书杨易之，纷纷弓身附和。

曹东兴见事态不对，忙上前一步道：“皇上，苏良佑这件事还需细查啊。”

左侧前方身穿金龙朝服的尊贵男子寒眸撇向曹东兴，清冷道：“曹丞相这是在帮罪人说话，莫非……”

“渊王此话是什么意思？老臣不过是为大元江山着想，为皇上分忧。”

帝玄昊漠然道：“苏良佑所犯罪行不必多说，还请父皇明鉴。”

昭明皇帝沉思半晌，看着那本放在龙案上的账簿，昨夜已把苏良佑所犯罪行一一看完，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看似忠心于自己的刑部尚书，竟然有这等滔天罪行。

“传朕命令，将刑部尚书苏良佑革职抄家，苏府上下血亲，秋后问斩，其余府中下人充军发配碧落关外。”

金口玉言一出，百官均噤声，所幸大元朝中不允许皇子参政，不然七皇子帝铭轩在此还不知会是如何尴尬场景。

曹东兴摸着胡子思虑了片刻，也不再言语，眸光中闪过一丝阴冷。

……

夜半三更，虫鸣声叫。

阴暗潮湿的天牢外繁星点点，苏良佑手脚被铁链束缚，安然坐在草木地上，想起被押入天牢时的情景，心中定下几分。

把守严密的天牢门口，一阵风刮过，站岗的十几名将士只感到眼前有一阵模糊黑影飘过，反应过来以为出现了幻觉。

天牢宽阔的廊道中，出现了一抹凛冽的玄色。

两边烛火微弱，古墨离面容淡漠撇了一眼睡在牢房中狼狈模样的苏海棠。

毫不在意向天牢最深处缓步走去，玄色复古的云纹拖沓至地上，至尊般的气息与天牢中的阴暗浊气格格不入。

轻缓的脚步顿住，铁门外，她冷眼看着牢房中狼狈模样却安然神色的人，语气淡淡道：“苏大人，你该不会以为曹东兴会来救你吧。”

忽然听见这清冷的女子声音，苏良佑猛然睁开了眼，讶异看向来人，“你…古墨离……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

苏良佑见眼前玄衣女子深不可测的气度，想起古墨离的武功，心下有些骇然，“你来不会是想杀了本官吧？”

她深沉的眸子微撇，寒气森然，道：“凭你也配孤动手？孤来，只是想问你，关于九年前古家灭族之事，你知道多少？这手中，又有多少证据？”

听见此言，牢房中苏良佑震惊怔住，“你……你，本官…什么都不知道。”

“本官？今日在朝堂上，你已被昭明皇帝革职抄家，秋后，问斩。”面具下，让人看不清她冰然的神色。

牢房中人乱了神，沧桑的面容带着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会……皇上他怎么会，曹……”

古墨离站在牢房门外一米处，依旧淡然道：“曹东兴救不了你，现在圣旨已下，你手中抓着的把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秋后问斩。”

此话中的意思已是很明白了，若是苏良佑不说出九年前鹿丈平原大战中的真相，等待他的，无疑仅有一死。

牢房内的天窗上透出半盏月光，四周铜墙铁壁仿若与世隔绝了般。

苏良佑沉思半晌，心中有些慌乱道：“本官不信你的话，曹大人不会杀我灭口的。”

玄衣女子冷哼一声，缓道：“孤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说出来，孤有办法免你一死，若你宁死不说，恐怕朝中那位丞相怕夜长梦多。”

丞相…苏良佑左顾右盼慌神沉思，想起曹东兴的行事手段，脚上铁链发出声响，慌忙走上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铁栏。

“古小姐，我说，我说，你一定要救我。”

“自然救。”清冷声音落下，她愈发沉下一双眸子，木鸭带回的消息没错，苏良佑果然贪生怕死。

关在牢房中狼狈模样的人忐忑，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道：“这件事要从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先皇刚逝世不久，如今的皇上就登上了帝位，当时皇上一心想要清除掉前朝堂先皇的人，巩固帝位，

所以明里暗里都忽视古家，直到九年前辽真国与大元开战，曹东兴被提拔上位做了丞相，之后在战况惨烈时，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来密信求助，

当时丞相被传召进宫，本是可以在三日之内赶到战场支援，皇上硬把当时不知情况，也极力想去战场奋战的渊王压了整整七天，才下了命令，

渊王感到时，已是十日后，虽然最后赢了辽真，可是……”说到此，苏良佑语气顿住。

古墨离神色越发漠然，果然不出她所料，九年前的事情不简单，昭明皇帝为了巩固帝位，顺水推舟听信了曹东兴的谗言，借辽真国之手，几乎灭掉了古家。

可是……烈云十八骑当年骁勇善战，怎么会在跟辽真对战时处了下风，难道当年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她正想再问什么，适时天牢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眉头微皱，冷道：“你若是告诉旁人今晚见过孤，恐怕真的活不长了。”

“属下等参见丞相。”

“免礼。”

听见远处此声，古墨离身形迅速闪过隐匿，消失在天牢中。

苏良佑看见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之人，再度惊讶，仿若那玄衣女子从未来过一般。

“良佑啊，本相来看你了。”

牢房中人回过神寻声看去，曹东兴华服显赫，身后下人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不知是什么。

“老臣拜见丞相。”

曹东兴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虚伪道：“这两天幸苦你了，这是本相为你带来的一点心意，犒劳犒劳你。”

说着，示意手下把铁门打开，曹东兴提着盒子进了牢房中，温和笑道：“良佑啊，你跟了本相办事，也有十五年了吧。”

“老臣效忠丞相，算到今年，刚好十五年。”

“你看这盒子里，本相听闻你最喜吃醉思楼厨娘做的醋鱼，特意给你带来的，来，快吃了吧。”

苏良佑看着那盒盖打开里面的佳肴，心中骇然，若是以前，或许他会动上一筷，可是现在……难道真的应了古墨离的话。

“丞相！丞相，老臣为您办事十五年，求您放了老臣，求您。”

曹东兴蹲下身老谋深算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笑道：“良佑这是说什么话啊，本相不会害你的，放心，过几日，苏家的人就会安然无恙出去了，你还是刑部尚书，官居三品。”

听了此言，猛然想起刚才古墨离说的话，苏良佑眼中有些疑虑，叩谢道：“老臣谢过丞相。”

“这就对了，快吃吧，保重好身子，明天本相亲自接你出天牢大门。”话落，带着皱纹的眼角布满杀意。

铁链苏良佑匍匐着身子站起身，半信半疑用筷子夹了一口醋鱼，并无异样。

站着的曹东兴得逞摸着胡子笑道：“这就对了，你安心等待几日，自会无事。”

牢房中铁链窸窣的声音响起，苏良佑忙放下筷子跪拜，“老臣谢过相爷。”

“不必谢。”话落，曹东兴意味深长看了行礼之人一眼，想到天牢他不能多待，面上便带着伪善的笑意出了牢房。

天牢大门远处，曹东兴身后侍卫恭敬道：“大人，难道您真的要救苏良佑出来吗？”

走在体态颇老的人语气布满阴狠，“本相什么时候食言过？自然是白布盖着出来最合本相意。”

见人走远，阴暗潮湿的天牢内。

古墨离闪身从天牢顶梁上飞身而下，面具下一双寒眸看向牢房中苏良佑的眸色像是在看将死之人一般。

“孤已经提醒过你了。”

听见这突如其来清冷的声音，苏良佑忙抬头看向铁门外，“你…你竟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