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情债难了（2/2）

“别着急，别着急！小玉，在我眼里你一直那么坚强，你先吃一点东西，吃完有力气了，我送你回家，你家里人都等着你呢，你这么久没有回家家里人一定急坏了，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吧。”乐儿极力安慰着秦玉，一边说话，一边细致轻柔的端起来桌子上的饭碗，她小心翼翼的开始给秦玉喂食，看着秦玉完全虚脱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松动过的痕迹，一直看着秦玉，明朗纯萌的馨笑着，如果这时候秦玉精神状态是很好的，心灵剔透的她是可以发现这种情况是有点不对头的，真正关心一个人的好朋友，眼睛里面不会见不到一丁点的怜惜忧心的神色。

“谢谢你乐儿，你说得对，我要吃点东西，这样才有力气回家，才有力气去救杜宸，我要好好吃饭，这样才有力气。”秦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神神道道的说话，抓紧乐儿的手里汤匙急匆匆的把稀饭往嘴里塞，因为动作太急，她呛到了，呛得十分狼狈，整个人都像是咳红了，难受到了极点。

乐儿站在旁边惬意轻笑，不落痕迹，看着倒是一种难得一见的享受神色。

幽幽走过去，替秦玉拍着背部，乐儿的嗓音温和而又友好的关切。

“别着急，别着急，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过日子嘛，着急是得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的。”乐儿是话中有话的，只是秦玉完全没有听出来，事实上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乐儿的神色变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太过于关注了别的地方，自然就忽略了另外一些地方。

“我吃好了，乐儿谢谢你照顾我，我要马上回家去，家里好多事，改天我再好好谢谢你吧。”

“哎哎哎，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呀，我送你吧。”

……

秦玉没有拒绝乐儿帮她，她明白自己虚弱的厉害，能不能走到车站都是问题，没有乐儿的帮忙，秦玉不能确定自己能顺利回到家里。

乐儿照顾着秦玉一路来到秦家，看见失踪多事的秦玉家里人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的把她扶到家里坐下来。

秦明珏看是有人送秦玉回来的，十分热情的上前招呼乐儿。

他客气的招呼乐儿坐下来，给她急忙的准备了一杯茶水，盛情的端到乐儿面前。

“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您送我们小玉回家，我们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呢！真是太感谢您了，谢谢谢谢，您喝点茶，一会留下吃午饭吧。”

秦明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把手里的茶水递给乐儿的时候，他却发现乐儿并没有接他手里的水杯，而是在看着他凝神发呆，目光微有复杂，却有些让秦明珏莫名的熟悉感觉。

见乐儿没有反应，秦明珏下意识看了一眼人家姑娘的脸，原本他一个老人家是没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脸的，这一细看，秦明珏蹙起眉头。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呢？我觉得好像见过姑娘。”秦明珏再次开口跟乐儿说话声音清晰了一些，少了一些激动多了一点疑惑，同时惊醒了凝神的乐儿。

“没有！小玉爷爷我们没有见过，我是小玉同事，前天晚上无意间看见小玉昏倒在街上，我也不知道她住在这里，我就把她带回家了，找过医生看了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低血糖，今天一早她醒过来，我怕家里人着急，就把她送回来了。”乐儿接过秦明珏手里的茶杯稍有不安的握在双手手心里，急忙避开秦明珏的目光视线看相别处，话说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哦哦，谢谢姑娘，让您费心了。”

“我叫乐儿，小玉爷爷您别客气，叫我乐儿就行。”乐儿目光微有闪烁，紧握水杯，一不小心差点把手里的茶水个撒掉。

秦明珏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个花季小姑娘，自己看着她问东问西是叫人紧张了，好在人家性子温婉，没有计较，是他有点失礼了，他歉意的退避了几步，不好意思的笑着。

秦双看过女儿秦玉没什么大事，正好转过身子看过来，他不经意的看见乐儿看父亲秦明珏的流转目光微微晦涩，他微微蹙眉，心中咯噔了一下，有点奇怪的感觉。

有人跟他说过，这段时间一定要特别小心，不管是谁，多留意，有什么异常一定要细心观察，加强防备，谁都有可能对秦家不利，要不是因为被提醒过这样的话，秦双绝不会怀疑眼前这个一脸纯萌单纯，笑得甜蜜可爱的妙龄女孩。

“爸！小玉既然回来了，那么我们尽快去名侨酒店找安吉拉商量一下他们婚礼的细节流程吧，这事人家要求的挺着急，我们既然答应人家，也不能马虎了，让小玉休息一会，我们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吧。”秦双有意走过去，拉着父亲秦明珏商量的语气说话。

秦明珏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儿子秦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乐儿，他眼神微微有点复杂起来，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乐儿，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看儿子这样说话，明显是不想留乐儿吃饭，秦明珏脸色有点阴沉，却没太多变化。

“那对不起了姑娘，最近我家确实太忙了，小玉的婚礼就定在下周末，不到十天时间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我们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改天我亲自登门给您道歉，还请姑娘海涵！”秦明珏说话有点文气，带着愧疚，跟乐儿说着道歉的话。

乐儿下意识咬了一下下嘴唇，她目光迅速扫了一眼秦双，快速闪过，最后看着秦明珏，笑得甜甜的萌宠模样，不用故作姿态，她天生就长着一张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甜宠的脸庞。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小玉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好像说杜宸……”乐微有奇怪的疑问，怎么秦玉不是跟杜宸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杜宸刚刚失踪是秦玉说得，她怎么又要筹备婚礼了呢！乐儿明显有点稀里糊涂的状态。

