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隔岸观火,瓮中捉鳖(1/2)
当夜酉时。
东宫。
“稍后你前往西街驿馆,去护宋笃的安危。”南柒泽系上披风,一面朝着坐在墙头珩誉吩咐。
珩誉正翘着二郎腿,闻言歪过脑袋,“宋笃,谁?”
“即是前日被你扔下楼之人。”
“人没死成?”
南柒泽点头,漫不经心道,“活着呢。”
“你们不是有旧怨么,又是吩咐本座伤他,又要本座保他,不过隔了三两日工夫,小娃娃出尔反尔得实在忒快!”珩誉坐直了身子,作势掏了掏耳朵,“本座未有听错?”
南柒泽抽空睨了他一眼,“你是没听错。”
今夜某些人必然有所行动,若当真动了手,遭殃的必然是宋笃。
在案情还没查清前,宋笃绝对不能出事!
内侍在外头备好了马,南柒泽拎起酒袋,便往外头走。
珩誉跳下墙头,跟在后头絮絮叨叨,“本座的容貌独绝,令人一眼难忘,况且还与你说的那叫宋什么的小子交过手,他理应不会不识我,万一打起来该如何?”
“谁让你露面了?安静卧瓦顶上便好。”南柒泽没回头,答道。
“呆屋顶作甚!夜晚不比白日,西风最毒,寒风彻骨,难为了本座这一身娇嫩的肌肤。”珩誉抚着双颊,一脸痛心疾首,“小娃娃你目无尊长便也罢了,连心肠也好生毒辣!”
“……。”
南柒泽根本懒得理会他,兀自系好酒袋,利落翻身上马。
珩誉低着脑袋,不知想到了何事,期期艾艾道,“可听言那个叫宋什么的小子既有分桃之好,但本座貌美如斯,万一他心生歹念,欲对本座行不轨之事,又该如何拒绝……”
这句担忧终究没能如愿表述完整,前头马儿长嘶一声,铁蹄倏地扬了雪,正巧寒风扑面,堆得一脸。
“……。”
珩誉伸手抹了一把自个儿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在后头高声喝道。
“本座去了,那你要上何处?!”
*
京都正北方的一处府邸。
屋内弥散了瑞脑香料,西窗东窗皆是紧闭。
案前坐了位男子,手上捏着一纸密函,目光微凝,落在上头。
旁侧的黑衣随侍见他迟迟不语,不由低声唤道,“主子。”
“荆南宋笃此人,较之传言如何?”
“传言宋提刑断案如神,确实从无差错……”
“本王问的是旁的。”男子双眼微眯,手中信笺揉成团,“本来南庭睿那蠢物早已坐实了罪名,却让宋笃三言两语地洗脱。”
黑衣随侍目光微闪,“主子可是担心,迟早一日会暴露?”
“不错。”男子伸手晃过烛台,不过瞬间,密函化为灰烬。
黑衣随侍沉吟片刻,道,“主子多虑了。”
男子不置可否,“置于京兆府的尸首,如今看来仍是祸患。”
黑衣随侍抬起头,“主子的意思是……”
男子侧过脸,下令,“都毁了。”
证据要是没了,疑点再多也无用,那蠢物身负的罪名,便可坐得实了,休想洗脱!
“主子稍安勿躁。”黑衣随侍道,“固然宋笃心中生疑,眼下仍是查不出什么证据。”
“今日没查清,宋笃还有明日和后日。”
“万一是虚张声势,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计策?主子……”
“不必再谈,本王心意已决。”男子截住他的话,“证据一日不毁,本王寝食难安。”
见随侍还要再劝,男子目光一厉,“速去!”
黑衣随侍听言,目光闪过鄙夷,随后极快掩下。
他躬身,姿态仍是如前头一般恭谨无二,“属下这就去安排。”
*
酉时刚过第三刻。
京兆府距夜市遥远,一路只见零稀火光,安静得久了,多生了些许的诡异。
马儿在护城河畔的一处围墙之外停下,南柒泽翻身而下,刚解开上头系着的酒袋,却听有人轻唤了声“殿下”。
她唬了一跳,手指一颤,险些因此打翻了酒。
循声抬头瞧去,只见墙头坐着一人,月光勾勒出侧颜轮廓,宽大的墨色披风猎猎,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南柒泽极少见过他穿深色,不由挑眉,“不是身子抱恙么?怎么来了?”
拂宁抿唇不答,慢慢弯下腰,朝她伸出了手。
南柒泽犹犹豫豫地伸手,随后只觉冰凉的五指和握,将她的手拢围在掌心,在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稍稍提力,下一瞬,身形蓦然腾起,与他并肩坐在墙头。
“殿下怎么来了?”
南柒泽咬开酒袋木塞,随意地答,“睡不着。”
“正巧。”拂宁笑了笑,“微臣亦是睡不着。”
南柒泽翻了个白眼,刚要仰头灌下一口,掌心突然一空,酒袋被抢走。
“殿下内伤未愈,还是少饮酒为妙。”对上她望来的目光,拂宁不徐不疾解释。
南柒泽探过身子就抢,“夜露深重,本宫不过是想暖暖身子,拿来!”
拂宁不着痕迹侧过,而后仰头,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
南柒泽蓦然僵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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