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祭祖（2/2）

两个人一路说着，一路走着，玉龙忽然停下来，说我们到了。秀雅也停下来，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啊！玉龙走过去在草丛中仔细辨认了一番，秀雅也跟着看，她眼睛里只有郁郁葱葱的草，甚至她还看到一朵不知名的白花，四瓣的花叶，花蕊是很淡的黄色，开得煞是好看。玉龙却已经确定了位置。拿起锄头，开始锄草，秀雅帮忙把锄下来的草弄到一边去，慢慢的两座坟茔露了出来，玉龙又用手捧了些土，想将坟茔堆的高些，秀雅也帮忙用手捧土。两个人都不说话，只用心的努力捧着土。这坟茔里，是玉龙的太奶奶和太爷爷。他是没有见过的，可是他知道他的根在这里，今天带了秀雅来，就是正式给秀雅一个身份，用他们本地人的话来说，认祖归宗比那个结婚的证书更让人认可。或许古老的传统丢失了太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不在乎这个。而秀雅是玉龙认定了的女人，所以昨晚上就这个问题，他去和母亲说了自己要带秀雅上坟的事情，母亲赞许他的做法，帮忙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嘱咐他要照顾好秀雅，毕竟去祖坟那里路程不近，怕秀雅受累。这里连许静都没有来过，他曾经想过带她来，可是许静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或许许静的概念里玉龙该是许家的人吧！

用手捧土修好了坟茔，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只能歇下来。

时间快到中午了，一起上了香，烧了纸。又歇了会儿，两个人一起返回。下山的路就好走多了，一边走一边还顺路採了木棉花和金银花，玉龙打算回去配上家门口的车前草给秀雅煮凉茶喝。他担心秀雅受不了这里湿热的气候，这些东西都可以解湿毒。果然，走在路上，秀雅就说额头好像很痒，是不是什么东西咬了自己。玉龙开玩笑说不是我咬的吧？我可舍不得呢！秀雅便说玉龙真坏！玉龙担心地查看秀雅的额头，是起了红色的小疔，只零星的几个。他吩咐秀雅不要用手去抓，会传的更多的。等会儿，回到家，就骑车带她去隔壁村子的卫生所拿药，他们村太小，没有卫生所。秀雅走的热了，总是忍不住想去抓额头，感觉奇痒难耐。玉龙只好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她背后。秀雅笑着说你看你这不是押解犯人吗？玉龙说我就是要把你押解回家，把你永远关在我的心里。玉龙说着停了下来，在路边的草丛里找着什么，接着就拔出一棵看着不起眼的草来，说这是连翘。我来给你解解毒，知道你很痒的。玉龙想找块石头捣碎，半天都找不到。秀雅问他找什么呢，玉龙说了，秀雅说这里都是土山，和秦岭真的完全不一样。玉龙终于还是找到一块小石头，捣碎了连翘，将汁液抹在秀雅的额头。秀雅觉得额头立刻凉飕飕的，不再那么痒了。可是秀雅的额头却被药汁染成绿色的，玉龙看见秀雅的额头深深浅浅的绿色犹如一幅春的水彩画，还是很美的秀雅。秀雅发现玉龙呆呆地看着自己很奇怪，问他看什么呢？玉龙有些呆了，秀雅的表情干净纯粹，宛如仙子，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压低了头，吻了下去。金色的阳光正透过树枝的间隙，斑驳的洒在他们的身上，时间在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以后很多年，每当玉龙回忆起那天深长的吻，总觉得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秀雅还在他的怀里，秀雅的喘息声也还在耳边回响。。。。。。。

快到家了，玉龙在家附近的小溪里给秀雅清洗了额头上的水彩画，心里还有些不舍得洗掉，可是不洗怎么回家呢，别人会笑话秀雅的。秀雅看玉龙若有所思，问他想什么呢？玉龙有心要斗逗她，就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什么？《西游记》里的绿头怪，记得不？玉龙说完马上跳开来，秀雅追着要打他，两个人在溪边打闹起来，秀雅掬起溪水，朝玉龙撒过去，玉龙灵巧的躲过去，作势也要回敬秀雅，他才弯腰去掬水时，秀雅就尖叫着跑开了。玉龙追过去，跑在前面的秀雅却停住了。局促的站在那里和什么人说话呢。玉龙看过去，原来是母亲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吃午饭，出来迎他们来了。

玉龙也有些局促，毕竟他们年纪不小了，被母亲看到他们这样的打闹有些不好意思，看秀雅也是满脸绯红。玉龙母亲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和颜悦色的拉着秀雅的手，一家人高高兴兴走回家去了。

快乐的日子总让人感觉过的特别快，转眼一周的假期要结束了。明天玉龙他们就要告别母亲，回到弹马去了，虽然是在一个镇，可是小村子离镇上还有几十里山路。他们必须赶上早上唯一路过的班车才行。玉龙母亲心情好了，身体也好了，早早起床过来，给他们煲了粥，又煮了荷包蛋，这才招呼他们起来吃早饭，好赶车去。秀雅有些不好意思，玉龙却没觉得什么，母亲对秀雅好，他觉得自己是沾了秀雅的光。这样说了，玉龙母亲果然说是。秀雅不明白他们母子在说什么，疑惑不解。玉龙解释出来，秀雅心里感激婆婆对自己的好，曾经的家庭里，何尝有过这样的温暖感觉啊！

吃过早饭，天还没大亮，玉龙母亲送出村口来，有些舍不得秀雅走，又不好说留下她，毕竟玉龙不住在家里，还是该让他们在一起才是对的。玉龙看出来母亲的心思，许诺母亲会常常带秀雅回来的。玉龙和秀雅告别了母亲走上了通往公路的小路。

我妈很喜欢你呢！玉龙说。我知道，我觉得你妈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好，秀雅答道。玉龙笑了，故意说，你说错了！秀雅惊訝，玉龙继续说，你应该说咱妈！咱们还没有那个呢！秀雅无力的争辩着！玉龙马上就接口说，明天就去镇上领证吧？秀雅心里高兴，嘴上却故意不说话了。玉龙有些急了，催促她回答。秀雅只是笑！玉龙却在山色渐明中看见一株木棉花带着露珠儿，开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立刻跑了过去，採了下来。秀雅看见他跑起来，正吃惊时候，玉龙已经拿了花，站在她面前了。

嫁给我好吗？玉龙很庄重的表情。

秀雅的脸红了，如喝了酒！玉龙作势要单膝下跪，秀雅好忙接了花，玉龙抱紧了秀雅！在她耳边说，秀雅，我爱你！我会努力的，给你幸福，也让我们幸福！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的爱完美的不那么真实，所以总想抱着你！抱着你，才会感觉你真实存在着，现在不是一场梦！秀雅双臂用力回抱玉龙，一边说，我也爱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所有的爱都只给你！相拥了许久，玉龙才拉着秀雅的手，加快脚步一起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