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记叶先声的第一次主动（2/2）

女班长下巴不停地颤抖，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涌，以至于失声痛哭起来。叶先声静静地看着她，不在乎窗外经过的学生瞅进来的眼神。

“老师……我……对不起……”女班长好容易止住了哭泣，她从书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叶先声，“老师，这都是……都是……我的钱，我不想碰它们，可以暂时借您一点钱，把它放在您这儿吗？”

叶先声顿时明白了这银行卡里的钱从何而来，他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五百元钱，塞到女班长手里，说：“这些你先拿去用，不着急还。还有，你的钱放在我这不合适，既然这样，何不想办法让它们变得更加有价值？”

女班长出去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通通的。身体确无大碍，她来到大厅的捐款箱前，毫不犹豫地把银行卡里的钱投了进去。

时间太早了，其他老师都还好一会才能到，叶先声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心头无来由地落寞。事情解决得很完美，但他总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令他透不过气来。一时间，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一个，这么多年来独自面对问题的叶先声，此时此刻，第一次希望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懂他的人。那人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不用说话，也不用微笑，就很好。

他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第一次如此无所顾忌。

“喂，叶老师！”电话里传来李梦楚的声音，刚起床的小沙哑中带着极大的兴奋。

“老师，老师？”李梦楚开始怀疑叶先声打错了电话，心情顿时从谷顶跌落下来，“是不是打错了？那，我挂了……”

“等等。”

一声“等等”，李梦楚听出无限落寞，料想定是昨晚一事闹的。她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安慰道：“老师……您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噢。我可是很善解人意的，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点子呢。”

叶先声心头一热，疲惫的眼睛顿时通红一片。胸前的大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的天气也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情，一缕温和的阳光爬上窗台，映得窗台上那盆多肉绿得可爱。

“你还在z城吗？上次不是说想听我讲课，今天学校调休，我连着两节课。”叶先声说着说着就笑了，像一个期待糖果的孩子。

李梦楚哪能错过此等好机会，挂了电话便沉浸在挑选衣服的“女人时间”里。

正在梦中收集写作灵感的司徒楚地被一阵狂放的歌声吵醒，愤怒地冲进李梦楚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李梦楚拿着一套刚拆封的化妆品一丝不苟地“化妆”，或许，在司徒楚地发现她正在用眼线笔画眉之前，暂且称之为“化妆”。

“李梦楚，你今天不正常。”看着从不化妆的宝贝闺女身着可爱的兔子背带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圆头短筒靴，尤其是额前那片参差不齐的留海此刻被修得整整齐齐，司徒楚地的起床气霎时间就被好奇心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