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一零七回 该出手兮何不出手 应等待啊惜不等待(1/2)
半个月后,艾教授果然收到了白琅发来的求爱信文稿。 白琅决定给绿娣正式求爱。
绿娣:近好!
中国有一首著名的歌《在那遥远的地方》,中国人大都能唱这么一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这首著名的歌曲本是一首民歌,经我国音乐名人王洛宾整理而风靡。其实这歌曲是男人的求爱之声。现在我也钟情于它,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我思念的姑娘。
你猜想,我情思所指的“那遥远的地方”在哪里?那个地方曾经有几位国家领导人以下跪的方式向二战中被德国法西斯屠杀者致哀谢罪,其中一位领导人为此获得诺贝尔和平奖。那里还有一位总统,正在接受司法调查,一位据说他有受贿丑闻,接受别人为他付了两晚的酒店住房费。即使成立,也不过是不753-9欧元,折合人民币七千多元。那里有一位中国大妈样的现任总理,朴素而能干。那里历来不缺少歌唱爱情的文学大师。
说起那位牵连区区753-9欧元小利而受调查的德国总统,这在我们中国简直要被许多人笑掉大牙,在中国至少到现在不会因不到一万元人民币的所谓贪腐而成丑闻。贵国的反贪之严,这才是一种政治过硬,很使我肃然起敬。在那遥远的地方能过,官场清风吹拂。
由此,可以想见,那里的情场也会严格遵守游戏规则,我希望在遥远的莱茵河边,能找到一位“遇一人能终老”的女人。
我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男人,优点不必自夸,缺点必须向我所爱的一方说清楚。我的缺点如下:
一是我把事业看得重于爱情。尤其是对不住洗婴,我同她有了感情交往时,正是我准备考研的紧张阶段,我想为了洗婴,我必须上进。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在考研准备上,有时洗婴来找我,我还很不耐烦,这是很伤她的心。女人的心伤不起!
后来洗婴突然离开我,我是焦急了一阵,但也仅仅是焦急罢了,没有放下该死的外语,去认真持久的寻找洗婴。
为什么说该死的外语?因为我们美术专业考研也要考外语?也许我对母语中文的感情特深,影响了我对外语的感情,有时简直讨厌外语,但是外语分数最可能制压我的考分,于是我拼命死记硬背外语,洗婴出走时正是我死肯外语的时候。你说这外语该不该死?
冷静思量,我还是把个人事业放在感情之上,这是我的一个缺点。
二是我已经不止谈了一次恋爱,谈一次失败再谈。计算起来已经谈了abc。
第一次的恋爱对象是大学同班,娇媚的女孩a,在校几年相处融合,你恩我爱,但是毕业后她回到了我国美丽的太湖边上的一个城市,其父亲是个工厂主,这位豪门之家的千金a终于没有进我的寒门。
第二次的恋爱对象是位女护士b,我因感染了所谓的疑似艾滋住进了医院,不过我自己根本不不信会得艾滋病,没有感染源么,我是个很自爱的人,道德上是孔老夫子的信徒。但是几乎是被医院强迫住院的。
护理我的是一位朴实的女孩,她是一位下放知青的后代,父母已经回城,女儿还在父母插队的地方。我想她的户口在本地,已经是本地人,不会像我第一位恋人会飞走。
我说的这些你可能难以明白,在我们中国,人是捆绑在长15厘米宽12厘米的户口本上的。我便放心的同b发展感情,我之所以爱她,是因为她的无私,是她主动地提出护理我这位疑似艾滋病人的,这是需要勇气的,她是有牺牲精神的女孩。现在女孩大都自私。
当完全排除我是所谓艾滋后,不过是一场感冒而已,我对看护的护士感情升温,自然她也是以爱回报我。我们商定结婚时,她的父母突然驾了辆越野车来了,从我的在乡镇的家里,生拉硬扯的劫走我的所爱,而且一去不复返。
我的第三位所爱,是我任教的一所乡镇中学时的同事c,非常有语文天才的乡村女教师,也许狭窄的乡镇学校难以发挥她的宏大的才能,c去了被誉为中国两个天堂城市中的一个城市,在那里一所著名的中学杏坛上驰骋。
杏坛你知道么?就是三尺讲坛。我对于c,敬重多于爱,敬重她的才学和人品。所以,对于她,我更多的是看成异性挚友。
abc以后,就没有什么女人吸引我了。在河南支教的时候,我倾注了一点点感情的姑娘,是位研究历史的硕士生,她的腿有点残疾,但是品德和智力是卓越的,也许我已经在abc之后,对硕士的感情就像是一杯温开水,随着我们各自离开支教的地方,那杯温开水渐渐冷却了。
