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丧衣于身（2/2）

三姨太神色稍变：“我......我们就是想过来慰问一下。你别想太多。”

小泉夹在中间有些疑惑，“是奴婢沏得不够好吗？那奴婢再去沏一杯。”

我仰起头将茶一饮而尽，在倒下之前看见了三姨太得意的笑。这个世界真让她觉得恶心。

与此同时，战军良抱着战陵在酒席面前宣布：“我女儿今日满岁，特请大家来庆祝。大家不必客气，尽管吃喝玩乐。”战陵在他怀里甜甜的笑......

......转眼间，陵儿六岁了，庄主收来了七岁的大弟子，取名战弦。灵儿七岁时，战火加入了炎火陵。

直至今日，战军良的死......

战陵的眼里如一潭死水。她站起来，由于一夜的长时间跪立，使她肢体有些不协调，颤抖地走向战火。

“你为何杀他？”她没有正眼看他，他也不敢正眼看她。

庄里有块令牌，得到它的人便是庄主。她知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一时鬼迷心窍的。

她从腰间取下了金黄色的令牌，正中间的“令”字，映着烛火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是为了这个？”

“陵儿......”

“昨日爹便觉不对，于是把令牌交给我，没想到今日却......”

“陵儿，我不要令牌了。你别离开我，我只要你。”

“可我要我爹活过来。”战陵前一秒的冷静被他这句话彻底冲垮，她抓起手中的剑向自己刺去，“我要和爹一起死。”

战火踢开剑，“陵儿，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

他抱住她，不语。

她伏在他肩上，说：“师兄，权利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师兄”，他默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变得如此陌生？

她挣开他，把令牌扔在地上。

“陵儿，对不起。”

战陵冷笑：“我不会接受的。战火，我恨你。”

她跑开，他却没有追上去。他了解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她。看着她跑出炎火陵。

他捡起令牌，落下一吻。脑海中一个女孩清脆带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诶！你是爹新领来的弟子吗？你叫什么名字？哦...没名字。那就叫战火吧，我们都姓战，就是一家人了。”直至今日，九年了，他从没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现在想起来，真的太迟了。

记忆中，他练功伤了手臂，她含泪为他包扎。还训斥他“师姐那么大的鞭子抽过来你都没看到！”

他笑得很满足。

“痛不痛？”

他摇头。

“以后练功给我注意点听到没有？”

“我的眼睛只顾看你了，哪有时间注意旁的？”

她含羞低下头，用布在他右臂上狠狠地打了一个结，他痛得咧咧嘴。

......

如若没有这些过往，他或许会没有这么痛苦。

只是，也不会有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