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到最后，我绝不动她（1/2）

天色微暗，张锋一等人还跪在冥宫外，处于害怕的深渊中的寒雁依旧哆哆嗦嗦地藏在朝歌的怀里，泪水已然哭干，余下那不尽的颤栗，无休的恐惧。

“小雁，你相信我吗？”朝歌幽绿的眼眸中透出不知名的忧伤，修长的手指竟也有些颤抖，搭在寒雁的僵硬的背上，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吐出一句内心的忧伤。

可怀里的女人又如何能知朝歌的担忧，天真的一如既往，毫不犹豫地点头。

朝歌暗叹口气，小雁，我的小雁，我该拿什么来保护你？

“小雁，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无论如何都要置你于死地的吗？”

“嗯。”寒雁怯怯地点头，但她知道朝歌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她的。她无比地坚信着。

“小雁，依照这样的情形，只有你死了，这所有的一切才会平息。”

“嗯。”寒雁内心一个咯噔，可她依旧相信着朝歌。

“小雁，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朝歌眼眶微红，手掌成刃，毫不留情地劈向寒雁的脖颈，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含泪将她送出冥宫，送到张锋面前，冰冷沙哑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明日，便将寒雁送至炼狱台。”

张锋等人达成目的，便带着陷入昏迷的寒雁一同离开了冥宫。

夜色加深，冥宫上下处于黑暗当中，寂静得可怕。

没有寒雁的冥宫，对于朝歌来说，无异于一座牢笼，困住他的身，困住他的心，不得自由。

“既然，你已不在，这结界也已经没用了。”朝歌一挥手，撤去了冥宫的结界。

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朝歌的冰云，紧锁眉头，内心一点一点地抽痛，痛得她缓不过气来。

“朝歌——”

平静的音调中带着几许期待，几许惆怅，几许担忧。

朝歌抬头一看，冰云楚楚可怜的姣好面容落入眼中，纤细的身形颤颤巍巍的，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姿态。兴许，这些可以让一个男人为之着迷。但却不包括朝歌。

他恢复硬邦邦的孤傲姿态，冷冷地说道：“虽说你的父亲将你托付于本座，你也不该直呼本座姓名。”

冷冰冰的话语生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狠狠地在冰云的心窝上划了一刀，鲜血淋漓。

“是，冥王——”

“说吧，你找本座有何事？”

在世上，只有两个人让朝歌打从心底关心，一个是耿魂，一个是寒雁。其他人，对朝歌来说只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不得不接受，不得不接触的人，一部分是无关紧要的人。显然，冰云便是归入不得不接受的人。

对朝歌来说，冰云只是一份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是冰邵临死托付给他的人，仅此而已。他只需保证她安然活于世上便可。

“冥王，你是否不愿看见我？”冰云微微低头，伤心的泪水垂然而下，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没有，你别多想。”朝歌冷冰冰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变动，理由很简单，冰云不是寒雁，也不是耿魂。

而这冷冰冰的话语，却让冰云更加受伤。

“冥王可还记得当日父亲将我托付给你？”冰云试图用父亲的惨死博得朝歌卑微的关注，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朝歌，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父亲当年为了冥界，为了冥王，惨死于与魔君的战役中。我可记得，是冥王许诺，要好好照顾我的。冥王可是忘了？”

“本座并没有忘。”朝歌依旧冷冷地回道。

“难道冥王这样将我放置在冥宫中，管吃管喝，任由我在此地被寂寞孤独消磨得不成人样，就是冥王当年答应父亲的对我的照顾？”

面对冰云语带哽咽的质问，朝歌无言以对。

他一心扑在寒雁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冰云。实际上，他观念中的照顾也不是仅限于物质上的满足，也理应包括精神上的满足。至少不是任其孤独地生活在这偌大的宫殿中。

仔细打量，眼前的冰云也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小女孩。也确实是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他也该放她出去寻找她的如意郎君了，而不是以一种照顾的名义，将她禁锢在冥宫中，任寂寞、孤独侵蚀她本就空虚的精神。

“也是时候让你出去了——”朝歌口吻中带着疏离与不易察觉的愧疚，但这份愧疚绝非来自对冰云的心疼，而是出自对冰邵的失责。