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有人跟踪（2/2）

这么说反而就能让她安心了。

“怎么？你不愿意下来？”她又笑了笑，乌眼弯弯，像新月似长勾。

“婢子……”师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如果小姐说是为了她，那她二话不说，必然会坚持留在车上。

可是她说坐马车不舒服，这该怎么办？

“走了，下去看看，顺便买些你想要买的东西，这马车就让它自己回裴府好了。”顾清和不由得她再考虑，直接拽着她的衣袖往下跑，一直脚已经走了出去。

师忆没有再想，而是任由她拉着下车。

“你回去吧，我们沿街逛一逛”顾清和对驾车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转身离开。

侍卫受了裴衍的吩咐是要听她的指挥的，她这么一说，也只能先驾车离开。

“你要买什么？”二人下车的位置正好有些店铺，顾清和便随口一说。

“小姐，婢子没有什么需要的。”师忆垂手道。

“怎么会没有想卖的？你没有银子？”顾清和觉得她或许是没有银子才这般，便又道：“等我手里有钱了，送你礼物，你先说说要什么？”

毕竟人家一直在保护她，虽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感谢她的。

师忆听她一言，心里颇为诧异，脸上的震惊更是掩饰不住，又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解释。

原本主子送婢女礼物已经很令她诧异了，这会子她居然说没有钱？

“你这表情是何意？”顾清和没想到她是一脸的震惊，便笑眯眯的开口问。

“小姐，你真的没有钱吗？”师忆耿直，倒是没有多想就这么问出了口。

“师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钱的吗？”顾清和忍不住发笑，她也没有办法。

等师父那边准备好了，她也去做个坐堂大夫，手里可能就不会这么拮据了。

“可是婢子每个月都有都有五两，因为没有亲人，也喜欢买些什么都东西，就一直存着，如今也有两百两了。”师忆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确认自己说的没有错。

顾清和心口仿佛是被寺庙里的晨钟给敲中了，那就一个疼！

“师忆，我看不是我需要给你买礼物，是你得给我买！”

好嘛，人人都比她钱多，就她一个穷得叮当想！

其实她救了小王爷，应该和恭宁王要些世俗之礼的！

不过当时师父在，她没好意思说。

现在她后悔了，能不能再去一次？

“小姐，你这是需要买什么吗？婢子这里还有些钱，小姐要是想要，尽可拿去。”师忆觉得自己用不到银子，裴府管吃管喝，还有住的地方，月钱似乎没那么重要。

顾清和都诧异了，她这主子还真是窝囊！

“师忆，我就是说说而已，可不是要你的银子，你莫当真。”她有些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既然你没什么要买的，那我们就去药铺一趟，正好我问问医馆的事情。”

师忆点头。

顾清和微微一笑，和她一左一右的往祖孙二人处去。

等她去了哪里之后，发现一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的哭丧着一张脸。

“你是……董林？”顾清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已经变成包子脸的男子，要不是他的声音听着熟悉，她可能也要吓一大跳。

这人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说打个比方，只能是猪头了。

“是，我是董林！”他一脸的兴奋，显然没有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被破坏心情。

“那个方法，你教我！”

顾清和不由的佩服起他来，这人还真是执着，不过她现在倒不急，反而笑道：“我突然很好奇，董公子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莫不是回去被老子揍了？

她心里一阵偷笑，董院使那个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动手的人。

“这几天我一直被关在祠堂里，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溜了出去，因为怕被半路遇到府里的人，爬了隔壁的院墙，被人当登徒子打了。”董林心里也苦，他出来一趟不容易，自己的脸是小事，要是报了名号，被他知道了，只能是看的更严。

以后再想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顾清和一阵哈哈笑，这董林和他老子还真不一样。

“算了，董公子连这件事情都说了，我要在不教你可真是对不起这张脸了，不过还是让老丈给你些药膏抹一抹吧，你这脸实在是——”

实在是花的很！

“好，那请您赐教。”董林顶着一张猪头，微微施礼。

顾清和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过笑也笑了，该回归正题了。

“这里是我之前写给你的，你写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在教你。”顾清和没打算直接教他，先看看他是怎么理解的。