我经历了abc的的历程,暗暗发誓,此生的感情只到d,如果d再不成,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有e,所以被我爱上的你,在感情序列上是d,这岂非暗合我的发誓?亲爱的ld,我爱的全部重心,都在d上。
实在说,这abc的经历不能说是我的优点。
三是我政治上不求上进。在我国看一个人,往往先从政治上考量,所谓政治正确。女孩选择男友时,大都把政治正确放在重要位置,看他是否有上进心,如果是执政党成员又是公务员那一定是优选对象。而我对所有的政党都不感兴趣,在大学里就对政治一类的课程淡漠。一个国家里,对政治不感兴趣的青年人多了,可不是坏事,激进分子多了才是坏事。
但是这不等于我不关心社会上的大事,男人如果游离社会之外,对众生漠不关心那一定是自私的小男人。我关心我们的钓鱼岛,并且我准备寻找机会考察钓鱼岛,创作一幅巨型油画《心之岛》。
我崇敬滑县的那位政治家,因为他心中有众生,恰如阳光之于草木。我在河南支教的时候,去了趟滑县,在他的故居前作了写生。
好了,爱情同政治不是一回事,不再絮语。
四是我脑子里有中国的一点封建残余思想:看重男孩。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单传,因此我责无旁贷的要把堂堂白氏的血脉传延下去,很希望我未来的妻子能生个带把的。
带把的,你懂吗?
听说你比较喜欢我国女作家冰心的散文,给你寄去近期出版的冰心散文选。顺颂
平安健康白琅
艾教授这辈子改了许多大学生的作文,但是从没有给人修改过求爱信。
艾椿想,不便于在人家的文稿上涂涂改改,给他写封读后吧。
可爱的白琅:您好!
情文已拜读,如饮甘露。你这别具一格的求爱文,堪称本世纪的经典。任何经典并非是完美的,经典不可以修正的观点是僵化的。
任何行动都有个时间性问题,你的求爱信我感到是一封迟发的信。我一直以为你早已经向绿娣提出情感要求,男女间的事变化是很大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何况你们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当然,迟发这样的信,另一面也有好处,检验彼此的等待的耐力。言归正传,说你这封迟写的信吧。提出几点意见,供你参考。
一是缺少直白性。求爱信中的关键是“求”,向别人求借东西或求借钱财等,也都是一个“求”,而求人不可转弯抹角,“请借我十万元”“请借我一间房子”,这是比较大的求借。“借我三斤米”,“请借我一斤面粉”,这是小的求借。但是,就着小小的求借,母亲还得向人哀求,那是在我童年的时候,遇到荒年时,家中断粮时,母亲不得不向人求借。
向人求借,一定要直截了当。
男人向女人下跪求爱,这个一跪,就是直白的行为艺术。直白的行为艺术多多,不一一列举。
求爱,口头上的直白,对初恋者来说,也许困难一点,而改为文字,就好得多。“绿娣,我爱你!”“绿娣,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另一半。”“绿娣,我不能没有你。”这一类的文字绝对是不能少的。
二是缺少赞美性。这就是对追求对象的赞美。恋爱时期的女性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应该享受赞美,尤其是男友的赞美,这并非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何况绿娣也确实是一位很值得赞美的姑娘,如果我依然年轻,我一定非追求她到手不可!
有人说,赞美女人,她们会骄傲,婚后不服丈夫管理。这就错了,夫妻双方不应该存在谁管理谁的问题。
三是缺少抒情性。你的信,文字写实的多,诗化的文字少。求爱信应该是优美的散文诗。你的风景画,确实是能使观众享受到诗情画意。你可能拘谨了,放开写么。
四是关于去河南滑县的事,没必要写进去,人家德国姑娘哪里知道什么滑不滑县的政治家?与你的求爱不相干。
以上四点仅供你参考。
我自己一生中从没有写过求爱信,是纸上谈兵。我记得当初向我的女友,就是后来的妻子求爱时候,只是给她寄去了一张白纸,上面画了大大的问号,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女友又将这张白纸寄回给我,只是在大问号里面,画了个小小的问号,仿佛是温情的躺在母宫内的婴儿。于是,以后每次约会,我就热烈的拥抱她,就像大问号拥着小问号。不久,我们的女儿也像小问号藏在她妈妈的大问号的母宫里面。
如此而已!
