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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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早放假了，妈妈也是。不过爸爸是医生，要到年末才能休息几天。

这天，我起*后正在整理书柜，就听见客厅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正奇怪就听见弟弟大声说：“姐，姐！快下来！”

我快步走下了楼梯，看见座机旁摔碎的水杯，满地的水。

弟弟正准备上去找我，见我下来，脸色苍白道:“爸爸在医院……”

我明白了，爸爸出事了。

妈妈正准备出去，去医院。但她什么都没拿，衣服也没有换，坐在门口换鞋，鞋子老是穿不上，鞋带也打着结。

妈妈生气的把鞋子扔出去好远，气到浑身发抖。

妈妈先走了，我收拾好钱包钥匙，带着弟弟出门打了车。

车上我问：“爸爸怎么了？”

弟弟原本沉静的坐着，见我问他，转过头，红着眼睛，声音颤抖的说：“医院的人说，爸爸……脑溢血。”

弟弟快要哭出来了：“姐姐，怎么办？我好怕爸爸他会……怎么办？”

我所能做的只是拍拍他稚嫩的脊背，他这样小的年纪。

只是我心乱如麻，看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要我如何回答他。

到医院时，妈妈坐在手术室外，双眼通红，好像失了三魂七魄。

她身边还有几个人，穿着医生穿的白大褂，那是爸爸的同事。

有人抽烟，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气味。没有人说话，也无话可说。

我站在他们的后面，看弟弟跑到妈妈面前，他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手术室一直亮着红灯，而我们束手无策，等待着审判。

一切都太突然了。

老天真是个玩笑高手，作弄着人，只要他想，他就会夺走你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就让你体无完肤。你以为最坏也不过如此时，他总能让你再次心如刀绞。

弟弟抽噎着停止了哭泣，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坐在妈妈身边。

妈妈闭着眼睛，紧闵着嘴唇，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豆大的一个一个从脸庞上滚落，浸湿了眼角旁细小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