董林应了声好，就赶紧坐下，仔仔细细的翻看她些的要点。

顾清和见他认真看了起来，便走向老者问，“老丈，如果我要在京都开个医馆，您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顾大夫终于要在京都落脚了？”老者一阵的欢喜。

“嗯，不过不太熟悉这里就想打听清楚。”她微颔首，坐在了老者的对面。

老者略沉吟道：“医馆自然是开在人多的地方好，为了方便取药就得靠着药铺，如果是疡医则恰恰相反，需要选的位置就难了一些，最好是能在武馆、柳巷之后，因为一般受皮肉伤的的多是贫苦百姓，医馆太好人是不敢去的。”

顾清和点头，确实是这样。

“不知道顾大夫是想要开个什么样的医馆？”老者侧脸问。

“其实不能算是医馆，总是就是种类稍微多一些。”

这是她想了许久之后的答案。

如果只是医馆，上京如此之多，他们怎么能脱颖而出？

而且想要青霉素大量生产，就得需要大量的财力，一般的医馆看诊得不了几个钱。

兼卖药材的话可能会好很多。

“顾大夫这是全科？”老者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顾清和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大夫。”

全科？

吓死了！

老者拍拍自己的胸口道：“顾大夫若是全科，老朽也不该感到好奇，毕竟这上京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多了，听说小王爷原本都快没救了，平白冒出一个女大夫去将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真是神奇！”

他一顿又道：“不过京都哪里来的那么多个女大夫，光是顾大夫就——”

他话说了一半，发现这里还有董林，便立刻压低了声音，凑近问道：“所以是不是？”

说的时候他将手指向了顾清和。

顾清和眯眯眼笑了笑，随后在他注视下微微颔首，并将食指竖起压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老者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原来真的是她。

“知道，知道。”他连连点头。

“如果顾大夫要想开全科的医馆自然是越显眼的位置越好，最好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老者压下心里一阵激动，正了正色又道：“目前城里最好的位置就是锦霞大街的南门处，那里斜对面就有着上京最大的药行和炮制行。”老者略沉吟缓缓道来。

“听着好像不错。”顾清和有些心动，但是拿不准，要等亲自看了才清楚。

实地考察之后才能做决定。

“顾大夫，这里是什么意思？”董林陡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顾清和对老者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看向他指着的地方。

“你是问为什么还可以对着人的鼻子吹气？”她抬眸问道。

董林道：“是，我瞧顾大夫你上一次救那小姑娘不就是用了口对口的方法吗？”

他听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心里有些冲动，但是只能不合适开口，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定不说，只喊了一声顾大夫。

“有的人口部有外伤或者是昏迷的时候牙关咬紧，我们没有办法进行口对口，就只能对鼻子进行吹气，不过这个时候要注意一点，就是将昏迷着的嘴巴捂住，千万不能漏气，否则是无用的。”顾清和立刻解释起来。

“还有这个按压胸部的方法有的时候需要和上面这几个一起用……”她接着又讲了起来。

“可惜这里没有模型，否则我一定给你讲个清楚。”看着董林似乎还有些不懂的样子，她心里一阵懊恼。

“上面模型？”董林有些半知不解。

顾清和直接坐了下来，扯唇道：“就是一个类似于人形的物件，有口有鼻，我可以示范给你看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他心里一阵狂喜，看着顾清和一脸激动道：“那，哪里有，拿来教我！”

顾清和无奈道：“没了，原本是我祖上的宝贝，现在做不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董林叹了口气，很是惋惜。

“对了，顾大夫，我们两个来做人工呼吸吧，你按着我，教我！”

对，就是这样！

这样就能学会了！

顾清和刚喝了一口阿香端来的清茶，全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顾大夫——”阿香急着喊她，爷爷也看向她。

“咳咳……你没事吧？”顾清和轻咳了几声，看向一脸狼狈的董林。

这是她不对。

“没事。”董林摸了把脸，用衣袖擦了擦又道：“是我大突然了，现在我慢慢说。”