“哎！一言难尽，总之我们小玉这辈子怕再也没有开心的日子了，好在还是明媒正娶，希望他们以后能有好结果吧。”秦明珏一声深深叹息，说着无比愁苦的话语，是，转瞬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给了事件一点希望。

“怎么回事？小玉到底要跟谁结婚？”

“就是那个歌星安吉拉，这没有一点的感情基础，结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幸福啊！”秦明珏忧心忡忡的叹息，说着话，看了一眼秦双一眼，像是确认，自己的态度语气到底有没有说错。

乐儿低眸神伤，一句呢喃有点奇怪的感觉。

“这种事情说不定的，有些人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了，以后还是能幸福到老的。”乐儿说着话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秦明珏，紧跟着吧目光看向别处。

而秦明珏恰巧是留意到乐儿的这一刻异样的情绪的，他微有惊愕，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感受，从看见乐儿第一眼开始，他就隐隐感觉，乐儿这个女孩子似乎跟他有着难以言喻的千丝万缕的关联，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感觉很是奇怪。

秦双心疼的看着秦玉，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刘素华守在女儿身边，倒也放心。

回头看着乐儿，他如今对谁都有戒备之心，便多了一些细致的观察，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像是看上去那样简单，这一点显然父亲没有感觉。

秦明珏跟乐儿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很流畅。

“乐儿姑娘是吧，小玉婚礼你一定要来，你们是同事，最近我们小玉遇到不少事情，您有空多跟她聊聊吧，看上去你们年纪差不多，共同话题多一点好说话，就算替爷爷开导开导我们家小玉，爷爷会十分感谢您的。”

“那是一定的，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她现在是我手里的王牌呢，好多事情我还要依仗她才行。”

“乐儿姑娘真是客气。”

“大家这么熟了，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

“好好好，乐儿姑娘……”

秦明珏似乎跟乐儿很聊得来，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很多，只是秦双看得清楚，乐儿一直目光避讳着父亲，脸色有些奇怪的僵色，他一直悄悄故意的留心观察着。

乐儿跟秦明珏说了一会话，便借口有事离开了秦家，秦玉靠在刘素华怀里，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伤的不浅，元气一下子很难恢复的模样。

秦双看着父亲又看着门口空荡荡的方向沉思，心里有些理不清的迷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出来。

凝神片刻，秦双走过去父亲，秦明珏身边，看着秦明珏微微失神的脸，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爸！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关于这个乐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情了？”秦双满目愁容的观察着父亲秦明珏反应，事关女儿，他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得到线索的细节。

“没，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好说的。”秦明珏话语说得微有生硬，事实上，乐儿离开秦家时候，她目送远走的乐儿，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天，他确实见过乐儿一面，乐儿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正是对他有纪念意义的那个手工刺绣娃娃，秦明珏想到这些的时候十分心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在心底断定，乐儿这个小姑娘，绝对是跟他年轻时候的心上人婉儿有关系的，陈年往事中，对婉儿所有的愧疚，此时此刻如同火山爆发瞬间泉涌，让秦明珏在瞬间选择了，没有对自己至亲儿子，说出他知道的蛛丝马迹线索。

“真的？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子怪怪的。”秦双没有怀疑父亲的话，秦明珏一直做派严正，几乎没有说谎的经历，尤其对自己的亲人，这让秦双很快的断定相信父亲。

“可能因为这时候发生太多事情了吧，所以看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有点奇怪，我有点累了，你照顾好你妈，我进屋去休息一会。”秦明珏拖着十分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

他确实很累，乐儿的到来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原本深藏心底的画面，心头不断涌出的陈年往事几乎要把他击溃，多年来一直尘封的往事，此刻历历在目，叫他实在难以释怀，有种焦头烂额的错觉。

也许是老了吧！人一辈子，做过的事情终归是要还的，人生路途中曾经欠下的债，不管是情债，钱债，人命伤害债，尤其情债，剪不断理还乱，千丝万缕丝丝扣扣，缠绕着人生每一个空隙之间，叫人插翅也难逃。

秦明珏拖着极其沉重的脚步，艰难前行，几次差点眩晕跌倒，无比失落的情绪能叫看见的人心生垂怜。

走进房间，靠近几个木头箱子旁边，三个老式木头箱子层层叠叠，从深红色漆面上浓厚的包浆涂层来看，这些箱子已经有不少年头，秦明珏伸出来布满皱纹皲裂的苍老遒劲大手，颤颤巍巍，抚摸着这些跟了他几乎一辈子的简单的木头家具，不知不觉早已经默默泪光浸透了浊目。

箱子是妻子安翠兰当年的嫁妆，来到秦家的时候，是那样鲜艳夺目的红，偏偏如同少女起舞媚日光霞之下，是那样璀璨夺目。

如今经历多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华，正和安翠兰一样逐渐老去，眼看行将就木，步入了斑驳的晚年光景。

秦明珏看着眼前的箱子温热感觉潮涌心头，那些久远的往事，似乎格外清晰起来，萦绕心头。

安翠兰年轻的时候是个温婉宽厚的女子，话不多，做事利落，似乎整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琐事跟秦明珏争吵，她嘴里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我是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

秦明珏当年白手起家异常艰苦，安翠兰默默协助，任劳任怨，后来秦家逐渐昌盛，秦明珏年轻气盛在外应酬，难免一些有心之人掀风作雨，搬弄造事，安翠兰听见了总是淡淡一笑，我当家的什么人我知道，不会的！她的话说得平淡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