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动了你的旧相册（2/2）

“为什么不说话呢？”我说。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你们不便打扰。”他虚弱的眼睛有些疲惫。

“你是他哥哥，而我，是他打小的玩伴，孰轻孰重呢？”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房间里弥漫着肥皂的淡淡香气，巨大的落地窗户没有关紧，驼色的窗帘微微飘动着。

我用手探了探季泽天的额头，依旧发烫。

冷不冷？

他没有说话，微微摇头。我还是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回来，帮他掖好被子。

是不是因为生病了，你才对我这样好？他的虚弱的有点颤音。

季泽年，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其实我们并不熟的，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我没有看他，眼睛里只有邵小天。

你以前，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小年哥哥。他的声音很小，直至消音。

视线从相册转移到他脸上，他依旧病恹恹地看着我，额头上有少许的汗珠。我用热毛巾帮他他额头的汗珠擦干，然后重新换了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淡淡的开口，“你说的以前是多久的以前呢，是我两岁的时候吗？可是，我连十五岁的事情都忘记了。即便是没有失去记忆，大概，我也是不记得你的，小年哥哥。不过，知道有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个人，懂我现在失去了的苦，我还是很高兴的。季泽年，你是小天的哥哥这个事实，让我很高兴。你一定是和我同样的心情。”

季泽年闭上了眼睛，看不出表情。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睁开眼睛，嘴角含着很淡的笑，他说，“你的名字是夏槿，正好和我认识的兔小白同一个名字，同样是夏天的夏，木槿花的槿。同样，有个小名，叫落落。况且”，他停住，目光盈盈，“况且，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第一次遇见，是在梦回酒吧，一见倾身，我直接晕倒了。

醒来，就是满满的熟悉感，那个时候，我还傻傻的问他。

“我认识你吗？或者说，你认识我吗？总觉得你很眼熟...”

你是北方人吗？

我长的像北方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北方人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不只有我觉得似曾相识。只不过后来，看到了那张在广告牌上魅惑众生的脸。我才打消了曾经大概熟知的念头，那时候认为，所谓的熟悉感，原来只是因为他是明星，而我，肯定是在电视上或者电影院里看到过。

“生病的人大多都脆弱，意志力薄弱，薄弱到什么东西都藏不住，如果，你没有生病，你是不是打算即使知道了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落落也不会相认的。”

“不打算告诉你，至少在我没弄清楚，我就是20年前的那个邵泽年的事实对于你而言是喜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喜之前，我不打算告诉你”。因为生病，他的声线有点慵懒的感觉，我突然很笃定，这样的嗓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他继续娓娓道来，“如果，是悲大于喜，那就继续用季泽年的身份，以两个陌生人的姿态，重新遇见然后，相识。”

我合上手里的相册，在沙发上，*无梦。

终究是喜大于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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