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一次绝不会后悔的偷听（2/2）

“那，为什么逃避呢……”柳画亭此刻满心欢喜，她早已经将叶先声口中那个人顺理成章地替换成自己。

“因为……不能说。”叶先声苦涩地扬起嘴角。

李梦楚终于按捺不住，她偷偷猫起身子，从栏杆后冒出一对小眼睛。月亮仍旧很亮，李梦楚脑袋距离柳画亭倚在对面栏杆上的屁股不足半米，从她腰线与胳膊的夹缝里，隐隐约约看得见不远处叶先声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你就不能勇敢一点吗？”柳画亭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事儿啊，光有勇敢是不够的……”叶先声双手撑在栏杆上，像是撑在讲桌上一般。

柳画亭越听心里越没底，她隐隐感觉到，叶先声口中这个人，好像不是她。

“她是谁？”柳画亭语气有些生冷，其间透着些许期待。

“对不起。”

叶先声回过头来，吓得李梦楚忙把头缩回去，在栏杆后支起耳朵，细细地听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不是你。别再问了，希望你幸福。”叶先声面对着柳画亭，平静地说。

柳画亭一低头笑了，自嘲一般。

她早该料到了，从她发现叶先声在饭桌上一直盯着那个女生时就应该想到了，从叶先声不顾酒场礼仪帮那个女生挡酒时就应该想到了，从她开始在心里打量那个女生时就应该笃定了。

“我知道是谁，我说我猜到了，你信吗？”

叶先声吃惊地转过头来，一脸的不相信。

“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映苍的学生吧？”柳画亭笃定地说，“才这么几天，你就看上她了？”

扶着栏杆的叶先声和躲在暗处的李梦楚心跳同时漏了一拍。

随后，叶先声释然，一想到李梦楚，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意，这些变化完全看在柳画亭的眼睛里。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她以前是我的……学生。”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学生”二字对李梦楚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称谓。

李梦楚呆坐在原地，两行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

可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李梦楚又高兴又难过，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涌，顺着手指一个劲儿地往下滑。

“她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

“有规定，不能说。”

柳画亭轻哼了一声，笑了：“她早就不是你的学生了，不是吗？”

“可……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叶先声抬起头，月光洒在眼睛里，泛起一层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