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正提着把雨伞往楼上走的一名和刘家洋同住一个单元的男子问。

“快让开！”刘家洋来不及回答，只是喊。“快点！”

“需要帮忙吗？”那男子闪开路，让刘家洋跑过去后问。

“不需要。”刘家洋边跑边说。

那男子还是跟着刘家洋跑出了楼门口，见刘家洋跑着在楼旁的路上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才回头向楼里走去，自言自语地：“慌慌的，一定出了什么事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刘家洋抱着叶丹丽进入出租车后，立即带上车门，冲司机喊：“铁路医院。”因为铁路医院离这儿最近。

司机见叶丹丽的手上流着血，歪在刘家洋肩上的样子，立即发动车子，左打方向盘，跑出生活区，向铁路医院驶去。

血，从叶丹丽的左手腕上不停地流出，他的脸色蜡黄，浑身已无气力。

“丹丽。”刘家洋抱着叶丹丽焦急地喊。“你要坚持，坚持啊！”

“家…….洋。”叶丹丽用微弱的声音说。“抱……..紧我，我…….冷！”

“丹丽，丹丽。”刘家洋的泪水不断涌出。“司机，”刘家洋对出租车喊。“能不能快点，再快点？”

司机边把方向盘边回答：“这就是最快了！”

出租车在急速地奔驰，轮胎碾压在落了雨水的沥青路面上，“沙沙”有声。车前窗外的玻璃上，雨刮器不停地“登登”刮掉掉落在窗玻璃上的雨点。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由于没有交通警，所以尽管亮着红绿灯，但南北东西的汽车还是堵在了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搅着。撑雨伞的行人和披雨披的骑自行车的人见缝插针地从堵在一起的汽车缝隙中来来往往地穿梭而过。

刘家洋他们前面的一辆桑塔纳里的卷毛司机冲在前面的一辆大头车上的分头司机喊：“哎，走不走啊你？”

“前面别着，我能走吗？”分头斜了卷毛一眼。

“你不会倒倒吗？”卷毛说。

“后面有车，我倒得了吗？刮了你负责？”

“你咋说话呢？”卷毛冒雨走下桑塔纳说。

“我咋说话了？就这么说。”分头不示弱地跳下车。

“我他妈揍你。”卷毛指着坐在大头车里的分头喊。

“你他妈敢。”

“你再说？”

“你他妈揍？”

“我揍你怎么着？卷毛头上滴着雨水，逼近分头。

“你动一下试试看？”分头也逼近卷毛一步。

“瞧你这德性。”

“瞧你这熊样。”

“你再骂？”卷毛用食指指着分头的鼻子。

“你再骂？”分头也用食指指着卷毛说，“我看你的手指头有毛病了，找不利落。”

“别吵了！”其他司机过来劝架。“快开车吧！”

刘家洋把叶丹丽放在出租车后座上，带着身上的血，从出租车里钻出，说：“师傅们，求你们别吵了，快开车走吧，车上有急病人，求求你们了！”他说着，跪在湿湿的路上，对吵架和围观的人说。“我给你们磕头，磕头了！”

围观的一愣，见状都悄悄地上了汽车。分头和卷毛像尚未分出输赢的两个意犹未尽的斗鸡，极不情愿地上了各自的车。

“今天要不是看在有急病人的份上。”卷毛边往车上走边说，“非揍死你个x养的。”

“有种的抽个时间单独练。”分头拉开车门坐到车上后斜了眼卷毛。

“甭嘴硬。”卷毛坐进车里后进行反击。

堵在一起的车陆续开走了。

出租车继续前行。

临到铁路医院的路口，站了好几个交警，路边还停了两辆警车，车上的警灯无声地闪着。

刘家洋坐的出租车尚未到路口，交警就示意停车。刘家洋朝左右的路口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车辆，但却亮着绿灯。

出租车司机说：“今天有外事活动，说是韩国的一个老板要在胜利路上投资二百万美元，建一个娱乐城。现在可能市里领导正冒雨陪着考察临城的市貌呢。”

等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呜噢呜噢”的警笛声和“前面的自行车让开”的警车上警察的喊话声。由警车开道的一个长长的车队，从刘家洋坐的出租车的右路口，急速地往左路口驶去。

叶丹丽奄奄一息。“丹丽，丹丽”刘家洋急得不停的对叶丹丽进行呼唤。他要下出租车，把叶丹丽抱进铁路医院，反正这里离医院也不远了，但出租车司机却不让，说：“十字路口不让下车，懂不懂？这么多警察，你要让我被吊扣驾驶证吗？”

刘家洋只好心急地在车内连连跺脚。

好不容易，车队过完了，出租车驶进了医院。

九天以后，叶丹丽的伤口愈合，刘家洋把她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