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辜负春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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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花突然就谢了，纷纷扬扬飘落下来，他回头笑着看向我，他对我说，他说：我再也回不去了。

——顾安——

[五]

天阴沉。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你该走了。”望着窗外的雨有愈加大的势头，我压低了声，“可你又该谪往何处呢？”

“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或在村落当个乡野村夫，或进京谋取个官职当个小官，又或继续当个教书夫子，闲暇时偶尔记挂记挂你们，这样也挺好。”顾清暗哑的嗓子轻声说着，眼神飘忽不定，“只要她能安然渡过此劫，我便也可安心。”

他顿了顿，忽而有些哽塞，“若是她忘了我，找个爱她的人嫁了……其实这样也不错。”

我沉默了，半晌后递给他一把伞，“上路吧。”

他转过身，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答应我，照顾好她。”他接下我递给他的伞，透过薄纱，看一眼沉眠中的顾安，他沉湎在旧日的一段爱情里，那是他此生最美的遇见。

顾清走了，离开了顾家。

其实我是很不理解他的，既然他不会再回来了，又何必让顾安等他，让她痴恋，让她痴想，让她平白承受思念之苦？

*边的手指轻轻勾动，“阿生……阿生！”我轻抚着顾安的发，将安魂香再度熏上。

顾安悠悠转醒，她先是望了望四周，又转头看向我，“阿生呢？他去了哪儿？他还会回来吗？”

我叹了口气，“先喝了药吧。”白瓷碗里浑浊的苦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她依言喝干，问我：“这是什么？”

“魂梦。”我勾了勾嘴角。

是魂梦，不过是加了一味“无妄”，让她好早些忘了顾清，免于承受天涯相隔，相思之苦难。

顾安在迷梦中喃喃话语，眼角滑过一行泪。

雨早已停了。

已入黄昏，窗外夕阳正好。

这人世间无法相守的恋人，是否就如这残阳落日般，夕阳虽无限好，却是近黄昏，而那段美好的记忆，只能随着时光缓缓流淌，直至消逝。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