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泼皮无赖 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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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鹿并没有惊讶我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他从来都不曾对我提起过什么兴趣。不管是吕平求他包庇我，还是在密室里和我的第一次见面。我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真的，一点也不多。

我们就这样在大厅里坐着，茶水早已凉透了，戴鹿却并没有吩咐人把茶水换掉，他的目光始终在注视着角落里摆放着的一株万年青上。那株万年青很普通，与所有的万年青一样，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甚至就算是稍有些闲钱的普通人家也可以买到。但戴鹿看它的目光很专注，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就像我一样。我却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发觉别人的故事，最起码现在我觉得应该将黄四德的事情给尽快解决才对。

“戴伯伯不请那黄四德进来吗？”我说道，看着戴鹿。

他没有转头望向我，甚至连余光也没看着我，他依然在盯着那株万年青，嘴巴一张一合地只说出了三个字：“你怕了？”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并没有带着太多的疑问，可是我心中却还是感到了一种只有面对巍峨山峰般的震撼。他也许是我见过除安彼劫之外最聪明的人了。真的，安彼劫聪明地欺骗了我，欺骗了很多人，他现在还在那张冷冰冰的椅子上坐着呢。至于戴鹿，我却对他不甚了解。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激动，平淡地回答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掀不起大风大浪，但我说的也是为了你而着想，戴伯伯！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很长的仕途要走呢。”

他这次终于转过头来正视我了，他嗤笑一声，说道：“你真的很怕。你何必要为自己的目的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呢，如果你实在怕的紧，怕自己会变成杀人犯。那么就让他进来吧，悠儿，你知道的，我和你父亲是好友。他求我保住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他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朝外面的衙役喊道：“去把门口闹事的那名男子请进来。”

谢天谢地，幸好戴鹿还算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否则我真不知道再闹下去事情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衙役听见了戴鹿的话后，便立刻来到了大门处，他远远地望着因为疲累不堪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的黄四德，眼神平淡，没有太大的波动，对于他来讲，这样的事情他遇见的实在太多了，多到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黄四德，你别在那里坐着了，大人说要你进去。”衙役冲黄四德喊道。

黄四德听见喊声，眼里露出强烈的亢奋，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忙不迭地跑到衙役面前，笑着说道：“我素来就知道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最是公正的，也怪我没有眼力见，在这里闹了会儿子。早知道大老爷这般好，我下次一定好好说说大老爷的功德。”

“行了，别在那里讲空话了，进去就是了。”衙役不耐烦地说道。

黄四德这才讪讪地点了点头，便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他刚一来到大厅，便被里面宽阔的内部和精致的装饰品给吸引住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贪婪。

“你就是今日在府衙外闹事的黄四德？”戴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还在观察着四周的黄四德。他仔细地瞧了瞧那黄四德，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不过吕悠既然那么忌惮他的闹事，那想来他也自有他的用处。

黄四德听见戴鹿的话，便马上向声源处看去，便看见戴鹿坐在椅子上，穿着一件绣着暗纹的青色常服。在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女。

黄四德连忙走到戴鹿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求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