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贵落贵起（一-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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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大叫道：“陛下，怎么，，，，，怎么会这样？”

李世民：“众卿若无他事，那就，，，，，”

尉迟恭急了，“嗖”地一声，从身上抽出御赐钢鞭。殿前侍卫见状，迅速挺刀挥戈拦在金殿阶前。尉迟恭不甘地叫道：“圣上，既不准老臣之奏也就罢了，为何又要将薛仁贵立刻处斩？这鞭乃圣上所赐，有几行字，圣上可曾忘记？”

“退朝。”李世民不再理睬尉迟恭，站起身来就走。

尉迟恭随着李世民奔向后殿，程咬金等也随着跟上，尉迟恭转身拦住大家，道，“未经宣召，后殿不得入内，尔等众人不必跟随，只我一人即可！”

程咬金叮嘱道：“王兄，看今日之事，万岁很难收回旨意了。”

“可过了此刻，薛仁贵就要，，，，，众人不必多虑，我有这个！”说着，举了举手中钢鞭。

众人只好止步。

尤进达：“尉迟千岁保重，切不可感情用事！”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爹！爹！此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你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大唐岂容歼佞横行？退下，休再多言！”尉迟恭喝道。

尉迟兄弟只好退开。

众侍卫缓慢后退。尉迟恭跟上叫着：“陛下，请赦薛仁贵死罪，，，，，，请赦薛仁贵死罪！”

李世民只是不理，来到止禁门前，侍卫拦住尉迟恭，叫道：“鄂国公，未经宣召，任何人不得踏进止禁门！鄂国公请止步！”

尉迟恭站住后，侍卫将大门紧紧闭上。

尉迟恭仍在外面高声叫道：“陛下，薛仁贵有十大功劳，征东血战十二载，海滩上又有救驾之功，万望万岁准老臣之奏，赦了薛仁贵，不然有功之臣，心中不服呀！”

李世民在禁门内听着，脸上毫无表情。听到“不然有功之臣心中不服”时轻轻一笑，往后殿去了。

尉迟恭仍在叫着，大声地叫着，“尉迟恭冒奏天颜，伏乞圣恩宽恕！”尉迟恭跪在地上，叩头下去。

禁门开了，一个内监探出头来，“圣上有旨，薛仁贵犯了十恶，罪在不赦。老千岁不必苦奏了！少不得明日早朝再讲明此事。”

尉迟恭大怒：“明日早朝？薛仁贵的命就没了！好一个昏君，昏君啊！昏君，你听好了。此打王鞭是你亲手所赐，铸得‘上打昏君，下打歼臣’八个大字。善求不如恶求，今儿，我尉迟恭只得用强了！昏君，你听了，究竟赦与不赦？”

内监叹了口气道：“自古皇上都是金口玉言，圣旨已出，不能唤回，老千岁回府去吧。”说着，又关上了大门。

尉迟恭站起身来，“好，今天俺就舍了这条老命，待俺打进宫门，与昏君性命相拼，必要救忠臣一命！如不然俺还有何老脸在朝中见人！”说罢，挥起钢鞭，对着大门抽去。

尉迟恭抽过几鞭，门上木屑不断脱落。忽地，大门打开，两排侍卫鱼贯而出。一内监当中立定，高声叫道：“尉迟恭鞭打止禁门，其罪当诛！左右拿下！”

侍卫们正要上前，尉迟恭挥鞭与众人打起来。

内殿，李世民透过窗棱朝止禁门望去，而后，对身旁的侍臣道：“告诉他们，不可伤及尉迟千岁的性命。”

“是。”侍臣退下。

止禁门外，尉迟恭将侍卫打得在门外挤作一团。侍卫们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忽然，尉迟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哭道：“陛下呀，老臣苦苦来求，您就是不准，臣相随陛下多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东征西杀，尽忠报国。如今，竟落得个被侍卫擒拿的下场。好，好！好！老臣今日就此拜别了！陛下，你好糊涂，你好糊涂呀！”尉迟恭说完，立刻起身，将头向门旁的石柱撞去，顷刻间血色咋现，红光飞迸，尉迟恭气绝身亡。

后宫，李世民刚在徐妃处落座，侍臣匆匆来报，“启奏圣上，尉迟恭已自撞止禁门，气绝而亡。”

李世民一听，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继而叹口气，缓缓道：“王兄何苦如此呢！”

大殿外，程咬金、尤进达、秦怀玉、罗通、尉迟宝林、宝庆等人正在等待着尉迟恭的消息。传旨官来到，朗声说道：“尉迟恭冒犯天颜，已自撞止禁门而亡，传圣旨，在止禁门外开丧。文武挂孝，以报鄂国公。尉迟宝林袭鄂国公爵，尉迟宝庆封羽林大将军，钦此！”

“爹！爹！”尉迟兄弟二人当即跪地大哭起来。

程咬金也随着流下泪来，“请奏万岁，尉迟恭为保薛仁贵，将性命来换，念他单鞭救驾，玄武首功，望万岁将薛仁贵还禁监中，至来年秋后处斩。”

皇宫，富丽堂皇、琼楼玉宇的皇宫。

飞檐鎏金，蒙在金色的辉光之中的皇宫上传来的是程咬金、尉迟兄弟及其他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内监——“圣旨下，将薛仁贵暂下天牢！秋后处斩！”的回声。

还有——“吾皇万岁，吾皇万万岁”的感激声。

转眼就到了翌年春天。

这一天，是薛仁贵绑缚法场的日子。

，，，，，，

大牢内的门被打开了，蓬头垢面的薛仁贵端坐在墙角，似在闭目养神。

传旨官来到，高声宣旨，“奉圣上旨意，将薛仁贵绑缚法场斩首。即刻交旨。”

早已知晓自己命运的薛仁贵微微睁了下眼，又闭上了。

长安城，囚车里的薛仁贵被绑缚法场。

赴法场的路上，百姓万头攒动，喊声震天——“冤枉！冤枉！冤枉！冤枉！”

法场上，程咬金、尤进达、秦怀玉、罗通、段林、马宣、尉迟宝林、尉迟宝庆等人见薛仁贵来到一齐迎上前。

无论老少，众皆跪下。

程咬金：“平辽王，众位老少爷们来送你了，老哥无能，让你蒙这不白之冤，老哥向你请罪了。”

众人皆匍匐于地。

薛仁贵也跪了下来：“千岁爷，众兄弟，各位贤侄，富贵在天，死生有命。薛仁贵戎马一生，刀枪剑雨中闯过来，能活到今天已自侥幸。我薛仁贵在此别过各位兄长、贤侄了，我去后，还望兄长及诸位多多保重啊！”

众人起身，上前搀起薛仁贵。

程咬金拉着薛仁贵的手泣不成声。

“千岁爷，山西绛州府家中妻女，就托付给千岁了！”薛仁贵又转身对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兄弟，“尉迟老将军乃我薛仁贵知遇之恩的恩人，又为我血溅止禁门而去，大恩大惠只有来生后报了。在此，你二位就代父受我个礼吧。”薛仁贵说完，又跪下身去，向两人行了三个大礼。随后站起身，躬身道：“众位兄长、贤侄，同僚，薛仁贵就此拜别了！”而后向众人行礼。

众人皆泣啼不止。

一旁的监旨官喊道：“时辰已到，带薛仁贵上台问斩。”

侩子手将薛仁贵推上断头台.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喊声——“鲁国公，请即喝止，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