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太后盛怒（2/2）

风荷抬头，看着太后，动唇，未言。纯儿亦看向太后，眼中迷茫甚深。

太后拢了拢袖，冷笑：“既然敢在哀家面前演戏，那哀家便成全了你！”

风荷心中一凉，美目惊滞，只听太后道：“不是让你去皇陵代圣守孝吗？那哀家便成全了你的这名声！哀家已经安排人护送你去皇陵行宫，你且安心，在那里凡事不逾矩便由得你来，哀家绝不说二话！”

风荷跌坐，似未回神。纯儿也是惊住，终发出音：“太后如此待姐姐，就不怕皇上寒心吗？”

“放肆！这是你一个妃嫔对太后说的话吗？”姜素斥责。

纯儿倔强抬头，忍着泪：“太后发配了姐姐，不过是不满皇上对姐姐用心至此罢了，若是太后成全了姐姐和皇上，皇上又何须出此下策，不过是想让太后承认了姐姐罢了！”

太后伸手捏住了纯儿的下巴，万分用力：“他不仅仅是哀家和先皇的儿子，更是这天下的主人，凡事怎么可能全由着他！”

纯儿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却倔强的不肯求饶。

风荷倒是平息了心情，对着太后一拜：“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捏着纯儿下颚的手突地松开了。纯儿眼中的泪也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姐姐——”

太后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莫怪哀家心狠，江山与儿女私情，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清楚！”

“臣妾姑姑在世时，就说过太后睿明，臣妾深以为然！不过臣妾斗胆以蝼蚁之躯求太后一件事，万望太后答应。”风荷仍是跪着，眼中是和纯儿一样的倔强，“纯儿至善，臣妾离宫后，求太后多多照拂，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一生平安！”

“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一生平安——”太后默念一遍，淡淡的道，“哀家自有打算！”

“姐姐——”纯儿此时哪里还顾得太后在，“纯儿需要姐姐，纯儿只愿陪着姐姐！”

太后也不理会纯儿，只对着风荷道：“哀家已经安排好了，你也不用再回沁韵宫收拾了，此时便让姜素带你离宫！”

原来，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于，连和方慎道别都没有机会。

风荷木然点头，由着姜素扶起，呆滞的随着姜素前行。

“姐姐——”纯儿哭着拽着风荷的裙角。风荷惨然一笑，扶起纯儿，在纯儿耳畔耳语一阵，纯儿不语，却渐止了泪，风荷这便随着姜素离开了。如果不是这一遭，风荷怕是也不会知道一件宫闱之间的大秘密。

随着姜素到了宣化门，这是历代皇后才有资格走的道，因了是顶着代圣守孝的帽子，太后安排相送的马车就停在宣化门外，风荷一身衣装并不隆重，只是为了前往给太后告罪而穿，浅浅回头一望那远远地宫宇——方慎此时还在上朝吧，萱姐姐这会儿应是刚起吧，泪水，终是忍不住滴落，心，一瞬间空了，空了。

站在马车旁的清洗晚妆早已迎了上来，皆是眼圈通红，正是刚哭过的模样。见到风荷，眼中的泪仿若开了闸的水，一句话也说不出。直到姜素催促，才扶着风荷上了马车。

随行的马车共三辆，并有骑卫队十八人，随侍三四十人，一路也算浩浩荡荡，从这一点看，倒真是代圣守孝去的。清溪晚妆一路带泪，风荷不忍，装作没有看见，掀开车窗帘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外边的风景，许是风有些忒大了些，眼睛渐渐模糊了。只觉得，似乎觉得马车后一人一骑，竟是那般像他，不由失笑，怎么可能，他此时该在那高高的朝堂之上，意气风发，决策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