要不要按照我的批评修改呢?不必!完全不必!重要的是赶快发给绿娣。顺颂
平安知名不具。
平静的生活总不长久,没几天传来不幸的消息,毋士禾的老伴跳楼,送到医院抢救不及。如今跳楼的官员多,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跳楼的极少。不想封闭的时代,经常听到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悲剧。
这时候,毋士禾还不在家,正在外面忙着生意。听说妻子出事,星夜急赶到家。
毋士禾的夫人的精神病时好时坏,专门有人照应,这个照应的人是有责任的。
艾椿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毋士禾家,师生相对,默默无语,一会毋士禾的眼红了,近六十岁的男人丧妻,确实是不幸,尽管妻子患有精神病,毋士禾一向对她很好,难得的是毋士禾没有一点绯闻。
毋士禾厚葬了妻子,所谓厚葬,包了一辆大客车,去妻子的家乡把妻子的娘家人,满满的一车人,参加了葬礼,而且扎了纸人纸马,烧化。
照应其妻的保姆,依然留在家里。听毋士禾的司机说:“是老板的意见让留下的,老板说,人都走了,就不要再责怪人家了。她来这里近十年了,勤勤恳恳照应病人,人总有个疏忽处么。让她一个人回农村,有无子女,很可怜的,留下帮着做些家务。
艾椿听了,觉得毋士禾真是个孔夫子说的“仁人”“君子”。
五七之前,洗婴从德国赶回,为继母过五七。回来就责怪父亲,没有及时告知她继母往生。毋士禾解释,因为洗婴的婆婆病了,又要照顾丈夫和上学的女儿,就没有及时告知。
同洗婴一起来的还有小姑绿娣,绿娣没有像数年前那样丰满,显得有点憔悴。
五七这一天,毋士禾陪同女儿去公墓。毋士禾在公墓为亡妻选了一处比较大的墓地,了十万元。第二天,毋士禾又陪同女儿去乡下,给洗婴名义上的父亲洗某人奠祭一番。这些活动,洗婴都是带着绿娣的。
洗婴住在父亲家里,她同毋士禾的父女关系已很融恰,说不完的话,这给丧妻后的毋士禾,有许多的慰藉。
绿娣第三天,就住到艾椿家了,她说第一次来住艾教授家的记忆,依然温暖的留在记忆中。住在艾教授家更安静些。
这是一个温馨的旁晚,艾椿同绿娣散步以后回来,坐在灯下。
“艾老,我早收到了白琅的信,但是我没有答复。”艾椿终于等到这个话题,老狐狸啊,他坚持没有先提这个话题。
“他把你的批评意见也发给我的”
这下,艾椿囧了。他给白琅的复信中,幽默的说过,自己如果年轻,一定追求美丽的绿娣。
绿娣说:“多希望你还年轻,艾老,你是理解我的。”
“白琅是位很不错的男人,他比我年轻时候强许多。”艾椿说。
“可惜这一切已经晚了!晚了!”绿娣低声说,“我已经结了婚。”
艾椿楞住了,这是真的吗?
原来,绿娣一直等着白琅的直白表态“我爱你!”但是,一年两年没有等到,而绿娣又是个比较矜持的女性,不愿在感情问题上率先表态。
半年前,绿娣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从国外回来,见绿娣依然是姑娘,立即向绿娣发动一次又一次的爱情猛攻,苦闷中的绿娣,经受不了这连续的猛烈的火力,投降了。
被爱的女人或男人,因为等啊等,等不到爱的期望,往往会投入到另一个人的怀抱,这并不稀罕,也不应指责。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丈夫在一次工作事故中丧生,绿娣痛不欲生。
“这回是我嫂子,一定要带我来中国,嫂子说,中国能使我消除痛苦。”绿娣说。
“这事你一定往前看,不能老浸沉于悲伤中,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艾椿安慰绿娣。
“白琅的信,还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怎样回复,心里一直很乱的。”
灯下一老一少沉默着。
记得绿娣收到白琅求爱信的时候,处于北欧的德国,时正冬天,大地已经积满了雪,
看完了信,她打开《冰心散文选》,只见第二页的空白页的上方,写着:赠相思着的远方的我爱。落款是白狼。他是有意将“琅”换成“狼”,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一头狼。下面写有冰心的一首爱情诗:
躲开相思,
走出灯明人静的屋子。
小径里,
明月相窥,
枯枝在雪地上又纵横的写遍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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