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div id="book_text_content">

之后几天，妈妈到不再那样的悲痛欲绝了，但她时常走神，在我和弟弟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掉眼泪。

我们都知道，但谁也不说，就让这件事像是房子里的大象。

爸爸的骨灰装在暗红色的盒子里，红的像是血的沉淀，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悲伤。

被送往墓地下葬的那天，来了很多人，我看了看就离开了，一如既往。

我打电话给王小雁，她来的很快，额头上还出了薄薄的汗。

她担忧的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笑容。但我猜那一定不好看，不然她也不会突然抱着我。

松开后，我耸耸肩，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没事的。”我只是有一点儿伤心。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四处都充斥着年味儿，我忽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坐在街边，我告诉王小雁我是被收养的孩子，说的很清楚，毫无保留。

爸妈结婚六年，三十二岁无所出，领养了近三岁的我。但造化总弄人，四年后弟弟顾柯问世了。

但王小雁就是王小雁，我们自记事起就互相陪伴了。她总能知道我的无奈悲伤，总能给我以安慰。

她拉着我找了家奶茶店，有甜甜香味，稀稀拉拉的顾客，明静的窗外挂着风铃。风吹过，发生“铃铃铃，铃铃铃……”的生音。

爷爷她是知道的，但关于张图南，我从不曾跟她提过，那是我深藏心底的秘密。

我和她讲了张图南，讲了那个她不在的夏天发生的事，悲伤的事。

她静静地听我讲完，陷入两厢沉默。

在她的目光下，我低下了头。

她直视着我，看进了我的心里，缓慢但坚定地说：“素素，人就是这样，祸福旦夕间。他给你了他的所有，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着，明白生命的意义，承受生命的重量……”她说着，禁了声。

“啪……”一滴泪滴落在捏着杯子的手上，不觉间我已泪流满面。

小雁拉过我的手，轻拍我的背，好让我知道总有人对我不离不弃，陪伴左右。

我想着爸爸，想着爷爷，想着张图南……

想那年夏天暑假的结束，伴着刺耳的刹车声，满目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