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答案（2/2）

屋外暮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远处的竹林中，容纤跟在蔚凡身后久久不语。

容纤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蔚凡，不管不顾袁熠的期盼与失落，更顾不上自己的内疚，可是她却在林中看到了他和另外一个女子在一起，那个女子貌似安清，却又不是她。

“一半的寿命换一朵花？你疯了！”原本不打算问他这金色的灵薇从何而来，但是她选择不再沉默，从前就是太过隐忍才错过了太多，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跟你做的事比起来，我还算正常。”他笑她，只是眉眼之间少点讽刺。寿命于他而言只是个数字，本就觉得活得太长。突然想到孟灵薇百年之后，他就莫名的心慌起来。

“你这是在学我吗？”她反讽道。

她竟敢嘲笑他？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他才不管她身体好没好，大力拉拢着她拥进怀中，亲吻着她，侵略着她的红唇却又轻轻地一咬，“这也是你教我的吗？”

“蔚凡！”她推开他，怒眸以对，却隐藏不了发自内心的羞赧。

“我希望你帮我找一个答案，你到底是不是我所爱的那个人。”

又是竹林，又可以听到这熟悉的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的告白的时候，天地之间突然安静了许多，她记起了那抹轻屑的笑，也看到了他此刻迷惘却又清湛的眼眸。

“我帮不了你。”

此生，她有她想做的事，很多事都不可以半途而废，至于他们的以后，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这次她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况且爱不爱一个人，应该在自己身上找答案。

爱是主动，她帮不了他。

“三年之后，我会去找你，告诉你我的答案。”他人生的目标隐约开始浮现。

“恩。”她主动地去拥抱他，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蔚凡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后很久久不肯离开，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便往纡薇的反方向走。

容纤一路跟着他，太多的疑问在脑海之中，记忆中那个待她极好的男子怎么会在她醒来之后对别人温柔？

“谢谢你救了我。”她再也等不了，她只想弄个明白。

“你该谢的人是纡薇。”

“纡薇？”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纡薇是谁？刚才的那个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世界全变了？

“袁熠那里有你要的答案。”他们不是彼此的归属，从来不是。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他不爱了吗？他对她一直都是温柔地呵护和不顾及旁人地坚持，从前那般的好，而今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他对自己如此冷漠！

“为什么？因为这些年我不在你的身边，你爱上了别人？”容纤流泪，可蔚凡这次没有上前去安慰，对她，什么都没有做。

“说话啊，你变心了？”她还有一丝期盼，因为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对，还是那么理直气壮，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可是蔚凡依旧没有回答，温柔只是一瞬，长久的沉默之后，才缓缓地对她说，“去袁熠那里，回去。”

他也曾希望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她。

可他，一如从前的他，对身后的人不等不候，慢慢地消失在天黑之下的竹林中。

一个必胜赌注，他饶有兴趣地尝试着对弱者好，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爱上这个女子，试了各种办法的好，到最后却一点都没有被自己感动。

他是她生命中注定的一道坎，过去了就好了，倘若过不去，他也不会觉得亏欠，因为他天生就是如此冷酷。

他爱她，已经尽力了。

可他毕竟是输了，仅为一人。

他选择留在人间寻找这个答案，也只怪他多年的冷酷对那个三生三世的女子起了薄薄的恻隐。

容纤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林中没有方向地行走，一直一直地走，直到她没有了力气，她颓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直到她哭累，一双温暖的手才将她温柔地横抱起来，朝着陈国最严肃的宫殿走去。

灵薇花开后狼歌决定南下前往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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