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亲的归来（1/2）

林磊父女回家三个月后，任月凤就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最起码那个男人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回归于家庭，所以她就回了临溪镇。任月凤回来的那一天，小小的村镇轰动了，不是因为她赚了多少钱，而是她大变样了。那天天气晴得很好，林磊因为要上班，所以便把墨言很早的送到了奶奶家，让奶奶照看着她。墨言那天穿了件旧的小花裙子，头发也是林磊慌忙中胡乱给她扎的，所以看着墨言有些脏乱的样子。三伯家的姐姐那会儿刚带着墨言在玩抓石子儿，手上也是脏脏的。突然一个烫着大波浪头发，浓妆艳摸，穿着紧身超短黑裙子蹬着高跟鞋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你是言言？”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来怀疑的问道。

墨言看着这个女人，依稀的能看出妈妈的样子，所以点了点头。

女人看见小女孩点了点头，便嫌弃似的伸出一只手，拉着女孩肩膀上的衣服便说“都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带的女，你看看你，一身脏兮兮的，真像是个要饭的，快走，回家好好给你收拾去！”。

墨言就这样被她拉着默默的走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抱抱她，为什么不牵着自己的小手，她觉得这女人有些让人害怕，根本不像三伯母对大姐姐那样。就这样，不算宽阔的小镇街道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情景，一个摩登女郎拉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脏小孩走着。

90年之前的农村很少有谁穿得这么暴露打扮得这么新潮的，所以走在街道上的任月凤便成了一道新的西洋景，不一会变成了大家观看和评论的对象。

“你看她，大腿都快露出来完了，走个路还一扭一扭的，真不害臊”王大娘说。

“你看你看，她的嘴涂得跟吃了人一样红呢！”隔壁张阿姨说。

“你看她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乱！”有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嚷嚷着。

……

人们议论的越来越多，甚至有的人当着任月凤的面就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可是任月凤呢根本就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还微笑着给大家打招呼！她觉得她自己应该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再说乡亲们说她多半是因为他们嫉妒羡慕，然后又没有胆量像她这样打扮，所以竟然有些享受这种被人观望的感觉来。

到了家门口墨言便把挂在脖子上用红毛线拴着钥匙取下来递给任月凤，任月凤也没接，就看着她说道：“连妈妈也不会叫了吗？”

“妈妈，给”墨言怕她不高兴，赶紧叫了她，然后用脏兮兮的小手把钥匙递给她。

“嗯”任月凤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钥匙就开了家门。

进了家门，任月凤便唠叨了起来：“你看你爸，都忙些什么啊，家里怎么到处都那么脏，乱七八糟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她一边抱怨一边手不停歇的忙活起来，墨言也在旁边适时的帮些小忙，不一会儿家里整洁了起来，离林磊下班还早，她便带墨言去了她的屋子，把自己的行李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面拿。

“喏，这是给你买的”，说完任月凤便把一双黑色的带蝴蝶结的小皮鞋，一条带花边的粉红色的公主裙，一套大红色的运动衣和一双白色的球鞋放在了墨言的面前，墨言一下字睁大了眼睛，太漂亮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呢。

看见她的表情，任月凤便说：“等洗了澡你再试吧，不知道要说谢谢的吗？”

墨言规规矩矩的说：“谢谢”。

之后墨言就乖巧的站在任月凤的旁边，看着她翻弄着她的行李，墨言看见她那些漂亮的小瓶瓶罐罐，想问她是什么，可是又不敢，只有看着，墨言还看见了妈妈给爸爸买的一套黑色的西服，一件白衬衣，还有一棕色的皮鞋，墨言当时就想，爸爸穿上一定很好看。

林磊是从乡亲们嘴里知道自己媳妇回家了，便丢下手里的工作，狂蹬着自行车往家赶。

当他进门看见自己漂亮时髦的妻子的时候，激动得当着墨言的面就抱起她转圈，嘴里不停的说：“凤儿，你回来了，真好真好啊！”看见自己爸爸开心的不得了，墨言也觉得高兴，看着大人们“呵呵”的笑着。

“作死呢，快放我下来！”任月凤嗔怪道。她看着自己的老公，心里有那么一刹那的幸福感，毕竟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自己动过心的男人。

放下任月凤，林磊小声的在她耳边说：“老婆，想死我了！”。

任月凤一听，脸一红，捶了他一拳说：“孩子还在呢！”，林磊看了墨言一眼，然后“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