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东城皇陵（1/2）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到十八骑卫队均下了马，发出铠甲碰撞的重音。风荷有些不敢相信，试了泪，那一人一骑已经到了马车旁，马上的人脸色铁青，上来便是给了那骑卫队两位队长一人一鞭子，风荷甚至分明看到了那两位队长脸上的抽搐。方慎盛怒之下，下手哪有轻重，这一鞭子下去，怕是会养很久才能康复。

说实话，这样的方慎，风荷也是有些怕的。

就这一会儿功夫，方慎已经上了马车，也顾不得清溪晚妆在场，一把捞过风荷搂在怀中，死死地，也不说话。风荷刚试的泪又糊了眼：“皇上，你弄疼臣妾了！”其实，更疼的，是心。

方慎松开了些许，仍是不肯撒手，风荷只感觉到他急速的心跳以及粗喘的气息。风荷也不说话，伸出双臂也抱住了他，口中轻念：“思源——“

方慎身体一僵，哑声道：“我本想护你周全，却不曾想竟是如今光景——”

风荷更紧地拥了他：“太后说得没错，臣妾在皇上身边难免误了皇上处理国家大事，臣妾心亦难安，代圣守孝也不过几个春秋，待到皇上掌了大权，何愁臣妾回不来——”字字落心，风荷却在心里反问：真的可以回去么？

“如何能说因你而误了国家大事？母后欺人太甚！我心里有你，你若不在我还需日日牵挂，这才会误了国家大事！她若能想到这一层，便不会待你如此！”方慎气不消，说出的话也有些大逆不道了。

风荷急急抬头，不及细思，吻住了方慎。

风荷第一次的主动，却是为了平息他的怒气。

不过效果确实立竿见影，方慎本圈着她的手滑到了风荷后脑勺，两人唇舌纠缠，好一会儿，风荷突然小脸一红，推开方慎，往清溪晚妆之前坐的位置瞧了瞧。

方慎失笑，知是她之前忘情，忘了马车里还有两个丫鬟，这会儿想起了自是大羞。幸而清溪晚妆也很知趣，早在方慎进马车的时候便退了出去，此时也并不那么尴尬。

“太后也是为了皇上的一世英名！”微喘了会儿气，风荷才敢抬起头来看方慎。

方慎眼眸暗了暗，许久才道：“朕知道，但这并不是朕想要的！”

他以“朕”自称，看来已经恢复了理智，风荷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风荷垂了垂眸，淡淡道：“那便请皇上起驾回宫吧，这样反而不好！”

方慎手指捋了捋风荷耳畔的发丝：“既是代朕守孝，朕自当送你一送！”沉吟片刻，又道：“朕送你的便是你的，不能让与旁人，若非朕开口，不要屈与任何人！”薄唇动了动，又道：“即便是太后！”

最后五个字，着实让风荷心惊。

他终究是送她出了京城，她坐在马车里不敢挑开车帘看，可是那灼灼的目光，她知道他定是站在那里望着她的车队离开。终究没忍住在清溪晚妆面前落了泪。

东郊皇陵距京城皇宫也不过一日夜的路程，加上这会儿护送的是皇妃，一路怕出变故，自然是快马加鞭，不过日落时分便到了皇陵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