“顾大夫，麻烦了。”

顾清和脑子就跟炸了一样，她是想教他方法，但不是这样教人的！

就算是以前她学习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模型，他居然还要真人实战？

她浑身一颤，内心是绝对拒绝的。

阿香和她爷爷却是焦急的，顾大夫可是个女子，他这是要做什么？

“董公子，不是我不教你，如果我教你做人工呼吸，谁看着？谁给你指出哪里做错了？”

清和现在觉得遇到难题了。

“说的也是，那怎么办？”董林也想到了这一点，继而看向屋子里面。

“那就让老伯来的，我看着。”

“咳咳——”这一次不仅仅是顾清和咳出了声，主人也忍不住了。

“不不，这样太冒犯顾大夫了。”老者擦了擦脸上的汗，连连摇头。

人家顾大夫是个姑娘，他这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算什么？

哎呦，偏偏人人家顾大夫还不能说，这董公子又一心求学，还真不好拒绝。

顾清和眼角抽了抽，头上的黑线不停的飞过。

“那就没有人了，顾大夫，你说这可以救人的，不管怎么说，我能出来一趟不容易，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你，如果错过了，我真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再次见到你。”董林这话说的真诚，没有半丝的掺假，双目微微动。

顾清和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明知道该拒绝的，但是作为医者，面前站着一个想要努力学习，并且如此执着不放弃的人，她又不该拒绝。

“那……让阿香来吧。”顾清和最终还是妥协了。

董林眉头一皱道：“顾大夫，你这是故意的？”

顾清和啊了一声，什么叫她是故意的？

“之前你为了救阿香对她那么做就算了，可她毕竟是女子，这里明明有两个男人，你却非要阿香这个小姑娘来，你这不是故意的？”董林用一种怪异的光芒看着她。

“我愿意，只要能救人，我相信顾大夫！”阿香为了给顾清和解围，忙着上前解释。

董林摇了摇头道：“阿香姑娘，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骗了，虽然他是大夫，那个方法是能救人，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救了你一次就以身相许，这样太草率！”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顾大夫挺不错的，现在一想，十足的好色大夫。

顾清和差点笑岔了气，不由的开口道：“董公子，如果不是你的恳求，在没有模型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教你的。”

“莫非你是觉得以后学了这方法以后只将它用在男子身上？如果是女子落水了，你救还是不救？”顾清和随意的靠在了椅子上，勾唇一笑。

董林完全被问住了，他还没有想过。

他一直只是想着要学习救人的方法，可是真的遇到了危险的情况，他救还是不救？

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还关系到人家姑娘，如果是个妇人那麻烦就更大了，他真的能无所畏惧的说一句，能？

“……我不知道。”良久他摇了摇头道。

“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题很为难？”顾清和没有再笑，而是颇为认真道：“不过这些也得等你学会了再考虑，在我没教你之前，这些都不会烦到你。”

她一顿又道：“所以，你还是坚持要学吗？”

要学吗？

当然要！

“要，正如你所说，没有学，我就不会知道这究竟有多难选择，所以我要试一试。”董林的目光在瞬间变得亮如火炬。

“那我开始了？”顾清和看向他，嘴角微微翘起，这是认真了！

董林重重的点头。

“顾大夫——”师忆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进来，这会儿却走了出来。

顾清和看向她，张口问，“怎么了？”

师忆看着她，脸上露出一种叫人看不清的神色。

“抱歉，我这丫鬟有事情要说。”顾清和对里面的几位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师忆道：“有什么事？”

她走到了药铺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

“小姐，有人在跟着我们。”师忆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凝重。

“在哪里？知道是谁吗？”顾清和想不到会有什么人想要跟踪她。

“对面的阁楼上，不知道是谁，但是武功极高。”她眉宇间的凝重不言而喻。

“有没有什么动作？”顾清和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她嘴里说的位置，然后笑了笑，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里一般。

师忆眯眯眼睛道：“这倒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顾清和神色一紧。

“好像越来越多了。”师忆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