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已经一团糟了（2/2）

“抱歉，我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吃饭的习惯。”

“怎么会是陌生人，盛小姐，我们从刚刚一直通话到现在，陌生人会这样聊天么。”

长生蒙圈，怎么会有这种人，看上去还是个高冷精英的模样，说起话都没皮没脸的。

“那就这样啊，你等着我过去接你。”

长生摁掉电话，心想，莫名其妙，我又没说在哪，你还找到这不成？

耿兮沉放下手机，看不出情绪。

突然对一直开车的助理说：“小路，就送到这儿，你晚上早点休息，车我来看，明天你不用接我直接去公司。”

“可，不是也没说在哪么。”小路一直在边上，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老板这次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女孩子语气听上去也不是什么乖巧温柔的类型。

“你说这座城市还有那个练车场在郊区？”

耿兮沉嘴角勾起莫名笑意，目光直勾勾看着远方。

“哦——”小路也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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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兮沉来的时候，练车场已经门庭冷落，只有稀疏几个人围着两三辆车，夕阳渐沉。

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那位，脸色有些不悦，大概很少会被人漠视爽约的缘故。

但思索已经到这儿，不确定了总会有些不甘，遂停靠在一边，问道：“请问这儿有个姓盛的女学员么，她还在这么？”

“哦，你说盛长生呀，早回去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接个电话就开溜了，比兔子还快。”

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荒唐玩味的笑，你就这么急着避开我？

“哦，你是她朋友哈，这个帮我转交给她，急匆匆地跑连钱包都丢了，钥匙还在里面。”

有些年纪看上去又很严肃的教练，瞥了眼长生的钱包，里面也没太值钱的物件，就直接递给他了。心里想，那家伙，今天练车冒冒失失的差点出事，还是快点收到钥匙进家门吧。

耿兮沉扫了眼，和一个16k笔记本大小差不多，简单的皮质格底封皮，接过来放在副驾驶座上，颔首淡淡道：“好。”

行驶了一段距离，他突然把车靠在郊区的路边，又一次瞥见座椅上的那个钱包，干脆打开看看。除了钥匙就是一些零钱，突然目光被夹层里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拿出来才发现准确的说是半张，明显有撕过的痕迹，从五官上看应该是大学时期的长生，他心里默默评价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普通呀。

翻过来竟发现照片背面是一幅牡丹图，落款题着一句话：“莫问洛阳花开好，来年盛世亦长生。”

“那半张照片上到底会是什么？”他若有所思，眉头微蹙。

终于在拨了若干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后，盛长生接电话了。

“有事嘛？”

这一次，没有“你好”的寒暄，没有“怎么了”的不耐烦，只有平淡如水的应答，自然知道是谁打得，盛长生此刻正竭力克制颤抖的身体，仿佛被人心灵掏空一般，没有半分应对的热情。

“怎么了？”他竟然听出那声音里的奇怪。

手机里一片寂静，并没有等来答复。

“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么。”耿兮沉一边询问，另一边已经开始根据手机定位她的位置。

长生躲在医院的角落，透过落地窗，看见门前挤满了人群，闪光灯响个不停，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有些决绝：“不用担心，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已经一团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