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有要保护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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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后背紧紧贴着医院角落的墙壁，心脏扑通跳着。小迪扫了眼窗外拥挤的八卦记者和围观人群，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

“盛姐，谢谢你了，这次——”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一眼瞥见女孩的复杂面色，小迪忍了忍，把没说完的话生生吞下去。

本是想再确认长生会尽力帮忙度过这次危机的，可是看到长生的面色，想必担忧更甚于自己，小迪从阮子溪刚出道时就是他的经纪人，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久了，就学会揣测人的心思，更懂得看人的脸色。

他和盛长生也认识很久了，第一次见到阮子溪时，盛长生就在场，那时她和阮子溪的关系就很近，远远超过自己。只是多年过去，长生的变化他并不知道，只有赌一把她的旧日情谊。

今天看到也猜中了几层，但是对于长生这样性格的人，多余的客套，反复的叮嘱都是没意义的。

盛长生看着眼前的小迪，不再是柔柔弱弱的男孩子，在这一行呆久了，眼里的精明干练都写着。他大概是记得当年阮子溪对自己的称呼，也学他那样一口一个盛姐，以示亲密。

想到这儿，长生莞尔一笑，“这么多年的朋友，能尽力自然的。”

长生知道，在千秋岭的那几年从前是阮子溪生命的一根刺，虽然不会致命，总是隐隐戳着他的心脏，提醒他在耀眼的光芒背后是破败的景象，提醒他生命的甜蜜欢欣之后都是痛楚的绝望。

现在，它就要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那段历史被证实了，他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小迪的这句话里大概是带点真情实感吧，默默看了眼长生，最后将目光定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外，“盛姐，走到今天我也不是没有责任，他的性格倔强，不知道我去找你了，知道的话恐怕——”

“没事，小迪，一切到这儿不会更坏的了。”长生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径直走向前，怔了怔，深深呼吸一口，推开门。

他不在*上，正站在落地窗前，长生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正是刚刚小迪带自己一路躲过的摄相机队伍。

他的身形消瘦了很多，比起之前他明媚风光时在电视里的形象，长生暗暗度量，中间他们真的做到了从未见面。

他听见声响转过头，憔悴的面容快要隐去当年的轻狂倔强。

“是你？”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晌，再次确认：“原来是你啊，盛姐？”

长生颔首微笑。

“是小迪让你来的？”他的神情突然就有几分尴尬不满，似乎是隐藏了太久的秘密，努力维护的自尊最终还是被无情的揭穿在阳光底下。

而这一次见证的人，依旧是盛长生。

阮子溪皱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被她看到。

“我想也许我可以帮到什么吧。”长生抿抿唇，目光坚定，毕竟也不是当年给予帮助都要远远观望，小心躲藏的少女了。

“你帮我？”阮子溪笑着摇摇头：“你还是要和当年一样，相信我是清白的？”

“我不知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你，听你说。”长生一字一句，眼眶微红。

“说什么？太多了，一件一件说恐怕来不及。”他嗤笑。

他的笑，分明是让人寒心的，早些年，长生恐怕就会抑制不住地颤抖，可二十八岁的她，却看出了凉薄与无可奈何。

“就算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沦为阶下囚，就算是被天下人唾弃，我也没所谓了，我这样的人，开始就没奔着好结局，你们不用为我费心。”

长生想起当年在千秋岭上遥望他的少年时光，当时即使他深陷泥淖中，她从来没有一次在心里放弃过他。

见长生不说话，阮子溪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只是重复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嘛，就是一场博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选择自始自终握在了自己手里，就和这它两不相欠了。”

“阮子溪”盛长生缓缓将目光拂过他的脸，最后定格在窗外挤挤挨挨的人群中。

这么多年除了从别人那儿听到他的名字，她第一次连名带姓这样叫道，“你不会身败名裂更不会堕入尘泥。”她想，八年前没有选择放弃的人，现在也要打起精神。

阮子溪朝窗外看了眼，转过身子努努嘴，仍旧是不羁的笑容：“盛姐，你瞧，该来的都逃不掉的。”

“我来之前仔细了解了这次的事件，并不是无法挽回，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既然对方都可以丢车保帅，你为什么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索性坦白，离开这个是非地。”

阮子溪诧异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探寻到更多的信息。

“子溪，现在也许是放手的最好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