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辜负春心(2/2)
顾安醒了。
我问她:“你认识顾清吗?”她的眼神茫然,摇了摇头。“那阿生呢?”我再问她。我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什么,她似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想出来,依旧茫然地摇摇头。
照顾顾安的老妇进了屋,我后来得知,原她是顾安的奶娘,当年随着顾夫人一同进的府,便是把顾安当自己亲女来看待的。
“阿安,你醒了。”老妇看见顾安醒了,颇有些激动,疾步走来,“阿安,快叫奶娘看看,可还有哪里不舒坦的?”
顾安笑了,轻轻拍了拍老妇的手,眼里泛着温柔,轻声抚慰着:“没事了,奶娘,我好得很。”
我想,我或许可以理解顾清那时为何只是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叫顾安的女子。她实在是温柔得不像话,承继了那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贤淑,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却也能露出一丝小女儿的柔情。
顾安已经不小了,今年诞辰便该十八了,城里像她这样大的姑娘,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若不是当年顾家败落,又有了顾清这一出,她现在也该是相夫教子,做个贤惠的好妻子。
老妇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轻抚着顾安的发丝,有些紧张地问她:“阿安,你可愿嫁给阿三?”
阿三是老妇的儿子,年纪上也只比顾安大了三岁,说起来该是与顾安一起长大的。
顾安茫然地看着我,她有些无措,但在自小教诫的驱使下,她还是答应了,尽管她可能并不爱阿三。
阿三和顾安的婚礼定在了三月十四。
我知道阿三是一直深深爱着顾安的。我也知道顾安是不爱阿三的,她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身影,她想不起那是谁,她亦想不起她曾在哪儿见过他。
顾安请了我参加她的婚礼,我拒绝了。我一向不喜欢这样欢腾的日子,可能是带着些许的艳羡的缘故吧。
三月十四,山脚下礼乐声径直传上了山顶。
漫山遍野的红,刺目,夺眼。
轿子里抬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新郎在马上频频回头,幸福渲染了整个脸庞,嫣红。
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竟有些惆怅和苦涩,我忽然想起现在还不知在何处的顾清,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相爱不能相守,本便是这人世间苦痛之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顾安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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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梦醒,落款题字晕开,如若归去,我愿化身尘埃,深山掩扉,我静候有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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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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