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国（1/2）

何照提着行李箱一层一层上台阶，纤细的手臂血管凸起。这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公寓楼，水泥墙壁上大片脱落，楼道里还散发着呛鼻的腥臭味。何照没有半分皱眉的表情，一路上到第六层，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然后打开房门。

家具还算齐整，除了有些掉漆的陈旧感。大约前一户人刚刚搬走，屋子有些乱。何照打开窗帘，阳光倾洒进来，温度有些烫人。她挽起衬衫袖子，开始收拾整理房间。

房东太太推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说话嗓门很大。她扭着高跟鞋走进来，看见何照正在晾床单，很不客气地叮嘱何照：“我这儿家具虽旧，可都是齐全的，如果哪天缺胳膊少腿，我可一定让你赔！”

何照已经许久不讲中文，说话时生疏的很，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保证：“您放心，没问题的。”

何照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只脑袋就探进来了。满脸皱纹加龅牙的房东眯着眼睛，一进来就自顾自地转了一圈。何照厌烦至极，却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她口袋里的钱只够租这间房子。

幸好他们没有生事，巡视一阵便走了。何照收拾完一切，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将就着半温不热的水泡了一桶泡面，蹲在矮桌子前吃着。

老旧的电视机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劣质的画面把人脸都映得扭曲。但何照还是一眼就看出出现在新闻频道的男人。

极高，风度翩翩，眉如远山眼如潭。无论站在什么地方，哪怕是沉默不语，也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冯唐。

她想，他除了瘦了许多，眼眸里神采不减当年，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沉稳傲气。

何照把面条吸的吸溜响，甚至连调味汤也喝的一滴不剩。电视机里记者打着结巴问冯唐：“作为当事人，您对于八年前本市曝出talanx公司洗黑钱内幕这一重大案件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