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他的心，真的就那么狠吗？（2/2）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夜幕便降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吧，毕业快乐。”

叶先声笑眯眯地看着李梦楚，恨不得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

“呃……我……我还有一件事，想……想跟老师说……”

李梦楚吞吞吐吐，脸红成了苹果。

叶先声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本能地不想再让她说下去。与其挑明了之后两人天各一方，还不如隔着一层窗户纸，每逢佳节相互祝福。最重要的是，他永远是她的老师，这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爱上谁，都绝不可以爱上自己的学生。

“啊，梦楚啊，有什么事儿咱们下次再说，今天确实不早了。”叶先声态度很明确。

“不！”没想到李梦楚态度更加坚决，“我今天一定要说，我憋了好久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叶先声的太阳穴滚下来，垂在下巴上。他盯着李梦楚的眼睛，又怜爱又心疼。

去它的“不允许”！去它的“师生恋”！

叶先声下巴开始微微颤抖，很快，强大的理智和自制力压制了情感，赶走了冲动，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梦楚……不要说了……”

叶先声莫名有些想哭，声音沙哑着，压得低低的。

李梦楚眼神里浮现出一丝不解，然而，她再也难以压制心中井喷的情感。

“我喜欢你！”

叶先声愣在原地，李梦楚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他很开心，真的，自己喜欢的人心中也系着自己。然而，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即将要亲手打破这份不被允许的感情。

“我们……不合适。”

这句话说出口，伴随着的是隐隐的心痛。

只一瞬间，李梦楚眼睛里便蒙上一层水雾。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我毕业了，我不再是你的学生。”李梦楚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如果可以，我可以说你从来不曾是我的语文老师……”

“对不起。”

叶先声说着，将头扭向一旁，他甚至不敢看那双溢满了悲伤的眼睛。

“好，叶老师。我，一个毕了业的人，一个不再是十二中学生的人，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李梦楚压在心里两年的情感有如决了堤的洪流，一下子汹涌起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叶先声深呼了一口气，“悠然”地坐回椅子上。

“老师……你……喜欢过我吗……”她嘴唇颤抖着，坚强地抹去脸上的泪。

“没有。”

叶先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直直地注视着李梦楚。

她点了点头，泪水随之又滚落下来。

“我知道了，祝老师工作顺利，开心快乐。”

李梦楚一出办公室便抑制不住地奔跑起来，一想到叶先声面无表情的模样她便忍不住地掉眼泪。

他的心，就这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